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张星看着秘书递来的资料,愁云不展,说:“你先下班吃饭吧。”秘书点头离开。张星整整衣服,站起来,把资料丢进垃圾桶。他现在才知道,经营一家公司多么麻烦,。这时,秘书敲门进来了,捡起资料,说:“张总,您妹妹吩咐过,资料很重要的的,请不要随便扔。”张星一拳打在玻璃上:“你不饿?”秘书说:“晚上不吃饭减肥,对了,祝笛小姐的谈判员在门口候着,要不要……”
“他愿候着就候着,我又没让他候着,是他自愿的。”张星打断她的话。秘书有些为难,说:“人家说了,一定要见到你才行。”张星拉开抽屉,取出一根电棍,说:“你来还是我来?”秘书赶紧摇头。“胆量不行怎么闯江湖?”张星无奈,出门,见那谈判员是女的,心想算了吧,扔点电棍,说:“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不奉陪。”谈判员见他要走,一把抱住他的腿:“我家主子住院了,求你去看看她吧!不然我没法交差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
“她怎么了?”张星甩开她,“昨晚还好好的,不是吗?”谈判员说:“昨晚,她洗了凉水澡,着凉发烧了,想见您。”
小花园的娃娃屋小女孩抱着娃娃,天真地问:“你会照顾吗?”男孩摸摸她的头:“等你生病的时候。”
张星迟疑了,挥挥手,秘书厚着脸皮把谈判员往外拽。“害得我亲自出马啊!”顾严小跑过来,拽着张星就走,把他塞进车里。路上堵车堵得厉害,张星一直没有说话。顾严受不了了,说:“怎么不说话?”张星摇下窗户,顾严拽住他:“别跳,就算是为了我姐,去见一见笛子吧。”张星甩开他的手:“你想多了,我只是透透气。笛子她,变了啊。”声音里透漏着些许遗憾和悲凉。顾严挠挠头发,说:“是啊,压力大了,脾气也变坏了。我跟你说,你就算装也要演完这场戏,笛子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张星反问道:“你不是人啊。”“喵喵。”顾严说,“你准备怎么对她交代?”后面的车摁喇叭了,顾严赶紧开车,“你到底喜欢她吗?”不知为何,张星的脑海中浮现出林月的脸,他赶紧闭上眼,晃晃头,说:“我只是把她当朋友。”顾严急了,松开方向盘揪住他领子:“当你就不该走进她的世界,还待她如此温柔。”“撞车了!”张星推开顾严,一脚踩了刹车,可算化险为夷,顾严松了口气,说:“吓死了,我告诉你啊,你要么赶紧跟她说清楚,你这样模棱两可,你什么意思啊,人家女孩子的青春等不起。”张星直叹气:“唉,她去新西兰之前我就跟她说了,我只把她当发小,她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是吧。”
“是你个大头鬼!”顾严停下车,熄火,看看医院的窗户,“你一直单身,她还以为你等着她呢。”张星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顾严推搡着他:“赶紧去,解释清楚。”
病房外,张星迟迟没有进去,他坐在地上,头倚着墙,陷入沉思。时间回到祝笛去新西兰的前夕,他为她开送行会。那时,他喝多了,人太多,推搡中他不小心把她壁咚了。难道是那时,张星揉着脸,难道是她误会了什么?
