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听守门衙役甲这么说,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见到她了?”
守门衙役甲满脸怯意与懊恼的点头,但是他知道事关重大,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便说:“她昨天来的,然后递了名贴。我见她小小年纪,贴子上写着寻使,小的也不知道咱晋朝有个寻使的官职啊!所以……”
“所以你就不让她进了?所以你就不通报了?你知不知道你回摊上大事儿了!这回怎么办?”主簿这回急得个团团转。
守门衙役乙忙说:“主簿大人,你先别急,小的记得她说在驿站等大人一天的,说明天这那个时候不见知府大人,她就走人。我记得昨天差不多也就这个时辰。这赶紧让大人过去,说不准还来得及。”
主簿一听这话心里一喜:“她说等大人一天,没直接走人?”
守门衙役甲也忙点头:“是的,是的,她是这么说过。这还是让大人赶紧过去,真说……”
这守门衙役甲话没有说完,就见主簿大人撒腿往府衙内跑。这主簿找到知府大人也没仔细解释就直接说:“大人,我们现在赶紧去驿站见楚大人。这楚大人昨天就到了,只是这到府衙门口,给那门口站岗的那不识相的东西给拦在外面了。”
知府大人一听整个人都惊呆了:“昨天就来了?”
“是呀!大人赶紧着过去,这慢了恐怕就来不及了。”主簿说着便拉着知府大人往外跑人,出了门儿就喊:“备马,备马。你们几个赶紧去通知各个城门,如果看到十二三岁、济宁口音的姑娘出城,一定给拦下来。”
知府大人也是任由着主簿的安排,看来这事情紧急,坐轿是赶不急的。便只得跨上马,主簿随后,二人便骑着马在庐州的大街上驰骋。
这不免也引起百姓的主意,都好奇的问:“那是知府大人吗?这是什么事儿啊!十万火急的样子。”
“是呀!这知府大人怎么就只带了一个人啊!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
这知府大人现在可顾及不到百姓怎么想,他现在只想这赶去驿站楚画儿还没有走。这从 府衙到驿站这快马加鞭也得一刻钟。
这一刻钟后,知府大人和主簿大人一起到了驿站。主簿这一下马忙跑进去问驿丞:“楚大人他们还在不在驿站?”
驿丞这见着主簿有知府大人忙行礼:“回大人,那楚大人刚刚走了不过一刻钟。”
“走了?往哪个方向走的?说去哪儿没有?”知府大人忙问。
驿丞见知府大人那焦急的模样,赶紧回话:“往东边走的,没有说去哪里!只是听他们一起的人好像说是让他再护送他们去扬州。”
“去扬州了?”知府大人一惊,没说二话,赶紧又跨上马直朝东城门去。
这一路奔过去,这还没到东城门就见到一行人,有个货车上面插了一面黄旗,旗上写着一个“寻”字。
知府大人心头一喜,赶紧追上去拦去他们的去路。画儿他们便只得停了车,程永和愣了一下,但是见那满头大汗的两个人都穿着官服,便猜到这两个的身份了。
这不待程永和开口,那知府忙从马上跳下来:“楚大人,实在抱歉得很,是本官管教无方,让手底下的人冲撞了楚大人。本官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还请楚大人见谅。”
画儿从马车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知府大人又何须如此客气呢?既然知道是管都不力,往后多多管教便是。只是本官不知知府大人何以如此忙碌,现在才来追着本官的马车,本官可在驿站等了你整整一天一夜呢?”
知府知道这楚画儿被人拒之门外,肯定是心里不舒服,而且还让她等了一整天。现在让 她发发脾气他也受得起,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可不就任性了些。
便只得哄着:“是本府的错,这手下没有调教好。这一直都盼着楚大人来,这是天天盼呀!谁知道给个守门衙役坏了事儿,我这才知道楚大人来了,这不慌忙赶凑的跑过来吗?”
“是真是盼着本官来,还是假盼着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有这样的手下也确实耽误事儿。那行,这事儿就不怪你了。我这正准备去扬州呢?就是不知道扬州有没有这样无理傲慢的和衙役。”画儿说着便转身欲上车。
知府大人一下急了:“楚大人,这都到庐州来了,何必又往扬州去呢?这你也赶了很多天的路了,实在不宜舟车劳顿啊!本府一切都给大人准备好了,人员、车马、工具都给配备齐了,全听楚大人调遣。”
画儿没转身而朝程永和看过去,问了一句:“这就留在庐州?”
