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间富丽堂华的房间里,一个金发的伟岸男子坐在古罗马皇室金丝阔椅上,手里托着一只纯钻的高脚杯,如血色般的葡萄酒随着他手轻轻摇晃而在杯中来回打转。
他的头发很长,遮住了灵魂的天窗。
身边立着一个诡异的老人,身上披着布满金色奇怪符号的黑色斗篷,头上也同样顶着一样颜色的布盖,几乎把全身都裹在了里边。
金发男子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把酒杯轻轻放在了蓝宝石砌起的矮桌上,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敲着,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有些期待,有些不屑。
“陛下,六天前星象的变异,已经可以确定了是二皇子苏醒了。”黑衣老人缓缓开口说道,声音极其沙哑,像是生锈的齿轮缓慢的摩擦。
被称作“陛下”的男子手骤然停止,额前遮住双眼的发间爆出一寸金光,直直地把那位黑衣老人重重地打在五米后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着一片碎石倒在地上。
接着,他收回了目光,专注地看着高脚杯里的葡萄酒,从口中吐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杀意:“巫师,不要试着触怒我,那个卑贱的杂种有什么资格被称作‘二皇子’?这是最后一次,我宽恕你的不敬…但不要把我施舍的仁慈,当成一种习惯!”
黑衣老人慢慢站了起来,动作虽然缓慢但仍不失麻利,可见他并没有真正受伤。
“好吧,陛下。”黑衣老人似乎并不在乎金发男子所说的话,依然是那副腔调说道,“他已经苏醒了,是否要让计划开始?”
金发男子对黑衣老人的态度并不满意,但也没有再追究,只是微微皱眉,接着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时候。不过,是该给他些压力了……嘿…让‘世界’启动吧,我有些期待……如果那家伙是火,那么‘世界’的那些蝼蚁就是飞蛾,明明知道是死,还是要抱着一个乐观的想法横冲直撞。”
说着,他露出了一个讽刺而不屑的笑,道:“哼,为了一刹那的温暖?见鬼……”
“那么,陛下,我去了……”黑衣老人微微低头,身影慢慢淡入了空气中。
宽敞的房间顿时只剩下金发男子一个,他的手再次握住了那只高脚杯。突然,只见那只手青筋微突,那只纯粹由钻石雕成的高脚杯被生生握碎,鲜红的液体流满了整只手,分不清哪些是血,那些是酒。
他看着液体横流的手掌,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接着慢慢的撕开,扩大……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一尾金色小龙盘旋着从他的背后飞起,缠绕着他健壮的身躯,发出阵阵低吼。
“啸天…‘朕’的血祭,你就是第一个祭品!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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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飞机在赫尔辛基机场缓缓降落。
萧月看了看还在终于还是睡着了的神宫寺诗织,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方才飞机倾斜的时候还是潜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嘴里喃喃地用日语说着:“妈妈,不要走……”
真是一个惹人爱怜的小女孩呢…
飞机稳稳地停住了,车载楼梯也在舱门前停了下来,机上的乘客也开始准备下机了。
萧月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那张天使般的脸蛋终于还是没有狠下心不告而别,从指间凝出一颗小小的冰粒,轻轻一弹弹入了神宫寺诗织背后的衣缝里。
“呀!”刺骨的冰冷立刻让神宫寺诗织惊醒了过来,她看着萧月半晌,然后再看了看四周,忽然嘟起樱桃小嘴,“月哥哥,你怎么用这种方法叫醒人家呢?”
说完,也不等萧月说话,又堆起开心的笑脸,道:“不过,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哩。”
“走吧。”萧月淡淡地说了一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哦。”神宫寺诗织急忙解开安全带,跟在萧月身后下了飞机。
萧月刚踏上地面,零散的灵觉立刻让他发现了机场中有不少和特别的气息,和在飞机上所感觉到的大同小异。
保镖吗……萧月并不太在意,缓住了脚步。
神宫寺诗织有些走神,没注意到身前的萧月已经停住了,“咚”的一声撞在了萧月的背上。
“哎哟…”神宫寺诗织摸着有些疼的鼻子,嗔怪地看着萧月的后脑勺,“月哥哥,干什么突然停下来啦?”
萧月转过身,微微蹙眉,道:“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啊…”神宫寺诗织一愣,粉嫩的嘴唇轻轻一抿,道,“不能再走一会吗?”
萧月没有回答,眼睛看向了一群带着墨镜的高大身影,遥遥的距离也让他感觉到了他们身上浓浓的敌意。
萧月淡淡地道:“来接你的人已经来了,如果你不想给我添麻烦的话,现在就走。”
神宫寺诗织眼神一黯,小手握了握,然后仰起小脸期待地看着萧月冷峻地脸庞,细声道:“你会来看我的,对吗?”
萧月点了点头,嘴角轻轻地弯起,露出了一个浅笑。
饶是如此,神宫寺诗织也已经非常满足,甜甜地笑了起来。
“那么……”神宫寺诗织手伸向背后,从牛仔裤上解下一串发出清脆叮当响的精致小铃铛,小脸红噗噗地递到萧月面前,羞涩地低着头道:“月哥哥,这是妈妈从小戴在我身上的铃铛,我怕丢了,你先帮我保管…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给我。”
萧月看着那串在阳光下闪耀的小铃铛,心里暗叹一口气,这丫头还是不放心哩……
“好吧。”萧月接过铃铛,神宫寺诗织立刻高兴地跳了一个小蹦,两只大眼睛弯成了两个弦月,露出了那颗极可爱的小虎牙,道,“那就说定了哟!”
萧月瞥了那群人一眼,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终于朝这里走过来了。
萧月微微蹙眉,麻烦还是来了…
萧月把铃铛收进口袋里,对神宫寺诗织道:“如果你再不走,我就要重新考虑了。”
神宫寺诗织跳动的身形立刻止住了,双手合十赔笑道:“好啦,月哥哥,我这就走了。”
说完,她朝着那些往这里来的几人走去,边走还回头招手,大声地用日语说着:“月哥哥,记住我们的约定哟!”
萧月却没有再理她,缓缓地迈起步子,一眨眼却是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望月,刚才那是什么人?”那群人中唯一一个女性扶着黑框三角眼镜严肃地问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以你现在的身份,绝对不能随便结交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神宫寺诗织一嘟小嘴,低着头弱弱地反驳道:“月哥哥才不是乱七八糟的人呢……”
“咦?”女人有些诧异,这个小女孩居然会反驳自己的话了,原先不管说什么她都只是答一声“是”,现在居然敢反对自己了!银牙一咬,道,“哼,这件事先算了,不过以后不准你再和那个人见面!你现在虽然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但万一你的清纯形象染上了任何一丝污点,被记者收集到任何一点绯闻,你都很可能会被听众摒弃的!到时候会给公司带来的损失可是无法估量的,明白吗?!”
