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忙说:“别争了,我们都在这儿陪着你。等你能移动了,我们仨一起回永乐镇。”
骆颜尘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去争辩了,便只得满眼的感激的道一声:“谢谢你们。”
这样画儿和陆维桢就留下了,一直在医馆里照顾骆颜尘。也许因为自己是大夫,所以对自己的身体特别的了解。一直非常配合治疗,恢复的情况也特别好。
一直在医馆里待了七天。这日清晨,骆颜尘趁画儿不在,跟陆维桢说:“我无法去表达对你和画儿的感激。在一个无亲无故的地方摔断了手脚,静静的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一种孤寂、悲戚与恐惧感笼罩着我,没有安全感。直到看到你们出现,我心里踏实了。你们这么多天的陪伴,我必一生铭记。”
陆维桢听着这话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的嘻笑:“废什么话啊!谁要你记啊!现在我看你是躺在床上,要不然我揍扁你,害得画儿哭那么久。”
骆颜尘对陆维桢的口是心非只得淡淡一笑:“在这里麻烦你们太久了,我目前的状况可以回永乐镇了。”
陆维桢有点儿意外:“行不行啊你?不行你别硬撑啊!要是一个不小心残废了,你这就是把画儿拱手让给我了。”
骆颜尘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陆维桢了,摇了摇头:“家中双亲尚在,我怎可不惜己?我是医者,自是知道轻重。”
陆维桢听到这句话就确定他是考虑得很清楚的,便点头:“那好,我去安排一辆舒适的马车,安平那辆自是不行的。”说着便转身出了房间。
画儿端着早餐与他擦身而过:“你上哪儿去啊?”
“我去弄辆舒服点的马车给骆颜尘,他说他今天可以启程回永乐镇了。”陆维桢解释完,人便出了医馆门。
画儿只得进了屋,把手里的早餐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扶骆颜尘坐起来:“来,吃点儿东西。”画儿手里端着大骨熬的粥,是她早上起来慢慢熬的,一口一口的喂着骆颜尘吃。
“我自己来。”骆颜尘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天天都要画儿喂给他吃。
“行了,天天都这么说,等你哪天好了,你想我喂给你吃,我还不喂呢?”画儿没有将手里的勺子给他。
骆颜尘只得听话的一口一口的吃。画儿见他吃得光光的,帮他擦了擦嘴。然后说:“我刚听陆维桢说你今天想启程回永乐镇?”
骆颜尘点头:“嗯!在外面待久了,家里人会担心的。我这出事儿,我也没有往家里去封信。”
画儿点头:“那好吧!你身体吃得消吗?”
“我是个大夫,我自己身体我知道,能吃得消的。这么多天辛苦你和陆少了。”骆颜尘是发自内心说这句话的。
画儿也没说什么,说多了就显得客套了,便收拾了碗筷出了门。竹剑却在外面,画儿有些意外:“竹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竹剑面无表情的回了一个字:“我想找的人,自是会找到。”
画儿觉得竹剑出现得太过突然了,莫不是酒店出了什么事吧!画儿忙问:“是酒店出了什么事儿吗?”
竹剑仍旧看不出表情的回到:“是!请楚姑娘还是抽时间过去看看吧!毕竟那酒店公子投了钱,姑娘也费了许多心血。”
画儿朝屋里看了看,今天骆颜尘要启程回永乐镇啊!她本想跟他们一起回去的,只是竹剑突然告诉她酒店出事了,她做为东家不能不管啊?
画儿忙问:“出了什么事?你和程哥都解决不了吗?”她知道做为东家此时说出这句话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但是她现在真没有太多心思去理会酒店。
“非东家去解决不可,我和程永和都无能为力。”竹剑的表情一成不变,画儿想从她的神情中分析一下问题的严重性,然后却丝毫看不出来。
画儿有些矛盾了,她是陪骆颜尘回永乐镇还是和竹剑回青石镇?画儿一时间也做不了决定,便说:“让我想想吧!我一会儿再给你答复。”
画儿回到骆颜尘的屋里。骆颜尘其实都听到外面的对话了,见画儿进屋便说:“画儿,你先别回去了,有陆少跟着我就行了。”
“为什么啊?”画儿有点儿不解。
骆颜尘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你是个姑娘家,身边又没有带随从。这样跟着我们两个后生,会落人话柄的。”
“落什么话柄啊!”画儿才不在乎那些,嘴长在别人脸上,她能怎么办?她能阻止得了吗?
