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为什么要在路边设招牌?就是吸引过路人等留在青石镇消费。因为下一个镇离我们实在是太近了,不过一两个时辰的路程。若是我们做得好,留下了他们,他们就会在这镇上消费而不是去下一个镇。”画儿解释给差爷听。
佩刀差爷觉得画儿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目前的情况不是这样的,便说:“楚小姐想法是好的,可是目前你这食为天一开张,留没留住过路客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镇上的酒楼被你逼得没有生意。”
画儿知道这才是问题关键,便接着解释:“这是一个过程,也是一个非常必要的过程。我食为天要在青石镇立足,而且还要拦截住上一个镇和下一个镇的生意,我必需要做到足够吸引人。”
“你确实做到吸引人了,可是吸引的是本镇的人,抢的是本镇的生意。”佩刀差爷觉得楚画儿有点强词夺理了。
画儿忙安抚:“差爷请息怒,请听我慢慢讲给你听。首先,我连本镇的客人都征服不了,怎么征服过路的客人?我这才开张也就几天,这几天我如果不让本镇的都知道食为天,口碑怎么做?这往后想打开局面,不是更难吗?
我没有存心是针对本镇的商户,这一点你必需要了解。我现在做的只是我对整个计划的前期运作。到了后期,我是想要带动整个青石的经济的。过程或许会损害到一些商户的利益,可是从长远打算,那算不得什么?”
佩刀差爷虽觉得楚画儿条理清楚,一直在强调是为了整个青石镇,可是总感觉不虚无,忙问:“那你具体想怎么做?”
画儿便将心里的计划讲给他听,因为如果她不讲清楚,不说服他,他就没有办法去帮她说服别的商户,所以还是豁出去了。
“首先,这个镇不大,总共也有横竖四条街,而大小所有商户加起来也超不过二百家,这还包括摆地摊的。这个镇越来越留不住过路客,也越来越萧条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画儿反问差爷。
差爷自是不能说太懂,只道说:“那自是因为欠收,没钱,所以商户的生意才越来越不好。”
“对,这是其一。这就走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中,因为没有新的资金流入到青石镇,青石镇所有商户赚的都是本镇人的钱,而本镇只有这么多钱。人要生存就需要消耗,要吃饭、要穿衣,当出产赶不上消耗的时候,又没有外来资金。那生意还不越来越难做?”画儿相信这么解释给差爷听,他应该听得懂。
那差爷终于觉得画儿说的话有道理了,便点了点头:“嗯!是这么个理儿。你知道这一切,你还敢把生意做在青石镇?”
画儿笑:“我为什么不敢,官道修在这里就是我的资本?我主要做的又不是本镇的生意,我做的是过路生意。只有我把生意做好了,留住了过路的,这才有外来资金流入青石镇。”
“你这是留到你自己这里的,怎么就算流到青石镇了?”那差爷觉得这个说法太牵强。
“好吧!我说得太直白易懂一点。例如,我留下了一个客人在食为天吃饭住宿。那客人的衣服突然不小心扯破了。可是他明天要去京城会友,没办法只能在青石镇买了。再或者一个赶考的书生,我留住他在食为天吃住了,他突然发现纸用完了,他晚上还想学习一下,没办法只能在青石镇买了。这无形之中不就给青石镇其它商户带来生意吗?”画儿觉得举例他一定听得明白。
差爷听完这些直接说了一句:“哪儿来哪么多突发状况?”
画儿笑:“为什么一定没有呢?那么好吧!我留住了过路客人,然后我供给他们吃喝吧!我又没种田种地,我米需要买吧,菜需要买吧!这难道不是间接多给青石镇带来生意?”
差爷听完画儿这话,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突然脑子回过神来:“不对!你这是说有可能的事儿,但是目前是你让别的商户有生意做的事儿。”
画儿倒不慌,还一脸欣慰:“差爷,你总算想到最关键的问题了。这就是我要说的下一步了。如何把青石镇的经济搞上去,我们得有个大规模的改革。就是让过路的多在这里消费,把青石镇换个面貌。
我来解释一下,食为天为什么这开业几天一直在做活动搞优惠。这只是我前期的运作方式,让更多的人来尝尝食为天的美食,以及感受一下优雅舒适的住宿环境。这个优惠活动不可能一直持续,所以不用担心所谓的扰乱市价。”
“你说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你倒底是什么想法,我总觉得你是在为你食为天找借口。拿出点儿真正能惠及到本镇商户的东西出来给本差看,不用在这里给我绕。”佩刀差爷是习武之人,自是喜欢干脆利落,不喜欢绕来绕去。
画儿想也许自己是解释过多了,说得还不够明白,便就:“差爷,你先别急燥。我是真真切切的想把这青石镇搞得红红火火的,那样对我也是有利的。我跟你坦白说吧!我想把青石镇所有的商户联合起来,把各式各样的生意均分给各户。不要同行相忌,互利互惠才能让青石镇的经济繁荣,才能让路过咱们镇的人留下来,多待他个两天。”
差爷听了画儿的话,只是觉得可笑:“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呢?你以为你能说服得了他们?”
