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清这话一出可把楚弘忠给吓到了,这是怀疑他政务能力的话啊!怎么能让白大人有这种印象呢?
“大人,误会下官的意思了,只是和四弟妹开开玩笑而已。”楚弘忠赶紧辩白,现在可不是能不能要到粮食的问题,现在是能不能保住官位的问题。
“玩笑?哦!那是本大人多事了。那行,你们继续。”白晓清说完又回了屋逗他儿子去了。
柳氏说:“相公,我觉着县尉他们贪,这样不好!你手底下有这样的人,得小心了。”
“是!夫人说得极是,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做出啥有违律法的事儿,这上阳县的治安也还好,没有理由罢了他。这若是他犯了错,为夫定不会姑息的。”白晓清现在确实不能说罢就罢,哪怕知道他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可罢官需要理由不是?
这场闹剧也因为白晓清的一句话而告终,老大一家岔岔然的回了老宅。姚氏在那里说有楚弘忠的不是。
“这不知道为啥大过年的跑到这里的受气吃苦,你就是白大人的一条狗。他往哪儿去,你以巴巴的跟着去,现在怎么样?人白大人还是没因为你回稻香村了,高看你一眼。”
楚弘忠心里也憋屈的很:“跟谁愿意回这儿一样?你怎么不想想,白大人都跑这稻香村来了,我一稻香村的人,我不回来?像话吗?给茬人找吗?”
他们两口子自己吵自己的,楚老爷子抽着烟默不作声,对他们的争吵视而不见。这粮食没要到事小,现在他和老婆子两个人何处安生才是最重要的。
这老四媳妇那么一说,他和老婆子就会被大房嫌弃,这估计以后在大房家里多住两天, 姚氏就得有意见。这若是没这一曲,老大还觉得养着他们两老的是应该的。可现在这么一闹, 看似他和老婆子哪里都能住,事实上成了三个和尚没水吃的局面。
钱氏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见儿子媳妇两个吵吵,忙上前训斥:“吵啥吵?吵啥吵!几十岁的人了,大过年的也不图个吉利。觉着委屈了明个儿全回县城里去!”
“回就回!当我不敢回啊!继文,明个儿跟娘回县城去。”姚氏觉着到这里来,真是憋屈得厉害。
继文一口答应了:“好啊!这里都没啥好玩的,城里多好玩儿。”
楚弘忠忙阻拦:“回?能回去吗?长着脑袋咋不会想事儿呢?没听见白大人今天咋说的?我再要是出了啥差错,这县尉就做不成。现在一定要谨言慎行。”
楚老爷子现在愁死了,便说:“晋国崇尚孝道,你恪守这一点儿,就不会太行差踏错。”
楚弘忠觉得这话是有道理的,便点头:“爹,这一点,你放心!我绝对会好好孝敬您和娘的。”
姚氏很是不悦的瞥了楚弘忠一眼,便转身就回屋了。
这大过年的,入夜。老楚家这四房可都各怀心事。最无忧无虑的就属画儿和恒儿。画儿对陈氏今天的表现特别满意,从前遇到不公平的事儿,总是她去争取,现在陈氏可以站出来去挡在他们面前,那感觉真的特别好。
年三十团年夜还是热热闹闹两大桌,继祖今年没有回来,这也是比较遗憾的。大家都刻意不提,然而白晓清却问了一句。
“楚弘忠,你大儿子咋没有回来?”
这一问弄得气氛特别的尴尬,特别是楚弘忠,这大过年的长子却没有回来过年。多多少少是让人觉着不好的。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答,而柳氏却适时的又补了一句:“楚县尉还有个大儿子吗?我怎么没见过呢?”