“你虽然还未过及笄之年,可终究还是个姑娘家。你们三个年纪相仿,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于我们三人都不利。”特别是你。骆颜尘把后面半句给咽下去了。
画儿皱了皱眉,他说的没错不是吗?他们三个在永乐镇都不是无名之辈。一个是永乐镇的首富之子,一个是永乐镇名医的儿子还是最年轻的大夫,一个是永乐镇最小的掌柜。他们有什么举动,定是很容易被八卦的。
画儿点头:“那好吧!我还正在为难是陪你回永乐镇,还是回青石镇处理下酒店的事。”
“嗯!你酒店若是经营不好,怎么对得起我这一身伤?”骆颜尘忍不住开了句玩笑,内心很是欣慰,因为画儿的喜欢替人着想,所以他才能这么容易说服她。
“嗯!为你这一身伤,我也应该好好的把酒店搞好!若不然真的太对不住你了。”画儿笑,“等陆维桢回来,你们启程了我就回青石镇。
画儿和骆颜尘聊了一会儿天,陆维桢回来了。他雇了俩特别豪华的马车,那马车里就像一个小房间一样,可以好好躺着休息。
“这是这镇上最好的马车了,我觉得不如我们永乐镇的气派。骆颜尘你就将就下。”这是陆维桢对这辆马车的评价。
在画儿看来已经很好了,可在陆维桢这个富二代眼里,却差强人意。
画儿送走他们,便跟着竹剑一起回了青石镇。
这来到酒店,画儿惊呆了,怎么那么多官差?
“你们东家什么时候回来?再不露面我们封了这酒店。”说话的是一个精壮的男人,腰里挂着一把佩刀。
“官爷,我们东家真不在这镇上啊!我们已经让人去通知她了。”祁连山一脸的紧张。
那佩刀官差又问:“别给我推三阻四的,我可告诉你,我们没多少耐心,你们东家再躲着不见人,我们现在就封了这酒店。动手!”
“谁敢!还有没有王法了?”画儿从大门口走进来,一脸的冷峻。
那些官差的目光忙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水绿长裙的小姑娘朝他们走过来。那佩刀官差眯了下眼,一脸不屑的朝画儿看过去:“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在本差爷面前撒野?”
画儿走过去:“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现在来了。说吧!找我干什么?”
那佩刀官差将画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大笑起来:“一个黄毛丫头是这里的东家?当本差是三岁娃娃糊弄吗?”
祁连山忙给那佩刀官差解释:“差爷,她真是我们食为天酒店的东家楚画儿。”
佩刀官差被这句话惊呆了:“你说什么?她真是你们的东家?”
“是!”祁连山忙点头应诺。
画儿抬高了下巴,看着那佩刀官差:“现在身份确认了,你该告诉我,我食为天酒店是哪里得罪了差爷,差爷要查封我们?”
佩刀官差刚还没有注意到她的说话语气和态度,这确认了身份,再听她的话,那眼神都凌厉得很,语气中都透着一股子霸气。这小小年纪还真是不简单,面对他们不惊不惧。
“你们没有经过官府的允许便私自在路口设放旗招,开业几日都没有去衙门报备。开业当日引来镇中混乱,有人去衙门反映说你们扰乱物价。”佩到官差严厉的指出食为天几条罪状。
画儿真是觉得这群官差来得有意思?这开业几日没去衙门报备,言下之意就是没去衙门打点。这扰乱物价,明显就是抢了同行生意,为了镇中商业的和谐,所以扯个扰乱物价的罪名。
画儿笑,仍旧一脸的淡定:“差爷,这有没有去衙门报备,查过才知道。”扫了一眼其他人,有些话真的不好明讲。便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佩刀官差虽仍旧一脸严肃,但是听画儿这么一说,便知道这黄毛丫头是个懂事儿的。眼神里都闪着有喜悦的光,便对着那一群衙差说:“你们这在这儿守着,我看她怎么说。”说着便跟着楚画儿进了内堂。
画儿见那佩刀官差跟她进屋了,便说:“差爷,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在路旁立旗招广告和开业都是去衙门报备过的,而开业当日所谓的引起混乱,不过只是我们开业酬宾活动做得好,受人欢迎,场面比较火爆而已。再说扰乱物价,那更是冤枉。”
“这不算是冤枉,你是外地人来这青石做生意,至少得留口饭给青石镇的同行吃吧!这青石镇虽不大,但商户也不少,你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对抗你们食为天?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你这是做吃的生意,要是逼得别人没有活路了,背后给你使个什么坏,你承担不起。”佩刀官差有个亲戚就是做酒楼的,这自从食为天开张,他那里生意能淡出鸟来,所以才托他来给食为天提个醒。
画儿听他这么一说,算是知道他是什么目的了,原来不是来敲诈的,是来提醒她的。好吧!既然只是提醒,她也不能那么不知好歹。画儿拿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塞到佩刀差爷的手里。
面带笑容的说:“多谢差爷提醒。其实我们刚到这青石镇上做生意,自是想跟这里的商户搞好关系,共赢才是我的目的。”
佩刀差爷也是个明白人,顺手把银票收了,有些意外:“哦?你来这里做生意是想跟这里的商户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