“你坐这做什么,我也坐。”祝笛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张星本能的挪了挪地。祝笛本来有丝喜悦的脸僵住了,垂下眸子,摆弄着衣角,缓缓的说:“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张星站起来,说:“对不起,我不该介入你的生活,我们只是因为父母生意上的交往而成了偶遇,我不是你的光,也无法成为你的光,你只是把我作为了你精神的寄托而已,你应该去找个心里有你的,不像我,只是把你当作朋友发小而已。”祝笛哭了起来,抱着头,晃动着脑袋,这些话,一直在她耳边重复,耳鸣般回响。她无法接受,这个带给她温柔的男人竟会这样对她说。
那束光呢,光呢?她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一束光照亮了她,她追逐着,追逐着,却越追越远,画面定格在她伸出手的那个瞬间。
顾严见他出来了,凑上去,说:“说清楚了?”张星把手搭在他肩上,拍拍他:“剩下的交给你了。”“怎么了?”顾严问道,“你该不会没说吧。”张星再次拍了拍他,说:“一言难尽啊,她受不了真相的刺激,晕倒了。顾严一怔,说:“服你俩了。”张星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顾严笑着步步后退:“刺激她,你可真敢啊,你不知道她有先天性精神病,受不得刺激吗?”顾严跑进医院,从窗户外看着病床上的祝笛,他对她,有种特别且又复杂的感情。
当他第一次从孤儿院被带到祝家时,就看到她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呻吟着。后来他才知道,她有病,不能受刺激,医生说她不能在受第二次刺激,否则病情会加重,可能会伤到自己或他人。从那以后,他被教导,要让着她,要听她的话,不能让她受刺激。作为男孩子,他要保护她,但,他又讨厌她。
张娜再次悄悄潜入了后山的树林子,如果那鱼鳞真的是他的话,那就太好了。整个树林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鸟鸣和树叶的沙沙声。张娜一会儿左眼皮跳一会儿右眼皮跳,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吓得她一身冷汗,一看,只是个诈骗信息。于是,索性直接关机。继续向前走,前方似乎有会动的东西,这时候,她有点懊悔自己的视力干嘛要那么好,那会动的东西还向她移动,她顿时腿软了,抱头蹲在地上闭上眼,嘴里叨念着“阿弥陀佛”。
“你又来了。”林月的声音传来,张娜睁开眼,看见林月和林现都来了。一看到林现,张娜的脸又红了,支吾起来:“你……你们……什什……么时……时候……来的?”扶起她,他的手碰着她的肌肤,她脸更红了。林月说:“你离开画室我们就来了,你跑哪去了?”张娜步步后退:“没去哪儿,对了,你们来得早,前面有什么发现吗?”林月胳膊搭在她肩上,说:“有啊,发现你和哥哥都喜欢来这里,难道不是吗?”张娜推开她:“哪有!我只是来随便溜达溜达的。”张娜低下头,看着脚。林现笑笑,打圆场:“正巧碰面了,咱们就回去吧。”张娜点点头,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前面有什么?”林现和林月对视一会儿,说:“没什么。”张娜看着他俩,说:“那么异口同声,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林月拍拍她的脑门:“你看侦探剧看多了吧,走了,你腿不用擦药了是吧。”张娜还是持有疑问,这时,林现把她抱起,说:“走吧。”被公主抱了!于是乎,张娜脑子一片空白了。林月跟在后头,看了看后面,点点头。
回到宿舍,张娜才发觉,他俩为什么那么想让自己回来,难道他俩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林月从包里拿出一把蘑菇,说:“你要吗,刚采的,还新鲜着呢。”张娜拿过蘑菇吃了起来,林月看的目瞪口呆:“都说恋爱中的女孩没智商,今天算见识了。”张娜反应过来,连忙吐出来:“没熟你给我啊,你们去采蘑菇了?”林月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没有啊,还捉了一些昆虫作为宠物,你看,这只天牛,应该可以生小宝宝吧。”张娜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玻璃瓶子,把天牛放进去,说:“那关我什么事,我还想去探险呢!”
“天都黑了,你胆够吗,那天要不是我哥失眠,你说不定都回不来。”林月洗洗手,扫掉垃圾。张娜回想着,难道那天晚上我吓晕了正巧碰上了林现!张娜瞬间脑补了她被林现抱着的场面,一阵羞,直跺脚。“马上放七天假了,有什么打算?”林月突然问道。张娜拉开抽屉取出药,擦着说:“还没想好呢,对了,要不你和我回家一趟,我把你介绍给我哥,怎么样?你对我哥印象怎么样?”
林月挑挑眉,什么情况?她摇摇头,说:“你哥给人的感觉挺好的,不过我不合适。”林月收拾收拾床铺,拉上窗帘,躺下,准备睡觉。趴在她床边上,说:“多好啊,我哥很善良,你也很善良,怎么就不合适?”林月摸摸她的头:“你还小,感情的事你不会懂的,对了,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林月突然坐起来,笑着。张娜摇摇头,转念一想,难道她看见人鱼了或者半人鱼?林月说:“我看见……”
张娜最烦说话不利索的了,急的汗都出来了。林月说:“看见你亲我哥了!”张娜火上来了,一阵乱挠:“让你说出来!”林月笑的岔气:“别别挠了,我错了,我错了。你的电话响了!”林月掐着腰舒了口气,头发,算了,明天再整理吧,不过,接电话干嘛要出去接?不管了,睡觉。
夜已深,灯火辉煌,张星一口气跑到山上,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心中惆怅万千。他拿出手机,摁了一串号码,接通后:“顾严,没事的话喝酒去。”顾严挂上电话,祝笛问道:“是他吗?”顾严摇摇头:“打错了的。”祝笛点点头,说:“你陪我输液好不好?”她那沙哑的声音,苍白的面容,顾严不好意思拒绝,点点头。
酒吧里,张星一人醉倒在酒瓶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