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有言:“地狱天宫,皆为净土;得念失念,无非解脱;成法破法,皆名涅槃;智慧愚痴,通为般若。”信念指导着我们的人生之路,成佛成魔,也全在我们的一念之间。“贪、嗔、痴”为佛家三毒,在佛家看来,人类内心的苦闷和焦虑都是由“贪、嗔、痴”引发的。当一个人的内心总是被贪念、嗔火与愚痴所占据,就有可能做出有损于他人的举动。要想获得尘世中安稳、幸福,首要的是消除自身体内的“毒素”。将此作为信念,便能在得失中解脱。
凡事一无所知,人生最幸福——【荷兰】伊拉斯谟
难道还有谁不知道儿童时期——也就是人的第一个阶段——是最让人感到快乐、最令人精神愉悦的?那么,在婴儿身上是什么东西具有如此巨大的魅力,使得我们去亲吻、拥抱他们,使得我们乐意去与他们嬉戏玩耍,甚至连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敌人也不忍心去伤害他们呢?这只不过是由于婴儿身上天真无邪和愚昧无知的因素而已。这种状况是大自然出于善意保护的目的,而赋予这些稚嫩的婴儿的。因为这样,抚养他们的父母所付出的千辛万苦,就在孩子身上得到了快乐的回报,孩子也因此得到了他们所需要的爱护并可以适应将来的教育。
孩提时代过去之后便是青少年时期,那么,怎样才能快乐地度过这一阶段呢?怎样才能让所有人都对自己友好、礼貌和尊重呢?怎样才能为将来的社会生活做好准备呢?他们从哪里才能得到这种幸福呢?事实上,幸福快乐除了从我这里获得之外,是不可能再从其他任何地方得到的。因为要得到幸福快乐,就必须摒除一切理性和内心宁静,而这些都只有我才能给予他们。青年小伙一旦长大成人,他们就试图谱写自己的人生篇章,他们美丽的容颜很快就会消失,他们的勃勃生机开始衰退,他们的诙谐幽默就会变得呆滞,他们的活泼乐观被沉默忧郁所代替,他们的热情奔放和生活的激情就会被冷酷无情所代替。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们越来越郁郁寡欢,愁眉苦脸。
老年时期不管是对当事人本人,还是对其他什么人,都是一个不堪忍受、让人倍觉沉重和倍感压抑的时期。如果不是出于对老人所受的痛苦的同情和怜悯,是绝不会有人愿意承担这种重担的。这时候,我再一次地介入,向老人伸出援助之手。就像那些充满激情和幻想的诗人虚构神灵,说人死之后可以变成新的生物,以此来安慰和帮助那些濒临死亡的人一样,我也是千方百计、不辞劳苦地帮助这些垂暮老人。正是由于我的帮助,这些一只脚已踏进坟墓的人又得到了新生,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所以,“返老还童”这句古老的谚语中包含着极大的真理。如果你们出于好奇想知道我是用什么灵丹妙药来使他们返老还童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方法就是把他们带到我的遗忘井边(这口井里的泉水取自幸运岛,地狱中的忘川河只不过是它的一条小支流而已)。他们在痛饮遗忘井里的水之后,就会了无牵挂,对一切都不再在乎,就会再次变得年轻。
唉!也许你会说,他们这只不过是老年昏聩,自己把自己当傻瓜而已。不错,这就是我所说的返老还童的含义。儿童和傻瓜、木偶还有什么其他的相似之处呢?事情只有这样,年龄之间的区别才是可以接受的。如果我们看到一个小孩却有着成人的心计,谁不认为这是一个可怕的不祥之兆呢?对于那些过于早熟的东西,我们不是有一句贬损的谚语叫做“过早成熟的东西会过早地凋谢”吗?如果一个老年人在经过多年的痛苦生活之后,依然还像他中年时候那样思维清晰、判断准确、记忆深刻,那还有谁会愿意和他交朋友或同他发生关系呢?
