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美的脸色已经苍白,她捂着萧木的胳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见到这番情形的凌碧雪也愣了神,她没有被刚刚的流氓吓的慌了阵脚,却被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査美和流着血的萧木吓的不知所措。
“小美,你怎么来了?”萧木问。
査美语无伦次的说:“我,我刚好路过,看到,看到你的车。”
正在这时,一辆家用奔驰轿车又是一声刺耳的急刹,停在似水流年的门口。凌碧雪知道是老马来了,她也顾不得现场有多凌乱,赶紧对査美和萧木说,“你们别站在一起。”
她没让老马进门,迎出院子对老马说,“马叔,我刚刚打翻了杯子。还在收拾,你今天怎么来这么迟?”
老马也有些后怕,他解释说,“今天路上遇到碰瓷的了,硬拉着不让我脱身。还好小姐没事,只是萧木少爷的车?”老马朝咖啡吧里面看着,的确地上有凌乱的东西。他看到萧木和一个女人站着,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又注意到凌碧雪的挎包拉链敞开,老马心里疑惑却不知道怎么问,他毕竟也是下人,恪守本分是他的基本素质。
这时候在里面的萧木对査美小声说,“我们要出去,否则司机会看出来。”他自己捂着手臂的伤口跟査美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老马啊,我本来想来亲自接雪儿,只是手臂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那么大的伤口,还流着血,他心想着希望老马不会注意到这伤口。
“这位是?”老马的确没再看萧木的伤口,他只是看着萧木后面的女人,但是他早就看出那伤口边缘齐整,一看就是刀伤。
凌碧雪赶紧走到査美的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说:“这是我前几天认识的朋友,因为很聊得来,现在是好朋友了。”她对老马挤出一丝很坦然的笑。査美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萧木的手臂的伤。
老马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根本不像是打坏了东西的现场。只是他也只是个司机,有些事他不信也得假装信了。打车让査美先走,凌碧雪锁上咖啡吧的门。直接和萧木都上了老马的车。车上老马通过后视镜看到萧木无神的眼睛,而凌碧雪一脸关切的看着那手臂。
“要不要去医院?”老马问。
“不用了,一点划伤,回家上点云南白药就行了。”萧木假装无事的回答。
老马又说:“只是小姐,你的手臂上,是不是被烫的,也不需要包扎吗?”其实老马早就看到了凌碧雪手腕处刚刚像是被大力拉扯后的青紫。他是个下人,他所关注的都是重要的事和重要的人,其他的他也懒得管。
萧木这才将眼神转向凌碧雪的手腕,手腕处像是缠了一道紫色的绳子,她那么雪白的手臂显得格外明显,手背上也有一些类似指痕的掐伤。凌碧雪的那只手腕不大自然的收在身后,看到萧木和老马都注意到了,她把手更向后面收了收。
“你···”萧木刚要说话,凌碧雪打断说:“就是烫的,我也回去弄些云南白药涂一下就好。”
到了凌宅,老马去停车,萧木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口,直接抓过凌碧雪的那只手,他刚碰到,凌碧雪的脸部肌肉都开始抽动。冷汗也往外直冒,“不会脱臼了吧?”萧木急切的问。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脱臼的疼痛比他的刀伤还要疼上十倍,可是这个女孩居然一声不吭,萧木不得不敬佩起这个女孩来。他也顾不得老马怎么样了。直接去车库,让老马给了钥匙,老马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开着那辆奔驰,把凌碧雪和他一起运往医院了。
“这样马叔会觉得很严重的。”凌碧雪担心的看着萧木的右臂伤口,虽然血已经渐渐凝固,但是伤口的骇人还是让凌碧雪有些后怕。
萧木早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底,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待身边这个女孩,这种脱臼的疼痛,一般的女孩早就疼晕了过去。而这时凌碧雪居然还有心情关心其他。“你不疼吗?”他半天问出这样一句,而车子却在超着前面一辆又一辆的车。
“比起头痛的时候,这个真的一点不疼。”凌碧雪低着头回答,她说的是真的。比起那如万虫撕咬般的头痛,这点疼又算什么呢。从她醒来的那天起,她就已经不是身娇肉贵的大小姐了。因为自己身体上的疼痛是没有钱和能力来帮她解决的。她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自己会忍受怎样的疼痛,因为她知道这些只能自己承受,告诉别人也只是徒劳。还让爱她的人为她担心。
一个医生帮萧木包扎,另一个医生准备帮凌碧雪脱臼的手腕复位。那医生也看出这位小姐的身体看起来就娇贵,他不敢轻易下手,一再问,“准备好了么?可能很疼。”凌碧雪顽强的多次点头。萧木坐在她的身边,看不出她的神情有一丝害怕。
“咯咯”一声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凌碧雪只是眉头微微一震,一滴豆大的汗珠从她雪白粉嫩的脸上滴落下来。她的脸惨白的像没了底色。萧木不忍心,赶紧站到凌碧雪的身后手搭在她微微抖动的肩上。凌碧雪的牙齿相互摩擦发出无比寒冷的声音,连医生都被凌碧雪的勇敢所震慑。他上下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女孩,说:“好了,你感觉怎么样?”医生的眼睛不敢离开凌碧雪的脸,他生怕一离开,这女孩就会疼晕过去。
“这就好了吗?那你帮我包扎点东西上去吧。”凌碧雪咬着牙说道。
医生更加的惊奇了,他说,“你的伤是在骨头,不用包扎,只是这段时间不能用力。他的伤是皮外伤,包扎好了可能比你恢复的还要快。”医生说着指了一下后面的萧木。
“包上吧,我要看起来像外伤,不大严重的样子。”凌碧雪的声音越来越小。萧木也对医生点头。医生无奈,只能帮凌碧雪简单包了几层纱布在手腕上看不出来那道紫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