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返回了拉丁字母,让恐惧驾驶的
巨轮,在毒日头黑暗的内心旅行在某座阴郁的舱房里,某位船长叫做时间一个黑人水手掰着指头数完死亡
才看见陆地蔚蓝如铁,在热带的烟斗上燃烧
咖啡遥远的芬芳像宿命一场
天光的阴影线在浪花上垂钓着海鸟
亚洲的商贩,亚洲卑微的一张脸
像末日斑驳的地图,他们使康拉德赚取了
自恋者们孤独的大海
呵,大海,那辽阔无边的狭隘
暴风雨过去了。椰子树高高的傲慢
如激动的港湾,乜着绿色的眼睛
使欧洲腐朽
同谋者安息了,像水仙号风暴的遗迹印度洋,一片阴丹布进步前哨,隐蔽的器官
在从内部开始发疯之时让子弹漫游人间
月光那东方绸缎般的冷清如大海沉默康拉德的桅杆在稀疏的星辰之间投映出日晷、翻身的鱼
以及殖民时光里
奴隶们滚烫的忧伤
再致阿鲁耶达
阿鲁耶达,你的意志已无足轻重阴影缩小了你
把你的眼睛摘下
把你老去的那部分折叠端正
拂去埃尘风在窗上磨尖了它们的爪子
而你已被掠夺干净,毋须恐惧
日光在墙上挪走了你的蜗居
你将获得温暖的坟墓和哭泣
雨如哲学
只有雨不在你仇恨的使用范围之内
如今你已不配再度相爱
你只有将门窗紧闭,成为黑暗那水晶的属性
遗弃你之后,众生彼此间用唾液沐浴
这就是生活,命运的小母亲
她在你的诗篇里长期居住
却始终没有分娩出你的声音
2010年6月25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