神宫寺诗织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经纪人,欲再度反驳,却还是抵不过她尖锐地目光,只好低着细声应了一句:“是…”
“很好。”女人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一个大沿帽,戴在了神宫寺诗织的头上,又拿出一副大墨镜,遮住了她的大眼睛,然后牵住她的手,道:“走吧,今天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安排一下明天记者招待会的说辞。”
神宫寺诗织强忍着泪水,以前因为只有唱歌是唯一的爱好和乐趣,并没有在意经纪人对自己的要求,而现在她才发现,她并不是那么自由的。只是从一个笼子,飞进了另一个笼子罢。
神宫寺诗织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架自己搭乘过来的飞机,心里默默地念道:“月哥哥,你可千万要守信呀。”
这时,从神宫寺诗织背后飞起了一只和她衣服同样花色的蝴蝶,慢慢地变成了透明色,在空中飞舞了几个来回,消逝在空际中。
萧月剑眉微蹙,看来神宫寺诗织所在的娱乐公司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么今天她一个人搭乘飞机来芬兰也有了足够的理由…日本天皇的确很小心呢。
算了,这件事先告一段落吧。
萧月想到这里,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很快就离开了机场。
机场外的一辆黑色奔驰已经在那个位置等候了一个小时,驾驶座上的男人神色肃穆地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从机场出来的各色旅客,看到萧月那醒目的白发时立刻眼睛一亮,飞快地把车退到萧月一直线的位置,下车为萧月打开了车门。
萧月一眼就看到男人西服右边口袋上小小的尖刀徽章,一脸淡然地坐进了车里。
男人弯着腰恭敬地为萧月关上车门,从头到尾没有看萧月一眼,然后才回到驾驶座上,用标准的英文低声说道:“老板,罗恩大人正在教堂里,随时恭候您的驾临。”
萧月抚mo着飞到自己手背的小蝶,淡淡地道:“开车。”
“是。”男人简单地答了一声,熟练的启动了引擎,以临界的速度飞快的驶向了赫尔辛基大教堂。
车子发动不久,萧月便感觉到了两股不寻常的视线,左手在空中一捏,一块薄如纸片的冰块出现在萧月手中,萧月淡漠地瞄了一眼光滑如镜的冰面,反照出的画面上正有两辆计程车稳稳地跟在身后。虽然伪装得很好,但萧月还是从司机那犀利的眼睛中看出了他们并非普通的的哥。
萧月捏碎了冰片,并没有在意,因为前面驾车的男人已经注意到了情况,对着后视镜里的萧月微微点了点头。
男人的驾驶技术的确堪称一流,绕了几个圈子便把尾巴甩开了,抵达教堂的时候不住的对萧月道歉:“对不起,老板,最近有人怀疑上了我们,国际联邦已经盯上了组织里的几个人……”
萧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制止了他的解释,道:“带我去见罗恩。”
“……是。”男人硬是把话吞了回去,忍着浑身上下突然冒起的冷意,走下车为萧月打开了车门。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阳光是这样的可爱。
萧月走下车,教堂边上的一个保安立刻过来帮忙把车开走了,男人恭敬地领着萧月朝教堂内走去。
萧月把小蝶放回肩膀上,心里思索着。
尖刀最近并没有什么动作,在日本已经很收敛了,其他都是作为收集情报的人手出动的,最近也并没有听说有国际扫黑大行动,怎么会……
萧月微微地摇了摇头,对几个虔诚的教徒淡淡地点头回礼,心里轻叹了一口气,算了,罗恩会解释吧。
罗恩见到萧月可谓是百感交集,既是喜出望外又是心惊胆战,待带路的男人告离之后,心里揣摩了半晌便凑到萧月面前,少了只耳朵的脸上堆着笑容,但看上去有些苦涩,道:“老板……”
罗恩看着这陌生的脸孔,感觉着那份熟悉的气息,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暗暗称奇:不愧是古老神秘的东方国度呀,居然让一个人产生这样大的变化……
卿卿和暮暮在萧月灵魂苏醒后,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为了维持尖刀的正常运转,她们整理好了萧月变化前后的VCR和详细情况,分别发到几个元老和核心组织成员手中,属于绝密档案。
组织里可以见到首领的人本就不多,日本的J组可以说待遇是前所未有的优厚了。在恺撒时代,见过恺撒真容的人,决不会超过五个。
罗恩浑身一颤,才发现老板已经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地上竟还有极淡的霜痕,心里又是一惊。
萧月走到罗恩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让小蝶飞到自己的左手掌心里,轻轻地抚mo着她娇嫩地翅膀,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问道:“什么情况。”
罗恩咬了咬牙,道:“有人栽赃我们。”
“唔。”萧月并没有吃惊,手里的动作依然缓慢而轻柔,小蝶舒服地趴在萧月的掌心里,缓缓地拍着翅膀,“是谁的手笔?”
罗恩整理了一下思绪,肃容道:“K组的消息上午就已经传来,是中国的司马家族,英国的派克奇家族,法国的加洛斯家族三大家族联合起来制定的计划。他们从自己家族中选派出了精英,暗杀了美国德州州长弗伦斯.米加,罗马教廷十字军钢铁护卫拉玛.迪克.卡索尼尼,他本身也是意大利的政要,还有中国福建省省长国强.赖,南昌市市长进俅.张,还有非洲和南美洲的几起影响极大的谋杀案,全都留下了我们尖刀的标记!这是尖刀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耻辱!组织里在各个国家的政治要员虽然已经极力争取,但由于这次造成的影响实在非同一般,国际联邦还是出动了人手对我们的产业进行了监控,这几天,我们已经把诺基亚的董事会洗白了。”
萧月的手慢慢停了下来,狭长的眼睛里幽幽地闪过一金一银两道精光,缓缓说道:“十分钟后给JOKER消息,全力支持萨登;其他两家……”
萧月止住了说话,慢慢站了起来,罗恩看到萧月冰冷的眼神,竟抵挡不住而低下了头去。萧月抽出书架上随意摆放的一本书,密道慢慢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萧月把书放回时淡淡地继续道:“三天杀一人,杀完为止。”
罗恩心里一震,颤抖着声音道:“是!”
心里震惊的同时,罗恩也充满了激动。这才是尖刀的首领,心狠手辣!
萧月穿过了长长的走道,进过几个弯曲的通道,来到了尼古拉斯的门前,推门而入。
“你来了。”尼古拉斯如三年前一般,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桌前放着一本厚而陈旧的黑皮书,头发比三年前稀松了一些,脸上也多多少少增添了几道岁月的痕迹,只是那双眼神依旧犀利如斯,淡淡地瞧了一眼萧月,便又落在书上。
萧月轻轻的把门阖上,走到尼古拉斯的面前坐了下来,道:“好久不见。”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人打招呼,萧月并没有多少不适的感觉,只是自然而然就道出了。
“唔。”尼古拉斯合起书,放在了一旁,正视起萧月,微微一笑,道:“孩子,找回自我,有什么感觉?”
“感觉很糟。”萧月淡淡地答道,“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却不能做我最想做的,因为那样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而我又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好不得已地做一些不想做的事。”
“我觉得,那并不糟。”尼古拉斯慈祥地笑着,确像一个拥有深厚智慧的长者,“你现在有了很强大的力量,有多强呢?强到了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束缚你,这在你进来以前我就察觉到了。三年前的你比起现在的你,简直就是刚出生的婴儿。你可以尽情的做你想做的事,有足够的时间去构思怎么样用最巧妙的方式运用最少的力量去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比起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你足够让人嫉妒了,孩子。”
“嫉妒,是罪…”萧月轻轻地说,然后睁开半闭着的修长双眼看着尼古拉斯,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需要时间去证明。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个。”
“唔,我的乖孙女也跟我说了。”尼古拉斯点点头,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才道,“孩子,你确定是要教皇的那件袍子吗?”
