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我的兄弟们睡你的女儿,可以吗?”李朝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客气,也很斯文。
“李朝阳,你敢那么做,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麻四儿脸上青筋暴起,怒喝道。
“拼命?你刚才不是已经拼命了吗?”李朝阳看着他,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将死的老狗。
“你.”麻四儿双眼似乎已经可以喷出火来,但是现在的他也是无能为力,他在道上混了十几年,第一次这样紧张,惧怕过。
每个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的心态都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愧疚于自己的有为无能,
有的人悔恨于自己的有能不为。
而有的人则在思考如何让自己变得有能力,有作为。
李朝阳无疑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他当然更是一个可以有作为的人。
这一点就连穆文泽都不会否定。
因为他们两个是死对头。
已经对抗了十几年。
现在李朝阳出了狱,第二天就着手报复。
第一个目标就是麻四儿。
“那就安排十几个人在全校师生面前****,她既然有个沽名钓誉的爹,我就帮她还有她爹出出名。”李朝阳冷笑道。
“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麻四儿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他跪在地上哭号道。
“我也没有逼你啊?”李朝阳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只是让你做一个选择罢了。”他接着说道。
“选择.我真的不想去选择.”麻四儿神色木然的看着地上,喃喃自语道。
“不错,人活着,最难的就是去选择,但最无法摆脱的也是选择。”李朝阳叹了口气,仿佛也有了一番心事。
“还没想好吗?”他低下头看着麻四儿,像是一个末世的审判者。
麻四儿目光呆滞的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紧紧的攥起双手,咬紧牙关,但最后还是都松开了。
李朝阳笑吟吟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摆了摆手。
张亮就招呼俩手下开始往麻四儿的老婆和儿子身上浇汽油。
“老公,你就答应了他吧.”麻四儿的老婆吓得都大小便失禁了,带着哭腔,颤抖的说道。
“爸.”麻四儿的儿子被吓的浑身都抖了起来,他挣扎着想起来,但被张亮一脚就踹在了地上。
正常的成年人都很少有经历过被浇汽油的事,更何况麻四儿的儿子今年才十三岁。
麻四儿下意识的“哎”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儿子,那一刻他的感觉很奇特,说不清,道不明。
他心痛的厉害,想爬起来,但是四肢却都是麻木无力的。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当一个陌生者,他在想如果自己不认识这两个人,尤其是不认识自己的儿子。
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没有如果的。
他犹豫着。
张亮已经弄着了打火机。
火焰不大,却像是诱惑夏娃的种子。
“好吧。”麻四儿说完这句话后,浑身都泄了气,瘫倒在地上。
徐文东听麻四儿说完那天的经历后,沉默了半天。
他转头看向穆文泽。
穆文泽:“麻四儿。”
麻四儿紧张的抬起头来:“哎。泽哥,有话您说。”
穆文泽:“咱们认识有些年头了。”
麻四儿:“十一年了。”
穆文泽:“是十一年三个月零八天。”
麻四儿深吸了一口气:“你记性真好。”
穆文泽敛容道:“不是记性好,而是珍惜与你的情义。”
麻四儿愧疚的低下头:“我知道。泽哥重情义在道上是出了名的。”
穆文泽:“虽然咱们这么多年更多的是合作伙伴,但人总是有感情的。”
麻四儿听罢哽咽的说道:“泽哥,我.”
穆文泽:“我能理解你那天的选择。选择亲情没有什么可耻的。”
麻四儿的声音低的似乎已经听不到:“谢。。谢.”
穆文泽:“我今天只提一个要求。”
麻四儿急忙回道:“您说。”
穆文泽:“处理好你在这的摊子,带上老婆孩子去别的城市吧。东北,西南都行。”
徐文东一听急了:“大哥,就这么放他走了?”
麻四儿满脸尽是感激之色:“我知道了,泽哥,你也多保重。”
穆文泽:“我和李朝阳恩恩怨怨十几年,也该有个了断了。不想别人掺和进来。”
麻四儿提醒道:“李朝阳他已经开始派人跟踪你。据说已经打探好了你的小区。”
穆文泽笑道:“这样更好。”
“以前有个算命先生说朝阳属火,我文泽属水,注定水火不容,这么多年,倒也是一语成谶。”
麻四儿被松了绑,站起身来看着穆文泽说道:“泽哥,多小心,李朝阳这活阎王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尤其是他身边那个穿黄衣服的。”
穆文泽抬头摸了摸短发:“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回去收拾去吧,再也不要趟这摊浑水了。”
麻四儿深深的点了点头,拾步下了楼。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天上有个星星出奇的亮,而且还在渐渐的增大当中,似乎正在朝这里飞近。
大白天的,怎么会有这般奇景?
他心中十分疑惑,低头看了下时间。
正是2012年12月18日上午10点07分。
麻四儿走后。
徐卫东对穆文泽说道:“哥,麻四儿这人出了名的两面三刀,这次放了他下次可就不这么好对付了。”
穆文泽:“他已经被吓破胆了。”
徐卫东:“那他也是被李朝阳吓破的,他这一回头再去勾搭反咬一口,可有咱们受的。”
穆文泽听罢哈哈大笑:“比起李朝阳来,他还是更怕我一些。他敢骂李朝阳,但你什么时候见他给我甩过脸?这次要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敢做这种蠢事。”
徐卫东听罢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点了点头。
穆文泽自言自语的说道:“万事留条后路吧,给别人,给自己。”
说完他的瞳孔突然一紧缩,从楼梯口走上来五六个人。
这几个人还用手驾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看起来似乎意志模糊,双眼呆滞,无神的看着远方,丝毫没有反抗的样子。
那姑娘就像是在飓风中用力拍动翅膀的白蝶。
穆文泽像是一枝海棠,怔在那里。
她在身陷囹圄的时候仍然采了他的心。
穆文泽整理了一下上衣,走了过去。
对着刀疤脸沉声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