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大泽寻出近日所需草药,青年先是找到那匹灵虚,在其高昂的头颅下,屈辱的伺候其用过餐,抬头观日,已是向西偏落,告辞了这太古圣兽,独自一人回了族落。
老族长为姜古悠定下规矩,每日只准许他上午出去修行,下午必须回来接受其亲身教导,时至今日已过数年之久,却从未听其说起过关于修行之丝毫片语,不由得让古悠暗自揣度,老祖宗是否真心的要培养自己。
行至祖宅尚远,忽闻其内有陌生言语传出,凝神一看,原是对头家来了人。自打七岁之时与姜雪吟之一脉撕破了脸皮,那一脉之人却也不再装腔作势,隔三差五的偏要找些接口欲要退掉两家婚姻。
对此姜古悠并无表示,事实上他想到更多的只是姜雪吟那羊脂白玉般的柔软身躯,现今二小儿已近成年,早已晓得了男女之间那点事,每每回忆当初,均是另古悠心神摇曳。
将身子埋在一侧草木之下,姜古悠竖耳倾听,虽觉无所谓婚姻,却要晓得那些人到底在如何数落自己。正所谓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己若是没毛病,他们亦是找不出差错,反之,听了他们那数落,也正好让古悠反省自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族长,那姜古悠现今如何?”姜雪吟之父,那不似蛮修之人正襟危坐,关心问道。
当然,其所言之“如何”,姜古悠当然晓得,那不过是在询问其修行进展以及一段时间以来有无劣迹罢了。
老族长好整以暇的弄了壶茶水,闭目深吸一口清香之气,面带微笑说道:“劳你挂念,那孩子虽说实力卡在凡境圆满之态多年,至今亦无所寸进,然而品性却是极为端正,亦是不可多得的,招为女婿你亦可放心了!”
“什么?还是无所存进?”一侧一白须老者闻言摇头叹息:“如此可就为难了,想当年其父姜玄天即将成年之时已是天蛮圆满之境,被誉为千年一见之奇才,怎料其子竟是如此不成器!”
“亦不能如此说,那姜古悠虽说实力多年未进,却于……”
“老祖宗!”
正待老族长欲要解释其天赋之处之时,姜古悠一个纵身于草叶下钻出,急忙出言打断其将所言。
“伯父,玄叔祖!”整理了衣襟,古悠恭敬行过礼,姜雪吟之父倒还点头示意,至于那老人家竟颇显辈分崇高,对其不予丝毫理会。
姜古悠亦面带微笑,并无介意,回首做调皮状对老族长言道:“老祖宗,您叫玄孙炼制的那壮骨汤药玄孙已炼制好了,如今已有了新的进展,我将那汤药浓缩成了药丸,这样既便于保存,并且药效还被我改良得有所精进,您看如何?”
言罢,还真的就于怀中取出一布囊,将其打开,但见其内大大小小五颜六色丹药至少数百余颗,姜古悠取出其中几颗青色药丸置于手中,交到老族长面前。
老族长眼波微动,已是料得了他的意思,亦不点破,拾起药丸细细观察,发觉这蛮童所用之低级汤药还真被其所改良不少,如今效量,怕是地级蛮修食之均会有所效用,不由得有些惊讶,虽早已晓得这蛮童从未放弃琢磨这些稀奇古怪之物,亦没想到竟真的让其琢磨出了成效。
“恩,不错,较之上月进展很大,继续努力,不可荒废了你这天赋!”老族长含笑点头,将一粒药丸弹向雪吟之父手中。
姜雪吟之父其讳裂天,此时面目古怪的注视姜古悠少许,想来是想到了什么从前发生过的事情,但即是老族长都承认得了,也不便多说,本意随便瞧上一瞧,便夸上两句,莫要拂了族长面子便也罢了,不料初一观看便自眉头一跳,再看之下却是愈发凝重。
直至观察了半刻钟有余,才深吸一口气,严肃凝视古悠问道:“这药是你所炼制?”
姜古悠不明所以,这药其实也并未有多新奇,不过是加入了他所练功之用的药草罢了,难道还真变成了神药不成。
姜裂天略微沉吟,张口便将药丸吞入腹中,但觉此药入口即化,由食道注入下丹田,而后化作能量流经四肢百骸,呼吸之后,但觉全身精神百倍,要知晓,姜裂天虽于族中地位平平,可亦并非是地蛮之辈,早于二十年前便以修至天蛮之境,食用此丹,竟亦出了效果,此单本用于蛮童筑基,被改良至此,不可谓不惊奇。
“祖父,看来我等不虚此行了!”姜裂天面有喜色,看向姜古悠:“古悠,可还有此类药丸?”
姜古悠此时已晓得了此药之奇异,暗呼大意,脸色亦随之变换阴沉,扭扭捏捏打开了布囊,再次取出两粒交于姜裂天手中。
姜裂天见其不甘不愿之态,嘴角抽搐,却亦不能对一小儿动了脾气,伸手拿过药丸,给了那老人家一颗,那老人拿起药丸看亦不看,直接吞入腹中,乎自目光一闪,声音不觉高了数个分贝:“小子,这真为你所炼制?”
姜古悠此时已是辩解不得,只得悻悻点头承认,谁又晓得那大泽之中的草药竟如此多年都未被人所用。
“太好了!”那老头激动之下白须都已四处纷飞:“族长,如有此药,我族小辈进展将会大大有所提高,便是本与蛮境无缘之人,亦可凭此丹药修炼,步入蛮境啊!”
老族长眯眼含笑点头,开口言道:“这下你等可还要退了这婚约吗?”
姜裂天与那白毛老者均是一愣,脸含尴尬之意,少许,那老者才略微呻吟:“唉!若是此子真能多炼制一些此等丹药,我便将玄孙女嫁与他又有何妨,我姜家可曾有过不明大义之人!”
姜古悠嘴角微撇,这老头所言虽实,却无不显现人情冷暖,若非自己稍有利用价值,便是本已立下之婚约便也不了了之了。
“小女陪伴其左右,一能护其周全,二能配合其炼制药丸,百年以后定会福泽千古,令得我烁地姜氏一族得以完成统一荧烁古地之梦!”姜裂天越想越觉兴奋,看向姜古悠眼神愈发火热。
“对,若是此子真能于此届成年族会大比之际突破蛮境,那其与雪吟之婚姻便就此说定了!”
这祖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完全忘记了姜古悠之感受,事实如此,身在大族,婚姻又岂是小儿所能掌控,古悠之父姜玄天便是一活生生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