萧月点点头,眼睛再次半合了起来,恢复一副淡然而又漫不经心地样子。
尼古拉斯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敲打着桌面,道:“有些困难。我们和梵蒂冈的教廷并没有交情,而且即使有交情,他们也决不可能把被赋予神圣意义的教皇圣袍交出来,这件事有些棘手。当然,我是指和平解决的情况下,如果你要去抢,那么是没有人拦得住的。可是那样的后果就是被全世界的教廷骑士和十字军永久通缉追杀,你愿意被人追着跑么?”
萧月摇了摇头,如果剑帝在手,没有这该死的冰封莲花咒,哪须要这么麻烦。
“所以啊,麻烦。”尼古拉斯紧锁着眉头,敲打着桌面的节奏快了许多。
萧月思索了一阵,问道:“有没有什么东西,对教廷来说,可以不惜用任何代价去换取?”
尼古拉斯手上的动作一顿,道:“有。”
萧月立刻睁开了眼睛。
尼古拉斯道:“血族的圣物‘德古拉之矛’,是教廷一直觊觎的东西。世界佣兵联盟里的任务栏上已经持续一百多年公布这个任务,报酬是任何教廷能力所及的要求。”
萧月右边的瞳孔又出现了银色的星旋,露出了一丝极吝啬的微笑,双眼眯了起来,道:“很好。”
尼古拉斯又皱起眉,道:“的确,以你的实力要得到‘德古拉之矛’并不困难,但代价也是血族的无期限追杀,这样也会很麻烦…”
萧月轻轻摇首,淡然自若道:“这是不同的。教廷一直在人类之中作为正义的一方而存在,血族反之。如果我抢的是教廷,那么我要面对的麻烦不仅仅是追杀,还有媒体和舆论,甚至全人类的唾弃,这样对我以后的行动来说无疑是一个大麻烦。而血族则不同,我要扮演的是一个正面的角色,不会有血族以外的任何人谴责我,人类是很盲从的,血族对我的追杀只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声誉。相对于人类来说,血族只是一个小种群,这样的小群体往往遵循的是丛林的法则。当他们明白杀我是零几率的时候,我相信他们会选择放弃。比起遗失圣物,他们更不愿意种族灭绝。”
尼古拉斯的眉间也舒展开来,道:“的确,或者他们会去找教廷的麻烦,那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萧月抚mo着小蝶的翅膀,轻轻地点了点头。
尼古拉斯用力敲击了桌面两下,清脆的声响在暗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道:“她们告诉我,你身上有着古老的诅咒,需要帮忙吗?”
萧月摇了摇头,他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十分的轻,让人看去像是一副被渲染了飘渺色彩的油画,典雅而高贵,淡淡地说道:“不必。这个诅咒除了我自己之外,谁都帮不了。”
“唔。”尼古拉斯点点头,“看你这个样子,我很放心。”
顿了顿,尼古拉斯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神情,盯着萧月的脸有些戏谑地问道,“孩子,你这张脸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须要我为你准备一副面具么?要知道,我这里有许多珍贵的收藏品,你要古埃及法老王的黄金面具也行。”
萧月漠漠地看了尼古拉斯一眼,缓缓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迈着缓缓地步子离开了尼古拉斯的屋子。直到那轻轻的一声“咔嚓”响起,尼古拉斯才发觉萧月确实已经离开了。
尼古拉斯浮起苦笑,摇着头叹道:“这孩子,真没礼貌。”
过了一会,尼古拉斯又翻开那本黑色封皮的旧书,目光落在书面上,但并没有移动,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轻轻地捻起书页的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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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回到罗恩的房间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淡黄色的窗帘随着波罗的海飘来的海风徐徐飘起,金黄色的夕阳从窗户照射进来,辉映出一丝安详的味道。
罗恩一手托着下巴坐在窗前,说不出的深沉。
萧月没有打搅,淡漠的目光停留在罗恩的脸上,他仿佛嗅到了一丝相仿的味道。
自己身上似乎也有?
轻轻摇首,把这无聊的念头甩了开。
一会儿,罗恩才察觉到自己的老板已经回来,立刻站起身,有些惭愧地道:“对不起,老板。今晚还是在撒克尔13号休息吗?是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车子。现在的撒克尔13号已经重新装修过,基本设施一概齐全,东西也没有移动。”
萧月点了点头,罗恩立刻领着萧月出了房间,经过长长的阶梯来到了刚修建不久的停车场外。
罗恩开出的是一辆宝马365A,深沉的黑色给人以神秘而高贵的印象,罗恩平时开是天蓝色的保时捷2000,这款早已停产、专门在拍卖行从一个收藏家里高价买入的车型是他专门为萧月准备的。
只有这种让人沉沦的漆黑,才配得上老板。罗恩就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想法又变了,他甚至感觉这辆车也配不上他,现在的老板给人的感觉是一种纯粹的黑暗,不带任何的杂质,仿佛连光都会被他吸引而堕落。
虽然萧月的头发是白色,但罗恩更宁愿相信,那是老板对上帝的嘲笑。
罗恩载着萧月缓缓行驶在赫尔辛基的大道上,不用担心任何跟踪的情况会发生,因为他——罗恩大主教,是公认的最受欢迎的大主教,如果有人敢对罗恩不敬,那要面对的将是赫尔辛基全部的居民。
罗恩虽然很少开这部车,但总还是开过的,路上的行人渐渐也认了出来,脸上浮起了惊讶的神情:到底是谁,居然能坐上罗恩大主教亲自开着这辆他看做宝贝的车子,还是罗恩大主教做司机?
不过,很快他们便释然了:罗恩大主教不愧是主最信任的使者,总是这样的谦卑,仁慈,没有一点架子。他平时开的车子一定是坏了,而那个坐在车上的人一定是病了,罗恩大主教一定是送他去医院…一定是这样。只是,罗恩大主教的宝贝车子是不是出了些毛病?怎么开得这样慢呢?
萧月抚mo着小蝶的翅膀,依然是那副淡然的语气,道:“罗恩,这几天你准备一下,和我去一趟伦敦。”
罗恩手上的动作霎时一顿,但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颤抖的声音丝毫没有掩盖他的激动。“老、老板,您是说……”
萧月淡淡道:“我要对付血族。”
“上帝,上帝!”罗恩拼命地压低激动的声音,低沉地吼道,“我他妈赞美你,上帝!血族,这些低贱的蝙蝠,杂种!我要一英寸一英寸地撕开你们的翅膀,捏碎你们的骨头!”