画儿对这青石镇上的商户确实不熟,能不能说服他们她还真不敢自信拍板。画儿笑着说:“差爷,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我有把青石镇弄得更繁荣的心,那也要官府配合不是?我这去游说他们,他们凭什么去相信我一个小孩子呢?但是差爷您就不一样了,您代表的是官府,若是官府有这个心,我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
“你这是想我出面去做这件事儿?”佩刀差爷一脸的询问。
画儿点了点头:“这都是为了青石镇好不是?我可以把具体的想法及操作都拟好给你,就是要辛苦一下差爷了。”
“说到底你就只是想想,然后我去做。这做得成,做不成,最后的成效,似乎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倒是聪明,为了解决我关你酒店的事儿,想出这么个不现实的招,还指使我去做得罪人的事儿。你当我是三岁娃娃好糊弄。”佩刀差爷看画儿眼神都露出一丝鄙夷。
画儿最见不得这种眼神,便说:“差爷,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我酒店去做这件事。第一,你所谓的旗招乱放,开业没有去官府报备,这些罪名都不存在,因为我们食为天开业前就去县里申请报备了。
第二,所谓的引起混乱,扰乱物价,更是莫须有。所谓引起混乱是有人受伤才能入罪,然而我们开业场面火爆可无一人受伤吧!还有什么扰乱物价,我们可是名码实价,不过只是开业期间给了折扣而已,活动一结束,就会立即恢得原价,这叫扰乱物价,不过只是惠民让利。
你给的几条罪状完全都是污蔑,凭什么关我食为天?没有王法吗?在你没有权力关我酒店的前提条件下,我为什么要去糊弄你?与我何干,我做的本就人来人往的生意,这青石镇穷成什么样?关我什么事?”
画儿一股脑把话全说了出来,刚柔和的眸子此时就变得冷漠犀利起来,冷冷的看着这差爷。她本就本着和气生财,他倒是把她当软柿捏,当她好欺负?
佩刀差爷实在想不到他就说了一句不满的话,她竟把他堵得这么死?一时间都找不到话去反驳他。她说的句句实话啊!
“你态度转变倒是挺快的?是被我猜中心思恼羞成怒了?”他也在这青石镇上待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难不成还会怵一个黄毛丫头?
画儿一脸的淡定,眼里透着一丝不屑:“我是诚心诚意替青石镇着想,却还要被人污蔑,我为什么要去承受这不该有的污蔑与罪名呢?我做生意向来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遇到不识好歹的,我也不介意去踹上一脚。”
“你个黄毛丫头很嚣张啊!太目中无人了。”他在青石镇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的。
“我还是那句话,我来青石镇做生意,起先想的是共赢。但是,非逼得我吃独食,我为什么不吃呢?还有,我一个外乡人敢在这人生地不熟儿的地儿做生意,且不会是那种怕事,遇到事儿摆平不了的人。我不介意告诉你这酒店有个合伙人他姓……穆!”画儿说出姓穆这个字时,看差爷的眼神更是透着一股藐视。
差爷听到“姓穆”二字时,确实惊了一下,虽然这姓穆的不代表都是皇室,但是冲她说话的态度和语气那个嚣张狂妄,他就直接想到是皇亲国戚啊。
那差爷顿时换了一张面孔,语气都变得卑微起来:“楚小姐,这小的是有眼不视泰山,还请楚小姐见谅。这……您也是为了青石镇好!那行,这事儿我来办,这若是青石镇繁华了,我这青石镇有秩面上也有光。”
画儿此时才知道他是青石镇的有秩,那他就是主管青石镇的,她还以为他是从县里派下的衙差。这在青石镇做生意是少不了要跟他打交道,眼里便没有了刚刚的厉色,便也忙改了口:“有大人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我这就让人拟个具体方案出来,明个儿让人送到大人府上。这大人公事也繁忙,我也不留你。”
“那行,具体情况再慢慢商议。”有秩大人便出了后堂,对着带来的衙差吩付了一声,“走!”
然后那佩刀的有秩大人及衙差,在众人惊谔的眼神中离开了食为天。待那些人离开他们的视线,所有人忙转过头看着刚从内堂出来的楚画儿。
小满忙问:“大小姐,你跟他说了什么他就乖乖带人走了?走的时候好像没有一丝怒气。”
画儿一笑:“我只告诉他,这酒店有个合伙人姓穆,然后他就走了。”果然这个姓很有用啊,纵使她费尽口舌,都不如这一句有杀伤力,一句话秒杀她所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