所以,让老年人变成傻瓜,是我对他们莫大的恩惠和仁慈。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从过去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相反的,如果他们随着年岁的增长,不断地增添智慧,他们就会受到痛苦的折磨。只有变成傻瓜以后,他们才会开怀畅饮,而将体弱多病置之度外,这种对生命的达观平静是那些身强体壮的人也很难做到的。有时候,他们就像普劳图斯作品中的老年人一样,重新回到了识字课本面前,学习怎样预测自己在爱情方面的运气。如果他们依然充满智慧,对周围的一切、对自己的艰难处境都了如指掌,那么他们必定会非常感伤,非常悲观失望,他们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但是,正是因为我的帮助,他们一个个都若无其事,生活得开心。对他们各自的朋友来说,他们都是友善、合群、快乐的伙伴。因此,在荷马笔下,内斯特虽然年老体衰,但他仍以一个巧舌如簧、口齿伶俐的演说家而著称于世,而阿基里斯演讲的声调和姿势却十分拙劣、粗鲁和含混不清。荷马在另一个地方还讲到,有些老人采取骑墙态度,在演讲过程中妙语连珠,极富文采,而且还夹杂着大量的态势语言,可谓手舞足蹈,举止优雅得体。在这一点上,他们的确大大超过了孩童,孩子们只是以一种温柔的语调,说一些天真无邪的废话,而且时常结结巴巴,很不连贯,缺乏那种口若悬河者的健谈和可以为人称道的文采。
不仅如此,老年人总是喜欢和孩子们玩耍嬉闹,而孩子们也总是喜欢和老人们摸爬滚打,这种情形就像一句格言所说的那样“鸟以群分”。的确,老人和孩子之间清晰可辨的差别,只不过在于他们饱经风霜之后脸上留下的皱纹,在于他们丰富的阅历。除此之外,他们银灰色的毛发、残缺不全的牙齿、短小的身材、常喝牛奶的生活习性、光秃秃的脑瓜、絮絮叨叨的话语、调皮捣蛋的行为方式、他们的健忘、他们的心不在焉以及其他各方面的天资,都和小孩完全相同。而且老人的年岁越大,就越像回到了童年的摇篮。事实上,他们完全像一个小孩,直到最后,他们了无遗憾地离开人世,丝毫不感觉到死亡的苦痛。
慧心禅语:
小时候,我们总是盼望着长大。长大之后,我们又喜欢追逐各种各样的智慧,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可是,当我们变得富有智慧的时候,却发现再也没有了孩童时期那些单纯美好的幸福了。其实,不仅仅是让老年人变成“傻瓜”,我们年轻人也要学会返璞归真,净化心灵的尘埃,让自己的内心如孩童般单纯、可爱,这样我们会离幸福更近一些。
盲人捕鸟——【英国】亚历山大·迈考尔·史密斯
一个年轻男子娶了一个女人,妻子的哥哥是盲人。年轻人急于了解他的新姻亲兄弟,所以他问盲人是否愿意一起去打猎。
“我看不见东西,”盲人说,“但是如果我们一起去,你可以帮我看。”
年轻人带着盲人走进一片灌木丛,开始时他们沿着一条盲人熟悉的小路走,所以对于盲人来说,紧跟着年轻人并不困难。可是,一会儿过后,他们走进了更茂密的树林,那儿树木生长密集,是许多动物的藏身之所。现在,盲人紧紧抓着妹夫,并告诉他许多自己听到的声音。虽然眼睛看不见,但盲人能辨认出动物发出的声音。
“附近有疣猪,”他说,“我能听到它们在远处走动的声音。”或者说,“那只鸟准备飞走,我听见它翅膀张开的声音。”
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些声音没什么意义;他印象最深的,是盲人识别树林的能力,尽管树林于他必定是一团漆黑。
几小时过后,他们到了一个可以设置陷阱的地方。盲人听从年轻人的建议,把陷阱设在一个鸟儿可能飞过来饮水的地方。年轻人则把他的陷阱设在不远处,他小心地掩盖它,以免鸟儿发觉。之后,他不耐烦地去掩盖盲人的陷阱,因为天气热,而他急着回家,回到新婚妻子身边。盲人以为妹夫已经帮他掩盖好陷阱,他不知道年轻人并没有这样做,而鸟儿可能会发现这儿有陷阱。
第二天,他们回到捕鸟的地方。盲人满怀期待,兴奋不已,年轻人不得不叫他保持安静。还没有到达陷阱跟前,盲人就肯定他们捕到了猎物。
“我能听到鸟声,”他说,“陷阱里有鸟儿。”
年轻人走到自己的陷阱旁边,看到了一只小鸟。他从陷阱里把小鸟抓出来,放进随身携带的袋子里,然后两个人走向盲人的陷阱。
“有一只鸟儿在里面,”他对盲人说,“你也捕到了一只鸟儿。”
说这话时,年轻人感到自己有些嫉妒盲人。盲人捕到的鸟儿有着奇妙的颜色,仿佛它曾经飞过彩虹并且染上了彩虹的颜色。这只鸟儿身上的羽毛,可以给他的新婚妻子做一份好礼物。但盲人也有妻子,而她当然也想要这羽毛。