萧月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认真开车。”
“是,老板!”罗恩几乎是在欢呼,他的脸上写满了兴奋,是的,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去伦敦。
萧月没有再说话,从空抓出一块椭圆形的冰块,召出太阳蝶,又露出了那副极温柔的表情,捻着太阳蝶的翅膀,落在了冰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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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缓降临了,零星闪耀的星辰给人无尽的寂寞。
像是泪,每一滴都充满了孤寂,每一滴都写满了故事。
每一个在楼顶仰望星空的,永远是孤独的孩子。因为他的目光落在星星上的时候,时光已经带走了数不清的岁月。
城市的夜却是喧闹的,沉浸其中的人们总是能忘却所有的烦恼,即使麻木,依然活力十足。
端木雨诗终于还是谢绝了室友们去巴黎香榭丽舍大街选购两天后舞会晚礼服的邀请,选择独自一人留在寝室。
林浩本以为端木雨诗一定不会拒绝这样的集体活动,所以才跟着罗伯特加入莫桑她们的购物小队,看到这样的情形,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祝你们玩得开心!”端木雨诗微笑着跟几人挥手告别,电梯里的林浩从越来越窄的门缝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端木雨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电梯门终于合上,他才慢慢的呼出一口长气,但眼里的郁闷却是丝毫没有掩饰,心跟着电梯落了下去。
端木雨诗的寝室位于凯旋校区东部的高级区B栋7层,也就是顶层,四室一厅,还有一间设备齐全的宽敞浴室。客厅被车美美装饰得十分优雅美观,或许是韩国女人从小的教育的关系,车美美虽然看起来神经大条,但她的生活料理能力却是让人心悦诚服。不管是心里有什么不愉快,大家回来只要看到井井有条的客厅,便会觉得一下子好了许多。
但客厅的魔法这一回却对端木雨诗失去了效果,端木雨诗虽然解开了心结,却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患得患失,好几次她都想拨打萧月的电话,但心里浮起的萧月那双狭长冷漠的眼睛,又让她放弃了。
“笑天…你为什么还不打电话给我呢?”端木雨诗闷闷地趴在粉红色的书桌前,纤长的手指按着手机的天线让手机在桌上不停的打圈圈,嘴里嘀咕着,“雨诗会心慌呀……”
“嘎~”火儿也跟着叫了一声,一边还用翅膀扶了扶眼睛上的墨镜,说不出的滑稽。
“啪!”的一声,端木雨诗松开了手,手机磕在了桌面上。端木雨诗把火儿拉了过来,抱在怀里梳理着她火红火红的羽毛,以疏解心里那一丝烦躁。
突然,手机响起了优美的铃声,让端木雨诗手上的动作一顿,但立刻又松了下去,因为萧月的手机铃声是最特别的,而现在响起的分明就是大众铃声。
端木雨诗懒洋洋地把小木梳子放在一边,拿起手机看了看号码,却是个陌生人。
端木雨诗心里一动:难道是笑天换了号码给我打的?
想着立马接了起来,但传来的声音立刻浇灭了她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是个女声。
“喂,雨诗吗?”一把十分优雅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而且充满了成熟的风韵,说的是中文。
端木雨诗觉得声音十分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试探地问道:“是我,您是……”
“呵呵呵,小媳妇怎么可以忘了婆婆呢?”原来竟是萧月的母亲萧芊芊!
端木雨诗一怔,立刻端坐了身形,声音也变得甜甜的,道:“伯母尽会取笑雨诗啦!雨诗其实听出来了,只是想跟伯母开个小玩笑!伯母您还在巴黎吗?好久没见了,雨诗好想您喔。”
“雨诗变得会说话了,呵呵!我最近见到了罗纱,她告诉我你到巴黎来念书了,我也好久没见你喽,倒是经常听你的CD呢。笑天也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跟我说声呢?”
端木雨诗听到萧芊芊提起萧月,心里不由踌躇起来:伯母看来还不知道笑天的事情,我要不要告诉她呢?
正在想着,萧芊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对了,那小子现在改名叫萧月了,这还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呢,现在终于派上用场啦。雨诗啊,你也要记得哟,以后生了孩子一定要自己也取个名字!”
“伯母!”端木雨诗心里的思虑立刻被被打断了,娇羞地娇嗔了一声,“您真是的!尽取笑人家!”
“呵呵!伯母呀,只要一想到你和笑天以后会结婚,心里就高兴!看着你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我就盼着那一天呢!对了,笑天那小子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似乎很忙的样子,连我这个妈妈都不理了。”
端木雨诗仿佛看到萧芊芊小女孩似的气鼓鼓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但又想到变成那样的萧月,笑容立刻又凝固了,努力把持着正常的声音答道:“笑天是比较忙呢,他经常跟雨诗提起您,还让雨诗到了巴黎问候您呢!只是最近刚刚开学,给耽搁了……”
“你呀,还没进门就会维护他了!龙家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喜欢一个人到处跑!嗯……雨诗,伯母说着说着就好想见你了,两天后就是周末,你过来伯母这玩吧,正好有个时装SHOW哟。”
端木雨诗想了想,那天正好是学校迎新舞会的日子,她也说过不去了,而且萧芊芊的邀请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的,很快便答应道:“太好了,伯母,雨诗正想着怎么让伯母请雨诗出去玩呢,就是找不到理由。”
“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那好,这么说定了哟,到那天我开车来接你。”
“嗯!伯母再见!”
合上手机,端木雨诗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皱眉地自言自语道:“要不要把相片给伯母看呢……”思索时心里又响了方才萧芊芊调笑的话语,小脸又热了起来,不禁双手捂住粉腮摇着小脑袋娇羞地自语道:“羞死人了…”
那语气分明透着一股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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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凯丽等的三女二男购物小队已经到达了巴黎最负盛名的巴黎之魂——香榭丽舍大街。
“哇喔,不愧是巴黎之魂,好宽,好多人哦!”车美美一边四处张望着,禁不住出声赞叹道。
罗伯特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侃侃道:“那是当然啦,这里还是情人幽会的好地方呢。看到了吧,右边那一半是巴黎这个闹市难得的一块清静之地,那条林阴大道有700米长呢。”
说完,还朝打扮火辣的莫桑挤了挤眼睛。
莫桑给了他一记白眼,对凯丽道:“凯丽,我是第一次来巴黎,还是你来带路吧。”
“噢,宝贝儿,你伤了我的心!”罗伯特捂着胸口做痛苦状,“为什么不给我哪怕一点点的信任呢?”
“闭嘴吧!”莫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刚才你就自告奋勇,结果把我们带到了协和广场,如果不是林去问了路,我们就要走过头了!”
罗伯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了鼻子,赔笑道:“那是意外,意外。”
莫桑干脆不理他,又看向凯丽。
凯丽甩了下金色的头发,指了指西边,道:“那边就是商业街,我们也不用怕人多,那里足够十辆汽车并行通过呢。”
“那好,我们走吧。”莫桑点点头,拉了一把车美美,“美美,走啦。”
车美美却没反映,莫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再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正沉浸在热情的拥吻之中。莫桑翻了翻白眼,然后又露出了一个俏皮的微笑,凑到车美美耳边舔了舔她娇嫩的小耳垂,车美美立刻浑身一颤,双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还好莫桑扶住了,她得意地对车美美道:“让你不听我说话!”
“讨厌啦,莫桑这么坏!”车美美小脸通红地嗔道,然后发现罗伯特和林浩都双眼发直地看着自己,啐了一口,骂道:“看什么看!”
“喔!”林浩脸一红,急忙移开视线,倒是罗伯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直到被凯丽踹了一脚才醒悟过来。
几人在商业街上刚走了几步,就被大街上空传来的一阵极优美的音乐吸引住了,脚步也不由停了下来。
闻声望去,是一座商业大楼楼顶的宽屏液晶广告,屏幕正缓缓地把镜头由下往上移动,入目地是一双xiu长圆润的玉腿,像是无止境似的,不断的延伸。两腿并得很紧,之间没有丝毫缝隙,像是美人鱼的鱼尾。
“天…这、这……啧,基因学上多么成功的一双腿啊……”莫桑极其羡慕地看着大屏幕朗声赞道。
“是啊…迷死人了……”车美美的眼睛也直了。
凯丽还算正常的,轻轻地哼了一声,扭开了头,看到随同而来的两个男生的眼睛更是瞪成了两个灯泡,咬了咬牙,用力咳了一声,道:“美丽的女士们,再美丽、再迷人、再性感也好,跟同样身为女性的我们,似乎没有半点关系吧?”
