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乔舒雅枕着个枕头窝在被子里,翻看着自己的日记本。有时候笑了笑,有时候又皱起了眉头。全程算是很安静的把日记本翻看完了,关于内容她倒是似懂非懂。感觉这就是一本记录日记本里那小女孩成长的一本书,翻看起来就像是在看四格漫画。论日记本里的画技,也是一页比一页进步。至于内容,她只能用似曾相识来形容。她的童年是快乐的,哪有画里的那么孤单落寞。带着哭脸面具的父母从来不曾四目相对,藏着把刀在背后的漂亮姐姐看似是守护她的天使,实则却是让父母背道而驰的坏人。神出鬼没的问号人在她迷路的时候给她指明方向……除了这些刚开始出现的人物,后面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人不人鬼不鬼物不物的角色。
合上日记本的乔舒雅目光毫无焦距的望着天花板,如果那是自己的人生,她想她会崩溃吧。想到这,乔舒雅不禁的播了通电话,她也想她父母了。只不过播了半天,电话里头只有无尽的“嘟……嘟……嘟……”声,她早就习惯了被忽视,每次只要有回电话或电话接通,她和她父母的对话永远不会超过三分钟,她不知道一年来自己和父母的通话时间有没有超过十五分钟,可能还不到吧,有时候她是多么的羡慕洛子夏和安熙诺。不被重视的感觉真不好,就像十五岁的自己开玩笑的说要离家出走到韩国来自己生活,因为她觉得自己在家也是一个人在生活,还不如换个环境玩玩。夜晚真的是个容易让人多愁善感的时段。
刚放回床头柜的手机振动了一会儿,正准备睡觉的乔舒雅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打电话的号码,一个未知的号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里头很安静,好像没人接听似得。
乔舒雅并不这么觉得,她觉得可能是谁想吓唬她,才搞了这么一出,想想敢吓唬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所以也不打算说多余的话,想直接挂断电话,在她准备点挂断的时候,电话里头的人出声了。
“先别挂断,你不想听我讲讲日记本里的画吗?”
电话里头的声音很正常,不像是用变声器变过的声音,也不像是程诗妍、崔宥恩或者是裴颖的声音,是一个男声,有点熟悉,也很陌生。
“比起画里的人,我更好奇你是谁。”乔舒雅冷冽的回应道,知道这本日记本存在的人没几个,在她印象里只有她和吴世勋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吴世勋。吴世勋语气里的冷气她可是体验过的。吴世勋也不可能是会把这本日记本说出去的人。所以撇开内容,她还是更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会知道她的事,还能掐准自己今晚会看日记本。
电话里头的人不理会乔舒雅的问题,继续和她讲起画里的那些人。只可惜刚讲了第一句话就被对方挂断电话了,当然,他觉得他的第一句话已经有足够的攻击力了。后面的话以后再说也可以,反正他有的是大把的时间。
听完第一句话的乔舒雅确实有点扛不住了,挂断电话的她一直播着原来那个拨了只会有“嘟……嘟……嘟……”声的号码,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嘟”声。很快的她放弃了拨打这个号码,先是打了通奶奶爷爷家的电话,后来转到另一个号码。
“喂?”电话另一头是还没完全睡醒的男声。
“世勋。”
“嗯?”
乔舒雅不言,有点倔强的低着头,不出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手机屏幕上。
“舒雅?你是哭了吗?”单听着电话里安静的不像样,吴世勋就直接从未醒状态调整到半醒状态,一下子又进入了特精神的状态里。
“没有,我觉得好难受,难受的我想死……”
“舒雅,你等我一会儿,我先给俊勉哥打个电话,现在就过去找你,你不要胡思乱想,什么事都不会有,相信我,我是你的世勋。”吴世勋他知道乔舒雅是个有故事的人,而那个故事可能被她自己遗忘了,而被遗忘的故事多数都是她本人不愿意记起来的事,为了补充忘掉的记忆,会编织出一个自认为比较美好的记忆来填充原本已经被忘掉的记忆,也会在从前不美好的回忆里自欺欺人的添上几笔来欺骗自己。而乔舒雅偏偏就是这种人。这种人接近于病态,或者可以说她已经病了,病了好久。
“世勋怎么还没到?”金俊勉握着手机的手时不时的冒着冷汗,离吴世勋打的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俩个小时。现在又是凌晨两点多。而从吴世勋住的地方开车过来最多就四十分钟左右,不可能过了这么久还没到。金俊勉心里特别的着急,也很是担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乔舒雅抱着膝盖像瓷娃娃般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待在乔舒雅身旁的洛子夏看着觉得很是难受,眼泪不知不觉的都涌了出来。她是心疼乔舒雅,大家合起来瞒了她两年的事还是想起来了吗?怎么就不能一直忘记下去呢?
洛子夏发现自己的眼泪正被人擦拭着,抬头一看,是乔舒雅,她很努力的在笑给自己看,希望自己不要哭了。洛子夏认为,乔舒雅现在的这个笑容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笑容,虽然眼里还闪着泪花,虽然嘴角还在颤抖,虽然弧度并不好看。
凌晨四点的时候,金俊勉接了一通电话,警方的电话,和一宗撞人逃逸事件有关。被撞的人叫吴世勋,而他的这通电话是吴世勋最后一次的通话记录,难免会先找起他,因为发现的太晚,失血严重,正在医院紧急抢救中。
金俊勉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乔舒雅,一是怕她自责,二是她现在的情绪状况也不太好,怕知道后情绪会更加不稳定。比较不巧的是,接电话那会儿,洛子夏和乔舒雅正站在金俊勉身后,关于世勋的事情也听的一清二楚。
乔舒雅没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让人担心的冲动,只是催着金俊勉赶紧带她俩去医院。
三人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是亮着。其他人在三人之后陆续都赶到。
“你们里面有谁是叫乔舒雅?”警务人员拿着用密封袋封住的手机,手机的屏幕还沾着血。
被点到名的乔舒雅走到警务人员面前,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也默认了自己就是乔舒雅。
警务人员按了下开机键,点开屏幕,将手机递给乔舒雅看了一眼。收件人是舒雅,内容是“我很快就到,再等等。”就差还没发送出去,从屏幕的血迹上可以看的出来,这个人是快按发送的时候倒下去的。
“我们调出了那个拐弯路口的摄像头看了下,肇事者醉酒驾驶突然从左方拐出来撞了被害人,撞了人之后就害怕的逃跑了。被害人被撞之后还是有知觉的,自己打开了车门,一边手捂着头一边手拿着手里的手机似乎就是在编辑这条还没发送的短信,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一直到早晨四点才被一位清洁工人发现的。”警务人员平静的陈述道,没有一丝波澜。
听完陈述的乔舒雅蹲坐在医院的地板上,捂着脸,不想让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看到现在的自己。她的世勋,为了安抚她一刻的情绪,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选择放弃。世勋啊,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有勇气去离开?赶紧出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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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南山塔上的锁头为什么掉了?
答:这是一个秘密。给个提示:把俩个锁头紧紧的锁在一起是希望俩个人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俩个锁头就代表着俩个人。够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