程永和拱手:“回大人,这知府大人说得也对,您都赶了七八天的路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不宜再舟车劳顿,就给庐州知府一个面子吧!就留在庐州吧!”
画儿点头:“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走了吧!回驿站!”
知府听画儿这句话,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忙说:“楚大人,不用去住驿站,本府给大人备了一套别苑,里边一应俱全,还配了人侍候。”
画儿笑了笑:“知府大人有心了,那行!带路吧!还有,让昨天那个守门的来替我守门吧!”
知府一愣,随即便答应了:“好,好!这就把他调给楚大人守门。”
这知府把画儿一行人带到了临江别苑,这可是给皇上和王候来庐州时准备的。这不曾想知府能把这别苑安排给她们住。
这在别苑安排好了,那衙役也被调过来了。他这一见画儿真是恨不得去撞墙,悔得肠子都青了,卟嗵一声跪到地上:“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责罚。”
画儿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尝着,瞟了他一眼:“罚你?我还没有闲心去替知府管教手下。我把你叫过来,就是让你看看我手底下的人是怎么做事儿的?我给我朋友一个面子。”
这衙役倒是奇怪,给她朋友一个面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听不明白呢?然而不待他想明白。画儿便又开口说话了。
“行了,你且下去吧!”说着又低头喝了一口茶,这别苑的茶还真心不错。
那衙役便退下了,继贤忙跑过来:“画儿,为什么要留他看门啊?”
画儿笑了笑回答到:“说你眼里不招事儿吧!人程哥怎么没问?”说着便把手里的茶都喝光了。
继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怎么能跟程教头比呢?我这不还得跟着学吗?”
画儿把茶杯放下了,对着继贤招了招手:“过来坐。我来慢慢跟你讲!”
继贤忙跑过去拉了个凳子出来,一屁股坐下,满脸期待的看着画儿,然后说:“快讲,快讲。”
“这昨个下午你见着程哥了吗?”画儿问。
继贤摇头,一脸茫然:“没有!是啊!昨个儿下午程哥去哪儿了?”
“昨天我和凌霜她们一回来,程哥就出去了,他去办了两件事儿。第一,把府衙门口站岗的那个衙役的身份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第二,他去几个热闹的地方打听了一下知府的为人以及百姓中的评价。”画儿说完看着继贤,“听明白了吗?”
继贤摇头:“打听知府我知道干什么用,以后方便你跟知府打交道。但是调查那俩衙役干什么呀?”
“当然要调查清楚啊!我们是去过府衙的,这若是不把当时值勤的人搞清楚,这以后若是问起来,倒底是我们没去,还是府衙的衙役不让进?再就是要了解这个衙役倒底有多大的后台,可以这么傲慢。”画儿笑着解释给继贤听。
继贤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哦!我终于知道了。那给你朋友一个面子是什么意思?”
画儿轻咳了一声:“咳!这个……其实是我义父,我总不能在他面前自己矮辈儿吧!所以就说是朋友咯!”
“啊?怎么跟白大人扯上关系了?”继贤一脸的惊讶。
画儿也是一脸无奈:“这世界就是这么小,事情就是这么巧怎么办呢?这程哥把他底细一查,我自己都惊呆了。他姓柳,叫卓成,是我义父的小舅子。唉!”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也没有让知府大人处罚他,还把他弄到这别苑来替你守门呢?”继贤这下算是明白了。
“我不这么做怎么办呢?这我若是不把他叫到别苑来,他不得被知府大人给打死啊!这我叫过来了,而知府大人见我一脸的怨气,他想着我把他叫过来肯定不得善饶他。可不就不会插手,任由我管教了。”画儿不禁伸手揉了揉头,这还答应柳氏去看望下她父母,可这一来就跟她家里人对上了。
继贤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打算怎么管教啊?”
“跟你一样管教他啊!我这把他带到别苑,他若是个聪明的看着我底下的人怎么当差,他自会对照自己的不足去改正。这若是个不明事理的,他就会觉得我故意惩罚他,消遣他来着。所以我的打算就是放任不管,让他自己反醒。”画儿觉着柳氏人挺聪明的,她们家基因应该还是可以的。
“不管?那他要是一直一根筋的认为你是在消遣他怎么办?”继贤一脸的担忧。
“那你当时给我干活的时候,我也是不闻不问啊!你觉得我对你小时个欺负我有怨恨,有记仇吗?”画儿反问继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