车美美愣了愣,讪讪地笑了笑,吐了吐小舌头,“呃,也是呢。”
莫桑不以为然地一笑,道:“无所谓!我可是双性恋者呢!”
“喔喔呜呜呜!!”罗伯特突然无比兴奋的叫了起来,引得三个女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大屏幕上,顿时,三个女人的眼睛也被牢牢地吸引了。
那是一对被包装得十分完美的胸部,完全把半球形状衬托了出来,若隐若现地两个小点引起人们无限的遐想,天蓝色的花边束腰正好抵在胸部下面,更突出了胸部的焦点,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虽然不算很大,却是极性感的一种表现。
凯丽只是愣了一会,接着便一个爆栗往罗伯特的头敲了下去,恶狠狠地道:“罗伯特!不要让人误会你是思春的猫好吗?!这对我们的影响很差耶!”
“噢!”罗伯特吃痛哼了一声,不满道,“这是我对美好事物的赞美方式!”
“真是见鬼的赞美方式!”凯丽不屑地扭过头,对两个女孩道,“喂!走啦,我们是来买衣服的,不是来看美女的!”
“等会儿,我要看看这是谁!”莫桑头也不回地答道。
屏幕上的一段纯音乐放完了,镜头也移到了主角的脸部,右下方打出了她的名字,还有她的专辑名称:望月心--《心路》。
“望月心?”莫桑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不就是那个日本歌手么?我记得她是清纯派的,怎么会做这种打扮?……啧,我还不知道她原来身材这么好!哟哟哟,那一双美腿,就够玩一个晚上了…不知道她有喜欢的人没有?”
“呃……莫桑小姐……”车美美退了两步愕然地看着莫桑,道,“可不可以请你说话不要像个好色的老头子呢?”
“嗯?”莫桑这才反映过来,搔了搔头,嘻嘻笑了起来,“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认真!”
“你刚才分明很认真的!”车美美仍然警惕地看着莫桑。
“好啦好啦!”凯丽实在是受不了了,拉起两个人的手往前走去,边走边不耐烦地说道,“什么认真不认真的让它见鬼去吧,我们快去买衣服!真是的,正事不干……”
走了几步,发现两个男人还在看,又回头吼了一句:“你们两个!够了没有!你,林!你不是喜欢公主的吗?要不要我把你今天的丑态添油加醋地当笑话告诉端木雨诗?”
林浩一听到“端木雨诗”四个字立刻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飞快地收回视线,拉起罗伯特跑到凯丽三人跟前,讨好地看着凯丽,道:“对不起,那个……”
“林,你拉我干吗?”罗伯特意犹未尽地说道,“我本来想看看唱片发行日的!”
“是吗?”凯丽拉长了声音吊起眼角看着罗伯特,说不出的阴森。
“呃,我是说,呃,我们还是快点去买衣服比较好……”罗伯特本能地意识到了眼前的危险,急忙改口。
“哼!”凯丽又瞪了他一眼,才对两个女孩道:“我们先去香奈尔吧,你们说怎么样?”
“我比较喜欢蒂芬卡布勒。”莫桑耸耸肩,胸部轻轻颤动着,“不过去香奈尔看看也好。”
“我无所谓。”车美美又恢复了神经大条的模样,随意地答道。
“我们没意见。”看到凯丽的目光朝自己这边看来,林浩和罗伯特急忙异口同声地把这麻烦事和自己撇开关系。
“那就走吧,我已经看见广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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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诗织看着镜子里裹得紧紧的自己,紧皱着黛眉,咬着嘴唇对经纪人道:“佐滕小姐,我非要这样打扮不可吗?我实在很不习惯……”
经纪人佐腾镜子脸上带着笑意,道:“别担心,望月,你不是什么都没有露嘛!放心,公司不会让你走性感路线的,你还是保守派的,这个上面有交代。不过,为了给观众一个新映像,偶尔这样打扮一下可以收到奇袭的效果呢。你看……”
“滴!”佐腾镜子拿起一个遥控器对一旁的68寸液晶背投电视按了一下,屏幕立刻被分割成了十六个画面,都是不同地区广告播放时的录象。画面上的人大多数都是成呆立状,场面十分夸张。
“这是……”神宫寺诗织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屏幕。
“呵呵呵呵!”佐腾镜子捂嘴笑了几声,道,“望月,我保证,你这张专辑绝对可以创下历史新高!”
神宫寺诗织看着屏幕上呆立的人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扭头看了看自己那双美得不可方物的修长美腿,突然涌起把它们藏起来的想法,只觉得把它们暴露给所有人看很不舒服。
没有人理解自己的想法……
神宫寺诗织有些沮丧,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她又想起了那个感觉和自己很相似的人,那个高大的背影,那张冷漠的脸庞,那只宽阔冰冷的手。
“月哥哥……你怎么还没来看诗织呢……”
神宫寺诗织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茫然地看着电视屏幕上正在唱歌的自己,忽然感觉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佐腾镜子把神宫寺诗织的样子全看在了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快的神色,但又想起了上司对自己的交代,马上又露出了无懈可击的笑容。她把遥控器丢在了一边,拿起一件披风批在神宫寺诗织的肩上,道:“好了,望月,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出发?”神宫寺诗织一下子没有反映过来,“什么出发?”
“望月……”佐腾镜子忍不住微皱起眉,道,“我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广末凉子。”
神宫寺诗织这才打了一个激灵,道:“是,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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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躺在当年遇到小蝶的床上,房里没有一丝光线,连街道两旁的路灯都被拉紧的窗帘遮住了,整个房间只有萧月右眼里的银色旋涡淡淡地发光,在漆黑的底色下显得很是诡异。
萧月枕在左手,手肘上停着小蝶,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黑龙刃的刀柄末端,左右轻摆。
黑龙九刃也丢失了其中的七条龙魂……萧月思索着,有一些烦躁,虽然没什么用,但丢失东西的感觉还是很糟。
要把那个家伙叫出来吗?萧月微微蹙眉,以前都是宸奂带着它,现在宸奂不在了,自己岂不是要烦死?
不过……萧月转念一想,有个下手也好,现在来看,也只有它自己能任意驱使了。
想到这里,萧月尾指一勾把黑龙刃握在手里,接着摊开自己的左手,用黑龙刃的刀尖在掌心里刻出了一个奇异的符号,鲜血所绘成的符号散发着淡淡地金色光芒。只见萧月飞快的把黑龙刃丢开,缓缓张口,犹如无数个萧月一同念道:“吾名啸天,使役梵加,吾血蒙誓,唤其世出!”
话音一落,萧月掌心里的符号开始变大,渐渐超过了整个掌心的面积,凭空形成了一个平面,然后从符号中心慢慢地浮起一团不断旋转的耀眼白色光团,缓缓成形,变成了一只既像狐狸又像貂,又有些像别的动物的……动物。
小蝶看着这一幕,连翅膀都不动了,似乎沉浸在惊讶之中。
那团白光终于定型,那狭长的双眼有如两个上边是邻边三倍的平行四边形,和萧月半闭时的眼睛十分相似,银色的眼珠占了一半。浑身雪白的皮毛,如萧月的头发一样一尘不染,似雪似云。身子却看不见,被那几有两米的毛茸茸的尾巴裹成了一团,显得有些臃肿。
它银色的眼珠飞快的转了一圈,最后定在小蝶身上,咧嘴一笑,露出了一边雪白而尖锐的牙齿,口吐人言,声音有些阴阳怪气,道:“啧啧啧,这不是蝶灵族的小鬼吗?嘿,还是没有你最早的那个漂亮。怎么的殿下,这么多年没见,你抑郁了?”
