萧木也侧目看着这个女孩,他越来越有些看不透了。“那么在哪儿等?”
“你开的越偏越好。”凌碧雪拿出手机给程晨发了短信,内容是:能不能麻烦你来接我。短信几乎是秒回:你在哪里,义不容辞。
到达目的地,凌碧雪赶紧给程晨发了地址。她希望程晨能够赶快来到这现在几乎只有他跟萧木的街道来接她。她不知道萧木有什么事,只是他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她只是希望能够快点成全他。
萧木只是不语,他甚至不想问凌碧雪为什么这么晚要约见程晨。他的脑子里现在想的全是査美,只想哪怕快一分钟也好。
程晨得到信息,他早已经在他的路虎里待命。几乎一路踩油门,好在这夜晚的海楼市不怎么堵车,他很快到达了凌碧雪指定的位置。远远看到停在黑暗里的卡宴,他心里有些不爽。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开始对萧木的同情已经在慢慢变质。他竟然觉得他现在有些嫉妒这个几乎什么都比不上他的男人。
凌碧雪看到程晨的车,才在长久的沉寂中说了一句:“一会儿你还到这儿接我,我们一起回家。”
她下了车,萧木连与程晨的招呼都没打,直接踩了油门,呼啸而去。
“你不会又让我陪你在车里坐着吧?”程晨没料到又是这种情况,他虽然意外凌碧雪这么晚找他,可是这样坐在车里对他来说真是煎熬。他的呼吸声凌碧雪都能听到,所以只能努力想别的事情来稳定心绪。
“今天肯定很特别。我猜,我觉得我要成全他们。”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程晨几乎要对面前这个女孩怒吼起来。
凌碧雪抬头看着程晨,程晨的脸憋的通红。“我不伟大,我就是同情他们。”
“那你呢?”程晨脱口问道。
“我比他们好啊,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程晨看着凌碧雪单纯白皙的脸,觉得她真是单纯。他都有些不忍心,心里想说,难道你真的比他们好吗?你真的能做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傻丫头,你的天真观,会害死你自己。
看程晨半天不说话,凌碧雪心想程晨说不定是生气了,她假装很开心的对程晨说:“以后如果你需要我这样帮你,我一定帮。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程晨听了这话,好一阵的酸楚,他真是哭笑不得。她只把他当成了好朋友,他多么希望有一天凌碧雪也能像看着萧木一样看着他。他多希望凌碧雪此刻跟他说的是别的什么,而不是完全与他无关的以后。
“我才不是你的好朋友。”程晨看着窗外说。他声音极小,只是说给自己听。
“那你是什么?”
“我。”程晨语塞,他顿了半晌,回头正好迎上凌碧雪质疑的眼神,他说:“我也是你的哥哥。”
“哈哈。”凌碧雪笑的很开心,她摸着程晨的额头说:“那好吧,你也是哥哥。”程晨的脸上一阵灼热。
“雪儿,你喜欢萧木吗?”程晨问出了这个他始终不敢面对的问题。他期待凌碧雪给他答案,又害怕那答案是他不想要的。或许凌碧雪该犹豫一下回答,这样他也会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喜欢。”凌碧雪回答的干脆,不带一丝犹豫。程晨似乎能听到自己刚刚快要停止的心跳此刻像刚刚复苏般的猛跳不止。“可是又不是那种喜欢。我希望他幸福。”凌碧雪又说。而程晨的心脏就像在坐跳楼机,忽上忽下,这种窒息感差点让他崩溃。
“你怎么不说话?”凌碧雪看程晨愣了半天,忍不住的问。
“我没有那么伟大。”程晨闭眼又陷入了沉默。他心想,自己真是可笑,他能站在什么立场上去质问凌碧雪呢。他跟凌碧雪不也是一样的傻吗?
査美一个人坐在不开灯的房间,她关了手机。只是怕自己还有所期待。就想一个人坐到天明,虽然这样的日子她熬了一天又一天。突然门外有轻轻的叩门声,査美一愣,这么晚会有谁过来?她不是想不到萧木,只是再也不敢给自己这样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加的绝望。
“小美,是我。”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带着粗重的喘息。
査美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到门口,她不顾一切扑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蹭着这坚实的胸膛,就连那心跳都像是悦耳的歌声。査美就像又回到18岁初见萧木时的那般悸动与欣喜。她每晚的等待只为了这开门一瞬间的惊喜,即使不开灯,即使看不见他的脸庞,她也能确定这就是她在等待的人。
“小美,对不起,我来晚了。”说着,他将査美横抱起来,关上门,他没开灯,直接把她放在床上。两人不管一切的彼此拥吻需要,就像两只受了伤彼此疗伤的小兽一般,虽然有疼痛,却在彼此的鼓励下坚持疗伤。直到痊愈。
黑暗中,萧木抚摸着査美光滑的皮肤。他摸到査美湿润的脸,手停留在那张脸上,“小美,你在哭?”
“别开灯。”査美制止要去开灯的萧木。“别开灯,就让我这样躺在你的怀里。我不愿意看见你,看见白天时候的你。”她把头埋进了萧木的臂弯。萧木侧身也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两个微微抖动的身体在黑夜里才敢放下所有的包袱如此的紧密融合。
“说爱我。”査美吻着萧木的耳际,那温柔的气息让萧木窒息。
萧木微微一怔,他爱査美,但是他从来没有那样说过。他觉得爱说出来就是责任,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要。“我说不出来。”
査美停止了动作,她在黑暗中端详萧木饥渴而又冷峻的脸。“可是你对凌碧雪说过。”
萧木一愣,他想起那天面对媒体,他无话可说,那种场合他的确说了一句,“我爱她。”萧木轻叹了一口气,他穿好衣服,对査美说:“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