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进去,上面的盖板立即关上了,四周是漆黑的一团。铁梯下面一扇门打开了,我们走进去以后,门就立即关上,发出很响亮的声音。
这什么地方呢?我说不出来,只见一片漆黑。
尼德·兰对如此的款待方式非常生气,不停地大骂着。
“混蛋!他们只差吃人肉了!不过我要声明,我不会不反抗就让他们吃我!”
“安静些,安静些,”康塞尔平心静气地说。
半个钟头过去了,我们眼前的黑暗忽然转变为极度的光明。我起初简直受不了这种光亮,我认出,这就是发生在潜水艇周围的电光。不久就听到门闩响,门开了,两个人走进来。
一个是身材矮小,身体壮健。第二个来看起来自信、镇定、强毅、勇敢、高傲,无疑这是个直率的人。这个人究竟是三十五岁还是五十岁,我可不能确定。
这两个陌生人,头戴着便帽,脚蹬着皮靴,身上穿着特殊织物的衣服,不松不紧,行动起来方便自如。
两人中高大的一位,显然是这船上的首脑,他打量着我们,一句话也不说。然后转身跟他的同伴谈了一会儿,他说的话我听不懂。他的同伴一边点头一边回答。我拿法国话回答他,说我不懂他的话,但他似乎不懂我说的什么。
“先生,就讲讲我们的经过好了,”康塞尔对我说,“这两位先生也许能听懂几句!”
我讲述我们的遭遇,我说出我们的姓名和身份,然后我正式介绍我们:阿龙纳斯教授,他的仆人康塞尔,鱼叉手尼德·兰。当我说完了之后,他一句话也不说,显然他什么都没懂。看来只有说英语试试看了。
“来吧,您来吧,”我对鱼叉手说,“现在轮到您了,请您尽量从肚子里把英国人说的地道的英语拿出来。”
尼德·兰把我讲过的话又讲了一遍,他全身激动,指手画脚,大声叫喊,最后,他用富于表情的手势,让对方明白,我们饿得要命。不过,看起来对方还是不懂,这时康塞尔对我说:
“如果先生允许的活,我现在用德语来讲一讲。”
“什么!你会说德语?”我喊。
“这不至于使先生不高兴吧。”
“正相反,你会说德语,我很高兴。说吧。”
康塞尔将我们的经过情形作了第三次的叙述。最后,德语也无济于事。我极力想起我早年所学过的语言,我拿拉丁话来讲述我们的遭遇和经过,但结果还是白费。这时,这两个人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彼此说了几句,就走开了。
“这太无耻了!”尼德·兰喊,“我们给他们说法语、英语、德语、拉丁语,可是这些混蛋连理也不理!”
“尼德·兰,安静些,”我说,“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
当我们说话的时候,房门开了,进来一个侍者,他给我们送来衣服,衣服的材质我们都不认得,但我们还是穿上了。
这时候,侍者把三份餐具放在桌上,食品用银制的罩子盖着。不过完全没有面包和酒。饮用水倒很新鲜、很清凉,在端来的肉类中,有几种是烹调得很精致的鱼,还有几盘很好吃的菜。至于桌上的食具,更是精美,每一件东西上面都有一个字母,字母周围有一句题词,我们照原来的样式抄在下面:MOBILLS IN MOBILD,动中之动!
现在我们的肚子装满了,又迫切地感到需要睡觉了。
“说真的,我真想好好地睡一觉。”康塞尔说。
“我也想睡一睡!”尼德·兰说。
我的两个同伴躺在舱房的地毯上,不久就呼呼地酣睡了。我其实是想好好思考一下这些事情的前前后后,但太累了,不久也就沉沉地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