萧月冷冷地扫了它一眼,它那本没有瞳孔的银色眼珠里隐约出现了一丝黑点,竟讪讪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这么久没见,我忘记和你的约定了……”
“梵加…”萧月的声音竟有一丝温暖,“你的子孙…活下来了吗?”
“……”梵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落寞,道:“没有……全部都……”
“对不起。”萧月淡淡地说,虽然并不能听出是否真的有歉意,但梵加还是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夸张地张大嘴道:“不是吧,殿下,你居然会跟我道歉?!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不单是你的头发,你整个人都变了!虽然你还是长得像你母亲一样漂亮,但你的内心一定变了!”
萧月冷冷一笑,道:“别傻了!梵加,我的变化没有人会比我自己更清楚,你的话完全都是多余的!不要试着打破我们的约定,你应该明白挑战我耐性的后果!”
“你……你居然会说这么多话……”梵加丝毫不以为忤地睁大着惊讶的双眼,道,“以前你肯定是直接把剑抵在我的宝贝尾巴上的!”
萧月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淡淡道:“你发现了吗……”
梵加轻轻一笑,声音如风铃一般,谁也很难想像刚才说话阴阳怪气的它居然笑起来这样好听。它纵身一跃,跳到了萧月的肩膀上,长长的尾巴刷地伸长了开,这时才能看见它的身体,前肢比较短,背上有一个金色的符号,和萧月方才画在掌心的一个样子。梵加把长长绒尾绕过了萧月的脖子,再盖在自己身上,从萧月的左肩落了下去,活像披了一条白色的狐裘。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宸奂在战场上的时候要把我祭归祀,直到刚才我才明白,他是当心我看见你这个样子。是的,当时的你绝对不会想让我看见你弱的样子……”梵加静静地说着,银色眼珠从中央开始慢慢地散发出了黑色,“你当时一定很痛苦,我只知道傲天对你很不满,但却没有想到他会做到那种地步,身为龙灵族神使,我真的很失职。不过,你也有责任,因为是你不顾传统和责任地把我丢给了宸奂。总之,后果已经酿成了,说也没用了。冰封莲花咒虽然不是恶毒的咒术,却是最难解开的。最好的办法是先压制,我的尾巴也算是炎阳之物,但也只能像这样压制住一部分……最好是有乌皇三头蛟,可是现在到哪去找呢?”
“乌皇三头蛟是没有,但有它的皮做的衣服。”萧月淡淡道。
梵加眼睛一亮,道:“哦?”
萧月轻轻点头,道:“我自己能够解决,一点小麻烦而已。叫你出来,是为了别的事。”
梵加疑惑地扭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蝶,道:“不是帮她恢复灵力吧?这是不可能的,虽然我是上古灵神,但起源不同,我做不到。”
“不要说废话。”萧月淡淡道,然后把黑龙刃捡了起来,道,“这把刀的刀魂丢失了,我需要你帮我。”
“听魂?”梵加立刻就明白了,“这很简单。”
“你也做不了别的什么。”萧月依然淡淡地说道,梵加本不甘心地想回嘴,但迫于曾经受到的压迫,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
“小蝶,化形。”萧月也不理会它,对小蝶轻声吩咐道。
白色的粒子从光明女神蝶身上涌出,赤裸裸的小蝶出现在了床上,轻捂****紧闭双腿的模样无比的诱人,可萧月却仍然一副淡然的样子,把小蝶抱了过来,拉过被子盖在了一起。
“喂!殿下,你不是吧?”梵加惊恐地说道,“你居然说也不说一声?”
“说什么?”萧月紧紧抱着小蝶,淡淡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梵加疑惑道,“居然随便就抱女孩子?”
“她是我的神侍。”萧月有些不耐烦,道,“梵加,我今天容忍了你很多次,希望明天你可以收敛一点!”
“原来如此……”梵加恍然大悟,道,“你抱着她是为了帮她快点恢复……”
“梵加……”萧月睁开了眼睛,冰冷地瞪着它。
“唔唔…”小蝶发出了闷闷的声音,萧月回头一看,她正紧张地看着自己。
萧月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轻声道:“我只是警告它一下,并没有生气。”
“天……”梵加不怕死地继续念叨,“殿下居然这么温柔……”
“梵加,下一次,我会毫不犹豫地切下你的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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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那是什么?”司马公羊疑惑地问道。
司马斟抖了抖棕色的意大利烟斗,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道:“那是全世界最强大的组织,全称是‘世界异能执法协和中心’。”
“异能?”司马公羊眉头一皱,“那是和我们不一样的领域……”
“不不不……”司马斟摇头道,“经济全球化了,老观念也要有所变化。现在严格来说古武和异能的分界线已经十分淡泊了,强者居上才是真正适用的法则。在‘世界’里,其实有不少也是出色的古武道家,异能能力并不强,但他们的古武实力弥补了他们的不足,在‘世界’里也能占据很高的地位。比如……”
司马斟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微笑道:“比如我,在‘世界’里也是三十六执法者的一员。”
“什么?!”司马公羊惊讶道,身子也不禁站了起来,“大哥你……”
“坐下,坐下。”司马斟皱皱眉,道,“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惊一乍像什么样子!”
“呃…”司马公羊老脸微红,有些羞愧地道,“大哥,我只是太惊讶罢了。没想到你竟然加入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组织,也难怪你失踪了那么多年呢。”
“还好吧!”司马斟的神色不无得意,缓缓拿起烟斗吸了一口,才道,“我跟你说这些的目的不是要让你惊讶,最近我收到了组织里的情报,龙家的那个小鬼似乎发生了变化,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组织已经开始准备着手对付他了。”
“唔?”司马公羊疑惑地皱起眉头,道,“‘世界’要对付那小鬼?为什么?”
司马斟吐出一串烟圈,沉声道:“他的存在已经打破了异能界的平衡,对于‘世界’来说,无法控制的力量都是不应该被允许存在的!那个小鬼只有死路一条!”
司马公羊愣了愣,道:“大哥,这样是不是太霸道了?”
司马斟冷冷一笑,道,“会吗?我是没有觉得。那个小鬼的确很有天赋,只可惜太倨傲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才是天才,起码在‘世界’里,天才只是一个普通的称呼罢了。”
司马公羊眼波流转,有些犯难地看着司马斟,道:“大哥,千秋学艺未归,那个小鬼是千秋的心魔,我担心……”
“放心。”司马斟挥手打断道,“教导千秋的是‘世界’三巨头之一的玄武大师,由他亲自教导,千秋的心魔不过是小事一桩!千秋迟早也会进‘世界’的,我看好他!”
“这样啊……”司马公羊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多谢大哥对千秋的栽培了!”