柳氏这真是神补刀啊!画儿真心想过去点个赞。
楚弘忠忙放下筷子:“他,他前年考上了秀才,这不准备考举人吗?所以就格外用功了些就没有回来。”
柳氏仍旧一脸的不解:“哦,是吗?这他一个人在家里吃喝怎么办呢?这常年关在家里也不行,这我来上阳县大半年了,一次都没见着,这琴儿和继文我倒是常见。”
楚弘忠真心无奈,只得求助的眼神看着画儿,画儿真心想笑,不过她倒也不怕说:“这我大哥吧!他没跟我大伯一起住,住我们家呢?所以您没见过。”
“为什么要住在你们家啊?”柳氏又接着问。
楚弘忠忙接话:“这画儿不是请了林先生教恒儿吗?这林先生有学问,这继祖就住画儿家里方便请教学问。”
“那过年了,这林先生和恒儿也来这儿过年了,那他怎么也不回来呢?”柳氏这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画儿本以为柳氏只是好奇随口问问,可这十万个为什么下来,她觉得柳氏肯定是故意的,哪有人这么管别人家事的,还一个劲不停的问,非得问个所以然来才罢休。
楚弘忠又被问住了,怎么办?他怎么说?便只得尴尬的笑笑:“这,这我也不清楚啊!这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的。”
“你是他父亲,你都不知道吗?有什么事儿大得过这过年一家团圆啊!莫不是跟你关系不好,不愿意回家?”柳氏也没啥顾忌,直接点中要害。
“夫人误会了,那孩子就是想考举人,所以格外用功了些。这他怕回来过来太热闹,吵着他学习了。”楚弘忠只得尽量圆。
柳氏又说:“你刚不是说不知道吗?唉呀!是我话多了,这陈大姐和画儿弄了这么一桌子菜,可不能浪费了,都吃吧,吃吧!”
楚弘忠是脸是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得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越看柳氏那单纯的笑容越觉得诡异。
画儿见楚弘忠被问得无言以对,心情是特别的好!她一直觉得柳氏柔柔弱弱多愁善感的一小女人,性子温和却不曾想还这么的……腹黑。
这吃着,白晓清突然问:“画儿,你这开了年准备去哪儿啊!”
画儿朝柳氏看了一眼,一脸的笑:“去庐州府。”
柳氏果然一脸的激动:“去庐州府啊!我和相公都是庐州人啊。画儿,你去庐州可不可以帮我去看看我爹娘啊!”
画儿正月快过完了,就出发去庐州,画儿没打算带程永和,说让他留在衙门里帮白大人的忙。这教头一年到头不在衙门里也不好。
程永和有些不放心:“大小姐,这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呢?”
“怎么会一个人呢?景梅和凌霜他们都在那边呢?凌霜也会功夫的,这不你还教了我几招擒拿术吗?对付不了什么高手,对付一般地痞流氓还是不在话下的。”画儿倒是不已为然,这虽然她觉得程永和在身边安全系数会比较高,但是一个大男人天天侍候她也不像个样子,这弄得二十三四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可是这去庐州遥途路远的,要是路上遇到个山贼劫道什么的怎么办?”程永和还是觉得让画儿自己上路太危险。
画儿大刺刺的笑起来:“哪有那么不太平啊!说遇上个山贼就会遇上,我不走夜路就行!再说我这不是还带着继贤吗?”这继贤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在永乐镇跟着华小宝上上下下的人也学聪明了些,没那么榆木了。
程永和坚持摇头:“不行!继贤也不会功夫,还是我去吧!”
继贤这可是头一次出远门儿,这若是程永和去了,肯定就不会带他了。他心站出来:“我不会功夫,可我是个男人啊!我肯定能保护好画儿的。”
“你别逞强了,这不是闹着玩的事儿。这样吧!还是我送你们去庐州,到了庐州跟凌霜他们汇合了我再回来。继贤你就留在身边,有个什么事儿需要人帮忙跑跑的,他也可以帮忙跑跑。”程永和知道她是想煅练一下继贤所以让他跟着出去,但是他却不放心画儿的安全。
画儿觉得程永和也是一片好心,便点头:“行!那一起吧!把我送到了你再回来吧!”
