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为天装修工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罗伯伯的办事儿效率很高,很快就把工人们都找齐了。
工头叫大勇,三四十岁,手艺不错,只是人反应不是很灵敏。画儿画了几张草图,把大概想法和意思讲给他听。他只觉得这格局很新奇,画儿的一些想法,一时半会儿还是领悟不了。
“大小姐,这种形式我们没见过,也没做过,你给我一个时辰,让我好好想想。”大勇有些窘迫。
画儿是非常理解的,新鲜事物让人理解和接受,总是需要个过程的。便点了点头:“好!你也别太急,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再动手,今儿把这些旧物拆了就行。”说着便把草图交给大勇,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了,事半功倍。
“诶!”大勇接过草图忙应诺。
大勇拿着草图离开了,画儿也没在意,这食为天现在吵得很,他是该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想想。
果然,一个时辰后,大勇手里拿着一叠图纸回来了,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大小姐,你看看最后成形了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画儿接过图纸,一看。顿时惊呆了:“是啊!就是这样的,这图画得好正规啊!就按这样子做就行。”
“诶!还有,这儿需要再加一根支柱,还有这里,要不然承重不够,还有个顶……”大勇对着图纸把画儿施工技术方面没有考虑的都指出来了。
画儿真没有想到这个大勇这么厉害,不仅能这么快想明白她的要求,还能画出这样的图纸,更能提出这么多合理化的建议,画儿对罗伯伯找的这人那是相当满意。
讨论完,大勇把图纸放好,就开始分配手里的工人的工作。再看这些工人个个手脚麻利工艺精湛。
她没有想到一切这么顺利,画儿很是好奇的问罗忠祥:“罗伯伯,这些人你都哪里请的,很不错诶!”
罗忠祥得到大小姐的肯定,很是高兴,忙解释:“我其实只认识大勇,认识很多年了,为人我了解。那些人都是他自己手里带的,我也不太认识。最开始我还不放心,这听到大小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画儿很是满意:“就知道这事儿交给罗伯伯,你一定能办好!大勇这个团队真的很不错。”
罗忠祥也是觉得好奇,从前只知道大勇手艺不错,没想到这手里的人都这么利落,技术都这么精湛。看来平常是小看他了。
这做事儿的人是让画儿放心了,材料那边把关都交给元子他爹谢正声,起先画儿还怕他做不好,后来见他每次都亲自挑选物料,而在大勇那里也得到了肯定:“这物料都是精挑细选的,这选材的人是个行家。”
画儿算是放心了。谢正声他这人话不多,做事却很是仔细,不光亲自选,这每个物料进来,他都细致检查,但凡出现以劣充好的,全被他打了回去,那些物料商对他也很头痛。
物料商也不禁出言求情:“谢师傅,不用每次都这么严苛,你总该让我们赚点儿吧!要不这样,我们三七分。”
谢正声一口拒绝:“那不行,我们大小姐付的是好料的钱,你就该给好料。我替我们大小姐办事儿,他付我工钱,我就该把事儿办好!我不挣那昧良心的钱。”
“行!像你这么一根筋,往后有的你受的。我这给你提个醒儿,阻人财路这得罪人多了,悠着点儿,别到时候哭都没处哭。”
谢正声不以为意,他始终觉得他堂堂正正做人,没什么好怕的。画儿刚好从外边回酒楼就看到一个人匆匆离开,谢正声正整理着手边的木料。
“谢伯,刚那什么人?走的时候好像一脸怒气。”画儿怕闹什么矛盾,忙询问一声。
谢正声停了手里的活儿,站直身子看向画儿:“回大小姐,那个是送木料来的,我把不好的都给他退回去了,他有点儿恼火。”
“哦,这样啊!那行,您先忙着。”画儿知道谢伯做事儿太原则,那些人不高兴也是正常的,不过她出了钱,凭什么给劣质的木料她,他觉得谢伯做得对。
大家伙儿到了傍晚吃过饭便都收了工。画儿白天忙了一天,晚上还点着灯又在写写画画,恒儿看着心疼:“姐姐,你早点儿睡吧!都累了一天了。”
画儿笑:“恒儿要是困了,先去睡,你一睡着,姐姐马上就睡。”
恒儿一听,忙乖乖的爬到床上,努力的让自己快点儿睡着,因为姐姐说他一睡着,姐姐就睡。
画儿看到恒儿那样子,不禁一笑,继续忙自己的。到了半夜,画儿好像听到有水声,她以为是下雨了?但细听又觉得不像下雨。忙披了件衣裳,走出房间。
仔细的听,水声好像是从大厅那边传来的。忙往食为天的大厅那边走,越走越近,不仅有水声,好像还有脚步声,莫不是有贼?
画儿走到大厅隐约看到两个黑影,在往那些做好的物件上泼水。画儿一惊,大吼一声:“什么人?干什么的?”
两个黑影听到画儿的声音,赶紧丢掉手里的水瓢,往窗口逃。画儿看见了忙又大喊起来:“有贼啊,抓贼啊!”
那两个黑影,顿时慌了,跳上窗口想翻出去。画儿顺手掏了两枚铜钱朝那两个黑影的腿上飞过去。
“啊!”一人从窗口掉下来。另一人掉到窗口外面。画儿忙跑过去把那掉下来的人按住。那人把画儿推到一边,挣扎着爬起来,想再翻出去。
画儿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喊:“快来人啊!抓贼啊!”说着又去拉那想逃跑的人,奈何她这具十岁娃娃的身体实在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又被甩到一边。
这时元子和继祖、恒儿都跑出来了:“大小姐,贼呢?”
“这儿,这儿,在这儿!”画儿死命的抓住那人,只是再一次被那人甩开。画儿第一次感觉这十岁小娃儿的身板,真是弱小。
元子和继祖忙跑过去把那人按住,恒儿忙点亮了大厅里的灯。这灯一亮,才发现整个大厅里湿漉漉的,那做好的物件,全被水打湿了。继祖和元子看着这一切,顿时愤怒了,对着那个男子狠踹了两脚:“你这个该死的贼人,谁让你这么干的?”
画儿看着那些东西都泡了水,差点儿一下晕过去。这好些东西都是木头做的,还没有定型上漆,这么经水一泡,肯定全都会变型的。
画儿稳住身子走到那人面前:“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得罪过你吗?”
那人被铜钱伤的腿还在流血,不知是太痛了,还是害怕,整张脸都变得苍白:“没有!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分忧。”
“你这是分的何人之忧?我食为天又得罪了什么人?”画儿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自己得罪过谁,她做的是服务行业,还真没有跟谁有过利益牵扯,她这是得罪什么人了?
“恕我不便奉告,今天被你抓到,算我倒霉。想怎么处置,随你便。”
画儿顿时冷笑的一声:“够讲义气的?行!我这食为天不是衙门,怎么处置你,我还没那个权力。元子,好好捆起来,关到柴房去。明个一早送到衙门去,我倒是要看看官老爷问不问得出你这是分的谁的忧。”
翌日,食为天夜里抓了个贼人的事儿,便传遍了整条街。工人们来上工,见整个大厅做的东西都泡了水,不禁都惊呆了。这么多天差不多算是白忙了,这是谁人的心咋坏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