“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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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殿下,你这是要去哪里?说句话好不好?”梵加郁闷地趴在萧月的左肩上,不满地嘟囔着。
萧月冷冷地扫了它一眼,淡淡道:“闭嘴。”
“啧…”梵加虽然依旧不满,但还是闭上了嘴。
梵加被萧月当成枕头睡了一个晚上,直到快中午萧月才起来,好不容易起来了,却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极其自然地把变成蝴蝶的小蝶放在另一边的肩膀上就出门了,这让它好生郁闷。
梵加苦恼地叹了口气,心里暗道:“也罢,殿下这性格,除了宸奂那小子,大概也只有那个女孩最清楚了。”
想到她,梵加不禁偷偷瞄了一眼萧月,银色的眼珠转了转,心道:“殿下的样子实在不似龙灵族人,反而跟昨晚的小女孩几分神似,照理说应是遗传皇妃多些,可却又偏偏强得不像话……莫非龙灵族和蝶灵族的孩子都是如此么?殿下的容貌,恐怕也只有那个被称作禁忌的孩子能配得上了……只可惜……”
心里再叹一声,梵加闭上了狭长的双眼,陷入假寐,它比谁都清楚,萧月决不是会边走边聊天的人。
萧月不说话时,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使是小蝶也不例外。
萧月原本是想去佣兵支部注册,却又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答应过神宫寺诗织自己要去看她,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约定,但自己始终无法狠下心放那个可怜的小女孩的鸽子,于是便决定尽早去看看她,毕竟那个小女孩并不讨厌。
没有车,萧月一时真有些不习惯。虽然芬兰纬度很高,但说到底还是夏天,不论萧月出类拔萃的洋貌,只是那围在颈上的梵加绒尾,就够吸引人注目了。
一路上,萧月的回头率是极高的,甚至有人不断回头以致撞上了前边的行人,闹出不少笑话来。
但却没有人嘲笑。萧月的冷漠让他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看上去就像一件正在行走的艺术品,倒是不少旅客抓住了时机拍下了萧月的相片。
要知道神宫寺诗织下榻的地方并不难,望月心的人气空前飙升,大街小巷的海报不说,电视报纸上的娱乐新闻也比比皆是。
萧月来到希尔顿酒店,突然听到“噗嗤”一声笑,竟是方才还在假寐的梵加。
“呵呵…”梵加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道,“殿下,这么多年不见,您真的变风liu了。我真上没想到,殿下一大早居然是来找一个女孩子。”
萧月微微一怔,这才注意到希尔顿36层楼楼顶上正竖着一面巨大的广告牌,正是神宫寺诗织的肖像画。
萧月轻轻摇头,淡淡道:“梵加,你最好还是闭嘴。你平时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废话,如果你继续坚持,那么小心你的尾巴。”
“哼……”梵加低声哼了一声,还是闭上了嘴。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或是驾照。”萧月正要进门,站在十字玻璃门两旁的警卫伸手拦道,“本酒店本周不接待未登记的客人,谢谢。”
萧月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这两人可以抵住自己的压力,看来也不是普通人。他不想惹出更多的麻烦,正要拿出黑金卡,梵加的银色眼睛冷冷一瞪两人,不屑道:“卑微的人类…再不放下你们的手,我不介意祭祀你们肮脏的生命!”
两个警卫一颤,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压力压在了身上,那银色的眼睛像是两个黑洞,牢牢地把自己的眼神吸住了,无论如何也移不开。
还好萧月及时制止了,轻轻拍了拍梵加的脑袋,半闭的双眼精光一逝,道:“算了,梵加。”
“哼…”梵加冷哼一声,再次冷冷扫了两人一眼,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是哪位啊?这么嚣张……”一股不协调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你是什么人?”
萧月却头也没回,拿出黑金卡,对警卫道:“我赶时间。”
“啊!”警卫瞅了一眼卡上“I”字母,脸一下子变色了,急忙退到两旁,弯下腰必恭必敬道:“对不起,打扰您了,请自由出入。”
身后的人见萧月根本不搭理自己,伸手想按住萧月的肩膀,却按了一个空,方才分明还在眼前的萧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大厅里去了。
“嘿…有趣……”那人吹了声口哨,轻声道。
“啊,布鲁斯先生,您来了。”两个警卫看见来人,又低下头去。
布鲁斯.拉迪利,甩了甩金黄色的长发,微微一笑,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人?看起来不简单呢。”
“我们……我们不清楚……”两个警卫低着头,冷汗已经慢慢溢了出来。他们并不是不想告诉布鲁斯,而是不能,这是一条潜规则。
“哦~”布鲁斯吹了声口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那算了,望月小姐今天有出门吗?”
“这个……没有。”
“那就好。”布鲁斯随意地拍了拍其中一个警卫的肩膀,走了进去。
那个被布鲁斯拍中肩膀的警卫的脸立刻变得惨白,颤抖着声音道:“先生……”
布鲁斯回头对他淡淡一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亨利,”那个警卫脸色灰白地对另一个警卫道,“告诉安,我永远爱她。”
说完,那个警卫闭上了眼睛,皮肤以飞快的速度萎缩起来,很快变成了一具干尸。
叫作亨利的警卫冷汗直流,望了一眼那个可以微笑着杀人的凶手,暗叹了一口气,“所谓‘世界’,并不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而存在的吧……”
谁也想不到,称作拥有全球治安最好的国家里,也会发生这样的惨案。
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
“布鲁斯!”空旷却冷清的大厅里,一个穿着白色竖领礼服的紫发男子叫住了正走向中央电梯的布鲁斯,颇为不满道,“我说过,不要在这里随便杀人!”
“是是是~”布鲁斯耸耸肩道,“我会注意的,里巴大人。”
里巴身旁戴着斜帽的长发女人站了起来,冷冷道,“哼,只会跟在女人背后跑的男人能有什么作为…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上面要派你这种人来执行任务!拉迪利先生,恐怕你连目标是谁都不明白吧?”
“呃?”布鲁斯一怔,托着腮帮子作思考状想了半晌,无奈道,“安吉利娜小姐,给你说中了。”
“乓!”安吉利娜一掌拍在桌上,桌子没事,桌子下边的抛光大理石却震碎了几道裂缝,她皱起眉毛,姣好的脸庞紧紧地绷着,道,“布鲁斯!不要把任务当成游戏!这一次的对手,决不像以前那样容易!你认为凭你那只‘夺取青春的手’,什么都能做到吗?!别太天真了!”
“够了。”里巴按住了安吉利娜的肩膀,“不要在大厅喧哗。”
布鲁斯挑了挑眉毛,走到两人面前,抹去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沉声道:“里巴大人,你们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目标已经来了?”
“哼…”安吉利娜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里巴点点头,穿着白色手套的手整了整衣领,道,“就在刚才,你也看见了。”
布鲁斯双眼厉芒一闪,道,“那个白发小子?”
见里巴点头,布鲁斯嘴角弯了起来,道:“嘿…正好,我正看那小子不顺眼哩……里巴大人,我可以干掉他吗?”
里巴淡淡一笑,道:“布鲁斯,你有自信是很好……但不要小看了对手。正如安吉利娜所说的那样,他并不简单。毫无疑问,你是个天才,但他也一样,而且他身上还有许多我们还不知道的秘密……我不介意你投石问路,但莽撞的行动可能会让你失去宝贵的生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布鲁斯没有回答,歪着头和里巴对视着,末了,淡淡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很好。”里巴说完,扭过头对安吉利娜道,“这里先交给布鲁斯,我们去教堂。”
“可是……”安吉利娜忿忿地看着布鲁斯,不甘心道,“里巴大人!”
“安吉利娜!”里巴严肃地看着她,“不要违抗我的命令!”
