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侯等人眼中惊疑不定,李逸风他们是知道的。在李公子那种人眼里,他们屁也不是。他们也就欺负下平头百姓,对于那种高高在上的官二代,他们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内心中隐隐有了怯意。
青松这一说,人群中顿时有人记起李管家亲自送叶开回道观的事情来,纷纷嚷着亲眼见到李管家对小仙长恭敬有加,更加坐实了这个小仙长后台不简单。
“你们四个既然预约了,八百两银子,拿来!”叶开伸着手,眼中讥讽一闪而逝。这些泼皮无赖,就是欺软怕硬,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更硬,而且有足够拿得出手的人物去压制,否则后患无穷。前世叶开见惯了这种扯大旗作虎皮的事儿,如今稍稍用出,效果立竿见影。
相侯四人顿时傻眼了,个个哭丧着脸,跪下磕头讨饶。“小仙长饶命啊,我们四个狗眼不识金镶玉,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饶过我们吧。”他们都是穷疯了的无赖,哪里有钱拿,只是磕头求饶。
叶开叹了口气,一脸的悲天悯人,低头看着四人,从相侯开始,一字一句的说,从脸面,从骨骼,从举止,包括他们以前的事儿,性格为人,做的坏事,一状状一件件,皆都仔细说来,配合着算命术语,说一句解释一句,字字珠玑条条直指他们的内心深处,仿佛他们做过的那些坏事,都在他眼前做的一般。
一时间,四个人被叶开忽悠的满脸桃花开,更是战战兢兢拜伏在地,心悦诚服。
叶开趁机冲着四周拱了拱手道:“我柳清风道行不深,也只能算到这份上,如果让我师弟青松来算,那功力更是比我强上十倍。”
众人大惊失色,看这小仙长说的头头是道,让四个穷凶恶极的家伙俯首帖耳,端的是厉害无比,他说的话肯定错不了,那青松仙长是谁?他们纷纷嚷着叫出来见见。
青松正一脸佩服的看着叶开,哪里想到他突然间把自己推到前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脸色涨的通红。
叶开一把拉过他,压低了声音道:“这算命里面的道道我已经完全交给了你。你不是说一直嚷着想要学点什么吗?这就是你的机缘,别怨我没给你机会。”
青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着啊,这算命说穿了一文不值,就是糊弄人的差事。但里面的道道特多,而且必须口齿伶俐擅长机智之人才能玩转。这正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于是乎,青松顿时来了精神,接过叶开的话头,对四人继续神神叨叨的继续卖弄。这四人的资料都是他交给叶开的,字里行间的说辞更是比叶开强上不少。开始还有些怯场,说到兴起完全挥洒自如,直直的忽悠的众人如痴如醉,深信不疑。
青松现在总算明白叶开为什么要提前十日预约了。不仅这种跨度极长的时间能给人以神秘感,而且能有大把的时间去搜集算命人的资料。对于过往的事儿打听的清清楚楚,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未来的事情满嘴忽悠就是,尚未发生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儿,反而更能取得算命人的信任不是。
看到青松完全胜任了自己的角色。叶开悄悄的退了出来,这风头还是让青松一人出吧,老子做个引荐就好。旁边的坚果一脸的羡慕。更是嫉妒他拍马屁拍的好,否则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他来做。
可惜他哪里知道,虽然青松油嘴滑舌马屁无敌,但确实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而不是坐等机遇从天而降的蠢材。
说实话,空虚老道本来对叶开预约算命这招颇有些不以为然,而且生怕他演砸了影响道观的声誉,更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更意外的是,叶开功成身退,毫不贪功把青松推了出去。不再做些打杂跑腿的勾当。又发掘了一个人才同时多了一条财源进项。
尚明月倒是知道叶开懒散成性,如果不是被爹爹逼急了,绝对不会搞这些骗钱的勾当,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内心既甜蜜又感动,看着叶开的目光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叶开功成身退,正想蹑手蹑脚的离去,突然人群中爆发一阵轰然叫好声。他扭头去看,居然是四个泼皮全部被青松说服,甘心情愿留在道观当个护观童子,以偿还算命之酬。青松没料到居然这么个结局,手足无措的看着空虚老道,生怕因为多了四张嘴吃饭,老牛鼻子生气。心下惴惴不安。
这时候空虚发挥了神棍的特长,一脸的悲天悯人之色。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说的天花乱坠,闻着动容听者落泪。十分欣慰云云。感动的那些善男信女,纷纷掏钱预约算命,生怕落了别人后面。
“我说空虚仙长,贵道观的祥瑞一事,是不是真的?”一个看客嚷嚷了一句。
空虚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乍然被人一问,打了一愣,仔细一琢磨,才明白对方的意思。算命跳大神一类的把戏那是只要嘴皮子利索就能忽悠,至于祥瑞,那可是无中生有的真本事。他期期艾艾的犹豫着。
人群突然间静了下来。“到底是不是真的?仙长给个痛快话?”
