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诺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中国时间五点多,了解了事情的情况后就连忙收拾好行李,订了她能赶上的最近的一班飞机。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第二天八点钟左右,张艺兴站在安熙诺的房门口,纠结的想着,既然人家都跑回来找你了,为什么还要像个小姑娘似得婆婆妈妈扭扭捏捏的跟人家斗气,不是早就放下以前的那些事了吗?
当张艺兴准备举手敲门的时候,清洁人员来了,正好打开门房进去打扫房间。
旁边的张艺兴皱了皱眉,问道,“房里的人已经走了吗?”
“对啊,今天早晨五点多就很慌忙的退房走了。”清洁人员说完就进房打扫去了。
张艺兴冷漠的走开了,回到自己房间,表情越来越暗淡。安熙诺,你为什么又突然的走了?还是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就走了……就这样吧,不要再回来了。
两年前,安熙诺也是这样,很突然的就从走掉了。张艺兴那会儿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可就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她。那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对安熙诺的了解太少太少了。他只知道她住的地方,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不曾知道,也不曾去了解过。或许,他是觉得谈恋爱是俩个人的事,周遭的人和事都不需要他去担心关心,只要俩个人好好的在一起就好了,可现在想想,自己那会儿真的是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那会儿安熙诺走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去安熙诺住的地方看她回来了没有,有时候一站门外就是站一天。某天,他看到安熙诺住的屋子的门是开的,就满心欢喜的跑进屋内,以为是她回来了。
当他走进房子里,他呆住了。房子内设被人乱砸一通,搞得乱七八糟的。从客厅到卧室,再到洗漱间,没有一处没被毁过。这个时候他很庆幸安熙诺不在。也在想把房子砸成这样是对安熙诺有多大的仇恨。
张艺兴走进安熙诺的卧室,拾起被砸坏的放着俩人合照的相框。照片上的俩个人笑的很甜,一看就是在热恋期的情侣。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受伤的拍掉照片上的碎玻璃渣,很多人都不知道包括安熙诺也不知道,张艺兴有凝血障碍,不能受伤流血。
也没有人会知道张艺兴在这一天差点丢了性命。可能连张艺兴自己都记不清楚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事情。他只记得这天差点成了他的忌日。
在张艺兴转身的那瞬间就被人打晕过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用黑布蒙上眼,绑在椅子上。耳朵也因为那一记闷棍,嗡嗡的听不清声音。只能朦朦胧胧的听出对方讲的是韩语,好像是在和谁联系中。说着说着就往他身上来一拳。那一天,他的脑袋是空档的,喉咙也不知道该怎么发生呼叫,疼也只能忍着不吭声。心里再一次的庆幸,还好安熙诺不在,她要是受伤了,他会心疼的。
不知怎么的,对方似乎是和电话里的人谈判的不愉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dao就往他腹部刺,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散开,让人觉得有点恶心。再然后,他就晕倒了。他只记得在他晕倒的前一刻似乎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
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天了。张艺兴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指着衣服里的照片问自己的家人照片里的女生有来看他过吗?答案是没有。张艺兴并不相信,他不曾怀疑过安熙诺对自己的感情。直到他出院,他才相信了安熙诺已经离开了他的生活,不会再回来找他了。久而久之就开始厌恶当初的记忆,就开始怨恨安熙诺,不声不响的离开他,一个挽留她的机会都不给。这也是张艺兴性格突然转变的原因。
现在想想,这样的原因有点幼稚,有点孩子气,可能她是真的有什么不能言说的理由呢?就算是这样,张艺兴也不想再松口心软,真的累了,就这么分开对他们谁都再好不过吧。
回到韩国的安熙诺刚下飞机就打车去了医院,让她没想到的是,从洛子夏打电话到她赶到医院,这么长的时间里,吴世勋竟然还在手术室里,手术室的灯还是一直亮着的。进手术室的时间越长就说明在动手术的人越危险。
乔舒雅很烦躁的蹲在手术室的大门旁,从她的脸上干掉的泪痕和肿了的眼睛可以看出她真的哭了很久。而现在的她是忍着一种砸手术室门的冲动,缩在角落里,她担心她站起来的时候就忍不住踹门进去。
洛子夏跟着乔舒雅一起蹲在手术室旁,轻拍着乔舒雅,想试着让她淡定下来。抬头,对上了安熙诺闪避的双眼。
安熙诺想走过去安慰乔舒雅,却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些什么,安慰人原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所以忙着赶回来的她并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事,还是陪着他们安静的等待结果。
看到安熙诺来了的乔舒雅,眼神是躲着的,此时她脑袋里回荡着的是安熙诺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有些事,不要去弄明白它。”乔舒雅知道,安熙诺从一开始就是什么都知道,包括程诗妍的事情,包括俩年前自己偷偷来韩国的事情,她都知道。对于过去的记忆,她被点醒的都是一个大概的概况,并不是完全都记起来了。她记起了她母亲在俩年前就坠楼身亡,她记起了她父亲在母亲去世的几个月后也因刹车失灵而出车祸去世,她也记起了她的父母天天吵架,却因为自己不得不继续绑在一起,她记起了太多被自己美化过的曾经,她记起了自己在父母亲去世后一个人偷偷跑到韩国,具体的原因她并不记得。
安熙诺看到这情况好像想开口对乔舒雅说点什么,但是话卡到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她想问舒雅,记起了些什么事,是因为什么才记起的……
手术室的灯灭了,主刀医生告诉他们,病人要转入重症病房观察七天,如果七天后还未醒过来,就请他们做好接受植物人的心理准备。
听到消息的众人沉默了,好像说什么都活跃不了现在的气氛。没有一个人是安慰的说,“别担心,我们要相信世勋,他一定会醒过来的。”这样的话大家都说不出口,要有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