“……是。”安吉利娜低下头道。
布鲁斯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咬了咬牙,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纸水灵灵的新鲜玫瑰,郑重地看着它,良久,邪邪一笑,玫瑰花突然开始枯萎,很快就干瘪了。布鲁斯把枝干弹进垃圾筒,冷冷道:“天才吗?我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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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干掉后边那个罗嗦的小鬼?”电梯里,梵加不满的嚼着舌头,“他居然比我还要嚣张!”
萧月摸着小蝶的翅膀,淡淡道:“梵加,以后你也要记住,不要为我带来多余的麻烦。有别人在场时,不要称呼我‘殿下’。”
梵加撇撇嘴,道,“那叫你什么?难道叫你啸天不成?”
萧月拍了拍它的脑袋,道:“叫我‘月’就可以了吧。”
“月?”梵加竟像马似的打了个响鼻,“殿下,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个名字柔柔弱弱的,有点拗口啊!”
萧月丝毫不理会它的不满,靠在电梯上,不再说话。
“好吧好吧!”梵加摇着头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道,“月就月吧,啧。”
电梯很快就到了18楼,萧月闭上眼睛,道:“梵加…”
“没错。”梵加耸耸鼻子,“和那铃铛上的气味一样,铃铛的主人应该就在这一层了。”
萧月点点头,走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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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诗织伸展着躺在大床上,贴身的粉红色蕾丝边睡衣把那玲珑修长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那双吸引无数男人眼球的美腿正任性的交织在一起。
“哈……”神宫寺诗织打了个哈欠,把柔软的天鹅绒被子抱在怀里,小脸贴在上边,嘟着嘴吐了一口气,道:“好无聊喔……”
大眼珠转了转,神宫寺诗织拿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把第一个台一直按到最后一个台,再从最后一个台按回第一个台,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值得一看的节目,于是,她只能无奈地关上了电视。
“无聊死啦!”神宫寺诗织闭起眼睛赌气似地大叫一声,随手把遥控器丢了出去,却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响声。
“乱丢东西,是不好的习惯。”一个男人淡漠的声音,在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咦?”神宫寺诗织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喜出望外,“月哥哥!”
神宫寺诗织把被子一丢,毫不在意自己春guang完全外泄地跳下床扑到萧月身上,兴奋地叫了起来:“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诗织的!嘻嘻!月哥哥,你果然守信呢!”
“唷唷唷唷……”梵加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强调,“这丫头好长的腿,像极了仙鹤灵族哩……殿、垫起来就更高了……月,你好福气呀!”
“啊?!谁在说话?”神宫寺诗织抱着萧月的腰,小脑袋左右看了看,紧张地道,“月哥哥,我好像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说话……”
“是我,小丫头。”梵加伸长脑袋在神宫寺诗织的小耳朵舔了一口,嘿嘿笑道:“味道好极了。”
“呀!!”神宫寺诗织放开手往后大跳了一步,“狐、狐、狐、狐狸说话了!”
“狐狸?”梵加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小丫头,没见识就别随便下定义,会影响你的前途的。吾乃太古貔珞椤沙神兽,你所说的狐狸只是我座下一支而已。”
“你会说日语?”神宫寺诗织惊讶道。
梵加又是一脸不屑,“语言这种低层次的文化,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值得我费心思。”
“够了。”萧月拍了拍梵加的脑袋,然后对神宫寺诗织道,“别理会它,会很烦的。你就当它是我的宠物,足够了。”
“殿…月!”梵加不满地抵制道,“我什么时候成宠物了?!”
“闭嘴,梵加。”萧月冷冷道,“我今天太纵容你了!”
“喈…”梵加把头甩向一边,“我闭嘴就是了!”
“呃……”神宫寺诗织抱住被子怯怯地看着萧月,“月哥哥,它真是你的宠物吗?它刚刚舔了我的耳朵,还说‘味道好极了’……你会不会拿诗织去喂它呀?”
“……”萧月微微一愣,突然觉得这个小女孩真的很单纯,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一只揽住了神宫寺诗织只盈一握的细腰,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轻声道,“当然不会。”
第一次被萧月这样对待的神宫寺诗织脸立刻变得红扑扑的,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奇怪道:“刚才我也抱了月哥哥,怎么都没有这种感觉呢?好热喔…冷气坏掉了吗?没有啊……唔……好奇怪……”
“月。”梵加突然眼神一变,低声道,“这个小丫头身上有灵族的气味。”
萧月右眼的银旋一滞,轻声道:“我明白了。”
“月哥哥……”神宫寺诗织紧紧咬着下纯,还带着童声的声音软软地道,“我…我…感觉好奇怪喔……好像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烧起来了似的……”
萧月淡淡道:“是吗。”说着,把神宫寺诗织抱在怀里,柔声道,“这样好些了吧,诗织?”
“嗯!”神宫寺诗织把红彤彤的小脸紧贴在萧月冷冷的胸膛上,双眼有些迷茫,奶声奶气似地道,“月哥哥,你刚刚……第一次叫了人家的名字呢。”
又是一个残存的灵族吗……萧月心里充满了怜惜,轻轻抚mo着她柔软的背脊,望着那泛红的粉嫩肌肤,没有一丝邪念。
“诗织好高兴。”神宫寺诗织甜甜地笑着,小脸依然绯红,但却是一副十分满足的样子,把身体挤进萧月的怀里,道,“在飞机上的时候,我看到月哥哥,我就觉得月哥哥和我好像有着一种联系似的,让我总忍不住接近月哥哥。但我从没想过,第二次见到月哥哥,就可以像这样靠在月哥哥身上。闻着月哥哥身上的味道,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呢。”
萧月两只手环住了她的细腰,轻轻在她额上一吻,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这是灵族之间的感应,但你不是纯粹的灵族,所以这种感应比较微弱。
萧月并没有说出来,灵族已经成了历史,自己没有必要为历史找多余的承载了。
“叮咚!”电铃这时突然响了起来,门外的扩音器传来了布鲁斯的声音:“望月小姐,你在里边吗?”
“讨厌……”神宫寺诗织蠕动着身子,坚挺的胸脯在萧月的胸膛上磨蹭着,她嘟着嘴把脸埋进萧月的怀里,道,“那个人又来了!”
说着,神宫寺诗织觉得要蜷缩着那腿被萧月抱着难度实在太高,干脆就把两条修长无比的美腿缠在了萧月的腰间,姿势相当的暧mei。
萧月也觉得与神宫寺诗织的身体接触让自己产生了一丝异样,这冰冷的身体,似乎多了一些温暖。
萧月抱着神宫寺诗织的腰往上挤了挤,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脸,轻声道:“你讨厌他吗?”
“唔!”神宫寺诗织鼓起小小的腮帮子,道,“那个布鲁斯总是盯着我的腿看,讨厌死了!”
说完,神宫寺诗织小脸又红了几分,把小脑袋退后,有些扭捏地看着萧月,道:“要看,我也只给月哥哥看。”
不等萧月说话,神宫寺诗织又道:“月哥哥,你帮我赶走他,好不好?”
萧月轻吻了吻她的头发,狭长的双眼温柔地看着她,道:“当然好,诗织是我的妹妹哩…”
“月?”梵加惊异地出声道,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梵加……”萧月轻声道,“我的‘亲人’不多,我找到了一个,便是一个。”
“……我明白了。”梵加的确明白了,萧月是想为被当初自己牵连的灵族,作一些少少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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