年轻人弯下腰,从陷阱里取出盲人的鸟儿,然后迅速换上自己的小鸟。他把小鸟交给盲人,而把那只彩色的鸟儿放进自己的袋子里。
“这是你的鸟儿。”他对盲人说。
盲人接过小鸟,他的手指抚过小鸟的羽毛和胸膛,然后,他一言不发地把小鸟放进袋子里。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停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他们坐在那儿,谈论着许多事情。年轻人对盲人的智慧印象深刻,他知道很多,尽管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为什么人们要互相争斗?”他问盲人,这是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他想知道盲人是否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盲人沉默了一会儿,年轻人知道他正在思考。然后,盲人抬起头,年轻人觉得那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仿佛正在凝视他的灵魂。
“人们相互争斗,是因为他们把你刚才对我所做的事加之于彼此。”盲人平静地说出了答案。
这话使年轻人震惊而羞愧,他试图想出一个回答,但想不出。他拿起袋子,取出那只色彩艳丽的鸟儿,把它还给盲人。
盲人拿着那只鸟儿,用他的手指触摸它,笑了。
“你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他问。
“是的,”年轻人说,“争斗之后,人们怎样才能成为朋友?”
盲人又笑了。
“他们做了刚才你所做的,”他说,“就这样,他们再次成为朋友。”
慧心禅语:
在灵山大会上,佛祖释迦牟尼一言不发,只是手拈优波罗花遍示大众,从容不迫,神态安详。当时所有的人和神都不能领会佛祖的意思,唯有佛的大弟子——摩诃迦叶尊者妙悟其意,破颜微笑。于是,释迦牟尼佛将花交付给迦叶,嘱告他说:“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之旨,以心印心之法传给你。”
其实,释迦牟尼佛祖在这里所传示的,正是一种无言的心态——一种至为安详、静谧、调和、美好的心态,这是不能用任何语言和行为来打破的。这种心态纯净无染,无欲无贪,坦然自得,乐观自信,无拘无束,不着形迹,不可动摇,与世长存。迦叶的会心一笑,其他骚首弄姿的僧众该如何惭愧呢?这遥深一笑,那些功名利实录之心消遁,这一笑,让佛祖安心世间仍就存有智者,这一笑,我们都将会懂得。
放下执著,在繁忙人生中实现自在——明海法师
我们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在一种强大力量的推动下,在生活的轨道里转开了:上学、考试、升学、就业、婚配、生儿育女,一环接一环,没有喘息的机会,总是要你往前走,总是要选择,或者这样或者那样。选择后有一系列的后果要承担,比如职业,选择了教师,那就要备课、吃粉笔灰,跟着找对象,自我介绍第一句就是“我是教师”,由此你的婚姻就一定会按一种路线发展。这就是人生,就是生活,有人形容像是“背着石头唱戏”,很累很累。法国存在主义作家萨特用“虚无”描述人的存在,这种虚无是巨大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人身上,无法逃避,因为你总要选择,总要往前走,想开小差是不可能的。你能什么事都不做,但不能什么都不想。
面对这样的人生,很多人都想:能抽身到另一个星球上歇几天假就好了。这就是超越的问题,解脱的问题。人们生活的问题无非是要解决吃、穿、住、行以及家族、种族的繁衍,而解脱和超越则是人的终极关怀。生从何来,死往何去?我是谁?如何获得自由?这些都是宗教所要解决的。几乎每一个民族,每一种文化都有解决这些问题的方式,或者是巫术,或者是发育完备的宗教。基督教许诺幸福圆满的千年王国,伊斯兰教提供真主安拉的庇荫。而佛教说:“人生是苦的(空虚),充满烦恼,但如果放下执著,苦当下就是空,烦恼就是菩提,人生就是解脱,是谓现证涅槃。”禅宗最充分地发扬了佛教的解脱说,它要我们当下放下、无分别,凡夫就是佛,娑婆世界就是净土,在繁忙的人生中就能实现最大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