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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创业前传:有目的的选择(2)

当时润讯凭借“市场主导、技术先行”的经营理念,率先推出全国卫星联网、秘书台及粤港台地位等一系列服务,迅速成为中国南方寻呼行业的知名企业。

马化腾虽然在润讯中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工程师,但其在润讯期间,正是润讯神话的最光辉的年份,因此,润讯无疑提升了马化腾的视野,给了马化腾在管理上必要的启蒙。

马化腾最早名片上的头衔是“软件工程师”,后来一直做到开发部主管。在润讯这个以市场为主导的公司工作的经历使马化腾明确了开发软件的意义就在于实用,而不是写作者的自娱自乐。

许多软件技术人员往往对自己的智力非常自信,写软件只是互相攀比的一种方式,而我已希望自己写出的东西被更多的人应用,也愿意扮演一个将技术推向市场的小角色。

对于网络上所传的马化腾靠股市上所赚的钱获得了创业的第一桶金,将“10万元炒到70万元”的说法,马化腾表示:

第一次买股票是毕业后两三年,当时是买了10万块的深圳发展银行的股票,后来涨了几倍,我没有抛,到现在还留着,反正没有太大必要去动它。我不是专门花很多时间去想这个股票怎么样,真的没有,外面说我懂得资本运作,其实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马化腾还不断为朋友的公司解决软件问题,这使他不仅在圈内小有名气,而且也有了相当的原始积累。

有目的地选择

1992年,北京的罗依建设的“长城”站和汕头的黄耀浩建立的“手拉手”(后来改名PCUG)站成为国内按照FidoNet体系建立的最早BBS交换系统。由此形成CFIDO。

中国惠多网络(CFIDO)是通过电话线路联结的BBS网络,网络之间互相通过点对点的方式转送信件。中国惠多网是中国计算机网络通信爱好者自行创立并维持运作的业余网络系统。CFIDO的网友算是中国最早的网民,后来多个CFIDO网友成为中国互联网名人。马化腾当时就是深圳的Data Express的站长,而金山软件公司的求伯君是珠海西点的站长。后来担任8848网站董事长的网友老榕(王峻涛)是福州站的站长。

马化腾的站台叫Ponysoft,Pony是马化腾的英文名,Ponysoft意思为马化腾的软件站台。马化腾对以自己名字命名的Ponysoft站台相当的上心,他甚至给深圳本地的报纸投稿,撰文介绍CFIDO。在这篇文章里,马化腾巧妙地将自己的站台作为深圳地区的代表性站台推荐了出去。马化腾回忆道:

1995年底,我开始接触互联网,最早在润迅是用长途电话线拨到香港去接入互联网,当时用的还是Mosaic的浏览器,还不是Netscape。

在惠多网上挂了半年之后,凭借对互联网的浓厚兴趣,马化腾义无反顾地投资了5万元在家里搞了4条电话线和8台电脑,自告奋勇地承担起慧多网深圳站站长的角色。马化腾的父亲马陈术半开玩笑地说,那时候装一部电话要4000多元初装费,幸好当时女儿和几个亲戚在电话公司工作,可以半价申请安装,后来他就叫女儿和亲戚为他们申请了4部半价电话,供马化腾上网用。

马化腾对互联网的兴趣使他结交了一些同样对互联网有着浓厚兴趣的朋友,也是后来IT界的大佬———丁磊和求伯君等人。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深圳“马站”在惠多网上有着极高的人气。

BBS不为商业目的而办,大家在上面率真地讨论问题,也传播着各种笑话,一人有难,立刻会有无数不相识的人伸援手。这种无禁忌、无拘束,又透着智慧幽默的语言风格,是当时的中国人在公共场合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后来《数字化生存》的译者胡泳将这种上网的感觉称为“儿童般的欣喜”,它让每个初学会上网的人,立刻被深深吸引。

回忆创业之前与日后这些互联网大佬的初识过程,马化腾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时说道:

1994年的时候,我在家里创建当时国内罕见的4线BBS,结识了丁磊、求伯君等人。当时的那个简单的BBS交流圈子给我们很多的灵感,包括做IM也是在这个圈子收到消息后做的,主要受当时南京一位网友影响。

1997年,通过惠多网这个当时中国最顶尖级的技术人才聚集的圈子,马化腾了解到了ICQ这个软件,一见面,他便被其无穷的魅力所吸引。ICQ是由犹太小伙子维斯格、瓦迪和高德芬格正在干劲十足地制作的一个异想天开式的新玩具。ICQ是“ISeek You”的缩写,意为,我在找你,俗称网络寻呼机。他们最初的想法只是要编写一个小程序,方便他们三人之间互相联系。由于这个软件十分受欢迎,他们因此成立了一家小公司,定名为Mirabilis,正式向人们提供ICQ服务。最后他们以2.87亿美元将ICQ出售给全球最大的网站之一“美国在线”(American On Line),ICQ终于走向了世界。

正如马化腾所说的:

一开始接触网络,我就知道它哪些方面是有用的。我是有目的地选择,并不只是玩。所谓的玩,是想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好,用户为什么会喜欢它,是用一种研究的心态去尝试。

因此,当马化腾接触到这个软件后,就联想到了他当时所在的公司润讯所处的困境,又想到了能否用这个软件来解决这一困境。

马化腾所在的润讯公司,当时的主要利润是传呼业,但是那时候市场发生了变化,移动电话对传呼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润讯的主业一旦发生改变,必然会触及企业内外的盘根错节的利益问题,任何企业一旦走到这一步,都不得不面临这个难题。

马化腾关于ICQ软件的提议,没有引起润讯高层的任何兴趣,据润讯一个中层干部透露:“在当时的讨论中,有人说:‘这东西究竟是收钱还是不收钱?如果不收钱,我做它来干什么?’”因为他们看不到这个小东西上面有任何前景。

2010年4月,马化腾在接受《中国企业家》采访时说道:

那个时候我开始学互联网能带来什么,因为当时在做寻呼,第一个想法就是把网络寻呼这个概念引进来,通过互联网来寻呼,把内部的系统接起来,当时以为这可以给传呼业带来一点高科技色彩,能够延缓(寻呼衰落),因为当时(公司包括整个传呼业)压力很大了。其实手机一开始出来,短信一普及,我就知道寻呼机肯定是完蛋的,就变成夕阳产业了。

我1998年底离开传呼业,走的时候大家还抱幻想说寻呼可能还有机会,真正让所有人绝望,全部退出资产应该是2000年。

可以说,传呼业一时的繁华确实让整个行业集体性地丧失了必要的警惕意识与战略眼光,造成了对传呼业发展态势的群体性“误判”。以至于当市场的拐点在2000年突然来临时,众多的寻呼公司只能在慌乱中应付,匆忙寻找“寻呼转型”的道路。2001年,传呼业务逐步走进坟墓,到2002年初全部崩溃。当时运营传呼机服务,比关掉传呼机损失还大。因此,这项业务连卖也没人要,最终,润讯把仅剩的客户无偿转给了联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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