去庐州是有些远的,差不多在路上花了七八天。这到了庐州凌霜他们已经到了,就等着画儿去庐州知府那里报到。
画儿着了一身官服来到府衙门口,这守门衙役甲还没见过画儿这样的官服,这又看是一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便一脸的傲慢。
“知府大人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说着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画儿的贴子。
画儿便说:“我是奉皇上命来见你们知府的,还不让见吗?”
奉皇上命?骗谁呢?就这个小姑娘还能得皇上令?守门衙役甲便说:“我们知府大人日里万机,那得我们知府大人有空才行。”
画儿没有想到这庐州府衙的衙役这么傲慢无理,这手下都是这样,这个知府又能是个什么好官?便说:“我只给庐州一次机会,我贴子递了,我在庐州驿站只等一天,明天这个时候若是不见你们知府,我就走人。”
画儿说完便带着景梅和凌霜走了,那守门衙役甲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禁冷哼了一声:“哼!神气什么呀!还让我们知府大人去见她个小丫头?”说着便随手把名贴给扔了。
这守门衙役乙忙说:“你怎么把她名贴给扔了?她不是要见知府大人的吗?”
“知府大人怎么可能有空去见一个小丫头?还大言不惭的说只待一天,见不到大人就走人。神气什么呀!我就不让她见。”守门衙役甲说着还上前把名贴踩了几脚,“寻使是个什么东西,晋朝有这个官儿吗?骗谁?”这踩完还不算,还吐了一口口水。
这守门衙役甲在这儿神气活现的,百般折磨着画儿的名贴。而府衙内的知府大人坐里不安,时不时的起身观望。
“今儿是二月初二不?”知府大人忙问一旁的主簿。
主簿点头:“回大人,今儿是二月初二。”
“按理说那楚寻使先去的临安,接着去的襄阳,这次该来我们这儿了吧!”知府大人是越等越着急。
“这按路线看,是该来我们这儿了,但也保不齐别的知府前去打点了,她会换个方向去别的地儿。”主簿也觉得这该到了,不是二月初一至初五吗?
知府是越等越着急:“是呀!怎么没有想着去打点一下呢?就怪你,你说不用打点的,她这下一站肯定到我们这儿来。”
“大人莫要心急,这不还有几天吗?说不准她是路上耽搁了。还没到我们地界上来呢?”主簿忙宽慰。
“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通知各个城门,留心着有没有十二三岁、济宁口音的姑娘进城?”知府真是心急如焚,这楚画儿可是个财神爷 。
“诶!下官这就去。”主簿这一听令,赶紧着吩咐捕班的人去四个城门处传达知府大人的命令。
这主簿也在府衙门口留心着,可是天黑了也没见有一点儿消息。
这第二天,知府大人更是急燥:“怎么还没来呢?是不是真去别的地儿了?这城门口有消息过来没?”
主簿摇头:“没有!”
“那你还不去门口候着?说不准城门口没注意呢?”知府较昨天火气是又大了。
主簿赶紧跑到府衙门口候着,这在门口转悠了一上午也没个消息。
那守门衙役乙忙问:“主簿大人,你这从昨个到今天一直在这门口转悠,是等什么人吗?”
主簿忙说:“可不是等人?这几天估计全晋国的府衙门口都在等人。”
“这是等谁啊?这么大阵仗?”守门衙役甲说。
“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是皇上亲封的寻使,她这去哪个地方哪个地方就会富裕。”主簿大人说得是一脸的神秘。
守门衙役甲一脸的惊讶:“主簿大人,你说什么?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寻使?”
主簿大人点头:“嗯!别看人家只有十二三岁,人家可是济宁美食大赛的厨王,还是皇上亲封的寻使,专门替咱们晋国寻找煤矿的。这我们大人一直在等她呢?这几天都等得心焦气燥的。你们两个机灵点儿,若是那楚大人来了,你们可得好好仔细的招呼着。”
守门衙役甲听完主簿大人的话,直接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然后嘴里喃喃说:“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好像已经把她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