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广书房,凌广用火柴点了一根他珍藏很久的古巴哈瓦拉雪茄,这种雪茄就像红酒,珍藏的越久香味才越纯正。而且只有用这种特制的火柴点燃才能不影响雪茄刚刚入口的醇香。而这一瞬间火花就燃尽的火柴有可能比一包国产的香烟还要昂贵。
“程志这个时候让他的儿子回来,你们怎么想?”凌广问坐在书房沙发上的凌碧霜和萧木。
凌碧霜稍作思考便说:“有小道消息,海外海有程晨的部分股份。我想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海外海的大老板用股份收买了程副市长。而他这时候让儿子回来,怕是想让儿子直接进入海外海,接手海外海的部分事宜。”
凌广说:“他竟然做的这么明目张胆,看来这安昌市很快就是他程志的天下了。萧木,查出海外海的大老板是谁了吗?”
“还没有,只是一个英文缩写W,没有任何信息可以查到。海外海现在出面的所有人都是这个W的律师和代理人。账户也都是从国外直接过来的。”萧木说。
凌广放下雪茄,又拿出一根新的雪茄。在手里揉碎了,深深吸了一口烟叶的香味说,“看来得换种玩法了。”他的眼神变的像鹰隼一样的锐利凶狠,萧木身子微微一震。就连凌碧霜也只能收紧了呼吸。
程宅,这是一栋比凌家小一半的独栋洋房。虽说在一个小区,却也离的有4-5里。装修没有凌宅的豪华气派,反而是简单质朴,颇有些中国风。客厅摆了两个老梨木雕花的书架。摆的满满的,从经史典籍到当下要闻消息。每一本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可见程志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嗜书如命的人。任婉华给儿子和程志都倒了一杯水,就自己上楼了。
“程晨啊,你今天有些失态了。”程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个文人做派,一副官僚封建的样子。
程晨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会挨程志的这一顿训,可是他不一样,他不喜欢官僚资本主义之间的官腔花调。他更喜欢伦敦的浪漫自由,他喜欢伦敦的灯火通明,喜欢伦敦的那些绅士淑女的优雅。他不愿意回来。“我不喜欢应酬。”
程志又何尝不是最了解儿子的,他忍着隔洋跨海的思念把儿子送到英国。就是为了保护他不被这安昌市大环境下的这些无所事事,只知道喝酒唱吧的年轻富二代污染。“哎,爸爸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呵。”程晨咕咚一口气喝完桌上的水对程志说:“爸,我去洗澡睡觉了,你慢慢吟诗吧。”说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任婉华在楼上悄悄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看儿子起身,也赶紧回到了房间。只留下程志一个人在客厅里思绪万千。他依然记得那天机场小程晨抓着他的手哭的他锥心泣血,他说:“爸爸,我不要一个人去英国。”在他的记忆里,他的儿子程晨还是那时无助孤独的样子。望着程晨紧锁的房门程志有些疑惑,这些年骨肉分别之苦真的值得吗?
“暖暖,我告诉你啊。我们快快的溜达完就回家,姐姐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凌碧雪一边散步一边对暖暖说。她还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暖暖根本听不懂她说的话,还是左顾右盼,对世界充满了好奇。自从发现自己还没有掌握好走路这个技能以后,凌碧雪几乎每天都要来小花园散步,她想尽量多走些路,至少改掉同手同脚的毛病。
“姐姐?难道你跟这小狗成了同类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凌碧雪吓的一下子松开了牵引绳,回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正是她的死敌,程晨。程晨双臂环抱在胸前一脸戏弄的看着凌碧雪,其实他已经跟在她的后面很久了,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后知后觉的女孩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想不到他刚一出声,女孩又吓的差点跳起来。他觉得好笑,但是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是拼命的压制着。
凌碧雪没及理会他就突然发现暖暖不见了。她急的顿时失去了方向,焦急的带着哭腔喊,“暖暖,暖暖,暖暖···”程晨也发现没了小狗的踪迹,看凌碧雪慌乱成这样,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随即就跟凌碧雪一起到处喊暖暖。喊了10几分钟,还没有找到,凌碧雪眼里含着泪却恶狠狠的看着程晨说:“暖暖要是丢了,我就跟你拼了。”最后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从这个美丽的脸庞下滑落下来。
程晨看着这个消瘦,虚弱的女生嗓子都几乎喊哑了,他的心也紧了。那一刻,他比凌碧雪更希望找回暖暖。
两个身影站在假山后面的一片藤蔓下,男人修长的身影微微抖动,而女人面对着凌碧雪。凌碧雪看着面前这个长相出众,并且透露着非凡气质的大姐姐停住了脚步。因为这个男人的背影他认得,是萧木,萧木亲吻着这个女人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轻轻唤,“小美,小美。”
是她,她就是小美。她难道就是萧木的女朋友吗?原来长得这么漂亮。眼中的泪水还在流着,叫小美的女人本来忘情的闭着眼与萧木拥吻,突然睁开眼看到傻站在面前的凌碧雪。她猛地推开萧木,萧木也被小美的这一动作推的没了兴致。他转头一看,不仅看到了早已泪眼朦胧的凌碧雪,还看到了站在凌碧雪身后看着这一幕发呆的程晨。萧木一向冷静的脸这时候却没有办法平静,小美更是不知所措。
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早晨的风吹着那些枝蔓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阳光从假山后面慢慢的升起,刺进了凌碧雪早就没了视觉的眼睛。她突然觉得脑子里像被无数的虫子在啃咬一样疼痛。想要呼救,却不知道能叫谁,失去最后理智的一刹那,她仿佛看见叫小美的女人那一丝不为人知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