“对啊,仙长给个痛快话嘛!”
空虚老道此时心中转了三万六千结,自从叶开那小兔崽子大病初愈以来,这个破道观是一天一个样,欣欣向荣日进斗金,这些都是自己乖徒儿带来的变化。还有一些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都是凭空出现的。现在想想就像是做梦也一样。
想罢,咬了咬牙,心想那小兔崽子不可能连老丈人也坑,卯足了劲理直气壮回答道:“当然是真的,这月十五,月圆之夜,定有祥瑞出现。这乃是半月前老君爷爷亲自托梦的,岂能有假?”
人群中轰然叫好一片,纷纷交头接耳,居然是老君爷爷亲自托梦,看来这事不假。自是都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月十五夜半,就是爬也要爬上山来亲眼见证一下祥瑞的诞生。
叶开百般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唾液乱飞的老丈人,心中哼哼,丫的老子费心劳力的给你多弄了条招财进宝的路儿,若再对老子指手画脚的阻挡我娶媳妇,那可是良心大大的坏了。
如今在山上只有祥瑞一事尚未办妥,还有半月的时间空闲,加上其余的事情没他什么事儿。他干脆打定主意,下山去城里寻摸个独门独院,做新房子使唤。
打定主意,得先和小妮子打声招呼,他在人群中,偷偷拽了拽尚明月的袖子。小丫头见他贼眉鼠眼,还以为又想些龌龊事儿,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低声道:“大庭广众的,你也不嫌害臊!”
叶开尴尬无语,丫的老子也不能这么重口味,守着这么多人哪能就地正法。拉拉袖子就算耍流氓啊?
无奈之下,他凑近跟前在她耳边低声道:“跟我去柴房,我有事和你说。”
尚明月被他弄得耳根子发软,一阵阵气息传来,更让她认定了叶开不干好事,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不去。”
汗,叶开暗暗责怪自己,都是丫的老子把这纯情妞儿带坏了,一定要大大的检讨。他这鬼鬼祟祟的劲儿,让空虚疑惑的投来目光。让叶开恨不得扒个洞把自己埋了。顾不得和小妮子解释,抓住她胳膊往柴房走去。
守着人太多,尚明月不敢挣扎,愣愣的被叶开拽到柴房,经过这么一说,才误会了他的意思。但一听到他说又要下山,吓得小脸苍白,一双柔夷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道:“师兄,你这伤还没好利索,等过几天不好吗?”
叶开笑嘻嘻的解开衣服给她瞅了瞅,约莫核桃大小的伤疤,早已痊愈,露出里面粉嫩的红色,与四周皮肤泾渭分明,却格外触目惊心。
大老婆的青麟丹果然是疗伤圣药,这才半月的功夫就完好如初了。尚明月虽然执拗,但对叶开却是百依百顺,她以前担心叶开的伤势,现在见他伤势完好,又是为了自己将来的住所操心,更是没有任何异议。
一通忙活,给他收拾了点银钱,又仔细叮嘱一些事项,才放下心来。
叶开从怀里掏出当初欣雨夕给的《抱朴心经》递给尚明月道:“这玩意听说是个宝贝,你也知道,我一看书就困,就送给你吧,免得随身带着丢失了。平时没事拿出来看看,定会有用处。”
尚明月接过来,疑惑的翻了翻,见叶开如此郑重的模样,觉得这书定有过人之处,于是郑重的收藏好,晚上抽空再看。
看小丫头一目十行的浏览而过,囧的叶开大汗淋漓。妈的,这个世界的文化普及率也太高了吧,随便找出个人来就比老子认识的字多。真白瞎了十几年的义务教育。
告别了尚明月,叶开避开看热闹的人群,往山下走去。
这段时间的晨练,让叶开早已不是当初爬一段山路就气喘吁吁的模样,身体素质进一步提高。刚拐过一条弯路,前方一个身穿花衫的青年模样的人物好死不死的挡住了去路。
此人身材欣长,脸庞棱角分明,剑眉星目,不过双眼中却不甚清明,而是目光轻浮,飘忽不定。叶开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有股子邪魅之气。
这种人,要么桃花运泛滥,要么是卑鄙下流的典型。
叶开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暗笑自己荒唐,丫的他流氓管老子鸟事。略一打量一眼,确定不认识对方。完全无视。丫的这登徒子长得和缺心眼儿似地,对着老子傻笑。妈的小爷又不认识你,笑个P啊。
这种半路拦截的人,要么是白痴,要么是深藏绝技有所图谋的歹人。叶开低着头假装没看到对方的笑容,想从旁边绕过去。岂料刚刚和对方走个平齐,那青年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叶开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