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凡睁开眼睛,见幸开妍不在身边,有点害怕了,他想难道她是睡着了被人给偷走了?先看了一眼南面的炕上,见那个六子也在,那幸总是让谁给弄走的呢?他又忙下地,连鞋也顾不得穿上,光着脚跑到外屋,见外屋没有,又跑到外面,四下里找了起来。
房前屋后地,连茅房都找过了,也没有看见幸总在哪里,急得张平凡都哭了。“幸总,你在哪里呀,咦……”
其时张平凡站着的位置就在奥迪车旁,此时在车里的幸开妍把这一切都看到了,开始时她只是想和张平凡开个玩笑,和他来个躲猫猫,后来见他哭了,便有些感动。打开车门时她也流泪了。
见车门打开,看到幸开妍就坐在车里,张平凡喜出望外。“原来你在车里呀,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
张平凡没有回答她而是把头扭到了一边,去看远处的沙丘。
幸开妍看到他腮帮子上的咬肌,心里想真和老头的咬肌一模一样啊。现在,她越来越对张平凡的身世有想法了。
张平凡干脆也坐到车里,没有六子他们什么也做不成。
一提起六子张平凡还有些担心,我那一脚可是踢到他脑袋上了,万一要是把脑袋给踢坏了,一时半会的醒不来,咋办。把自己的担心对幸开妍说了。
幸开开说:“即使醒不过来也是他自己找的,你不要和任何人说他来咱们炕上的事,就说,对了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是我看到他倒在地上,把你叫醒了你才知道的。这样由我一个人编瞎话更容易些。”
见张平凡在笑,幸开妍十分严肃地说道:“我和你说的都是关乎你能不能吃官司的大事,你可不能当儿戏,到时候人家警察来调查一问你就把实话都说喽。”
张平凡说:“不能,我就说是你叫醒我的。”
两个人在车里坐着,天都快中午了,屋子里还没有动静,看来他们昨晚上是真的喝大了。幸开妍提出一个背袋来,从里边拿出了面包和真空香肠,又拿出一瓶水给张平凡,自己也开了一瓶,说:“咱们先吃饭吧,看来不到过午他们是起不来了。”
张平凡说:“你还想得挺周到呢,带了这些吃的喝的,要不然可就惨了。还有多少啊,可得省着点,来都这么费劲儿,回去也好不哪去。”
幸开妍说;“你呀就放心地用吧,后备箱里有的是,去了给你姥爷姥姥的,也够咱俩用上一个星期的。”
“那么多,我还勒着呢,说实话昨天就没吃饱。
正说着话见老太太扒着车窗向里边看,由于玻璃上贴着防晒膜呢她肯定什么也看不到,但俩人在里边说话她是一定能听到的。
幸开妍把车窗玻璃按下来说:“起来了奶奶。”
老太太说:“我就听着有人说话,找不到这人在哪儿说呢,原来在车里呀。”
幸工妍把车门打开了说;“奶奶,你上来坐吧。”
老太太说:“还让我上去坐呀,不怕我这身上的尘土给你那么干净的车子给沾了?”说是这样说可她的身子在往车上蹭。
刚一只脚踏上了脚踏板儿,六子从屋子中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指着张平凡骂道:“小犊子,你躲到这儿来了,你下来,我今天非剁了你!”
六子提着菜刀要剁了张平凡。老太太忙过去拦在六子的前边说:“六子,你把刀给我放回去,有话好好说,动什么刀子。
六子说:“沙大婶你别管,今天我非剁了这个小犊子。“
沙大婶向六子的胸-脯子上使劲地拍了下说:“啥事你说清楚,说清楚再打。“
六子用手指着自己的眼框说:“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他给踢的。”现在看清楚了,六子的左眼框已经全青了,而且那只眼睛已经肿得都快睁不开了。
沙大婶说;“我还是没有明白,你在屋子里躺着睡觉,他在车里两个人唠嗑,他可怎么就能踢着你呢,你是不是作梦啊。”
六子说,“是昨天晚上,我喝多了,这小犊子趁人之危,一脚就给我踢成这样了。”
“昨天晚上踢的,那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为啥等到现在才想起来找他算账?”沙大婶双手张开,不让六子过来。等着六子把问题说清楚。
“昨天,昨天……昨天我不是……昨天我不是喝多了么,还有你们家的沙大叔,他不是也喝多了么。你怎么不明白呢。”
这时幸开妍跳下了车,“哎我说六子哥哥,你凭什么说我们家平凡把你给踢了,我可知道他从来都不会打架,你说他踢了你,总得有点原因吧,你说说他为啥踢你呀?”
六子说:“我这不都是为了……是为了……为了你么。”
“哟,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呀,我用你的车给你车钱,你说多少钱我就给了多少钱,你还想怎么着。”
六子说:“我说不过你,我不管你们了,我回家。你们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吧。”说完他把菜刀还给了沙大婶,自己启动拖拉机去了。
车着火了他便要把车开走。幸开妍立在车前说:“你给我站住。”
六子把车紧挨着幸开妍停下,拖拉机的保险杠就要撞到幸开妍的膝盖骨了。他这是想吓一吓她,可是幸开妍豪无惧色,站在原地,文丝不动。
六子说:“给你们拉出去也可以,我的眼睛怎么办?”
幸开妍说:“眼睛是你自作自受,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六子说:“这样吧,我就两个条件,你们只要答应一个,我就履行承诺。要不然我就失信了。反正这个地方也是天高皇帝远,你们就愿意哪儿告就哪儿告去。”
幸开妍说;“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六子奸邪地一笑说;“那我就说了。”
幸开妍说:“你说吧。”
“第一,你陪我睡一觉。”
“什么?!”幸开妍已经怒不可遏。“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