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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羽翼渐丰的草原雄鹰(2)

当铁木真回来看到这一切,联想起之前主儿勤部的种种不敬,大骂道:“好你个薛扯别乞,当初你在庆功宴会上闹事我放了你一马,后来让你出兵跟我去打塔塔儿人,你忘了父祖的仇恨不去,我也没有追究。你不出兵就算了,还趁机来抄掠我的部落,你这是赤裸裸的背叛!你忘了你许下的誓言了吗!你忘了你说要是背叛,就会头滚地,妻儿充为奴隶了吗!干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情,长生天也不会容你!我要让你知道背弃誓言的下场。”

铁木真这次真的发怒了,他已经隐忍这些贵族很久了,尤其是总给自己找麻烦的主儿勤部。初登汗位的时候,他还需要这些贵族的帮衬,现如今,他要树立自己的权威,杀一儆百,让这些贵族老老实实地臣服于自己。

借着胜利的余威,铁木真立马组织军队,攻向主儿勤部。主儿勤部仗着自己是合不勒汗的后代,在贵族中地位最高,谁都不放在眼里,以为铁木真不敢对自己动手。他没想过此一时彼一时,面对铁木真的大军,主儿勤部根本无法与之一战,刚一接触就溃不成军,薛扯别乞和泰出没有跑远,就被抓到了铁木真面前。

铁木真对二人怒目而视,带着残酷的语气对他们说道:“你们二人可知罪?我可曾亏待过你们?为何偷袭我的部落,杀我的部民,抢我的财物。你们忘却了当初的誓言,我可没忘。长生天在上,今天就是你们实现自己的誓言的时候了。”

薛扯别乞和泰出哑口无言,没错,他们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这件事只能怪他们自己狂妄。在草原上,地位都是靠实力争取来的,谁不劳而获,谁就将坠落,这是一个恒久不变的定律。

铁木真在全军面前,斩杀了薛扯别乞和泰出,将他们的妻儿派给其他部落做奴隶,兑现了他们自己许下的誓言,这一幕彻底震慑了那些自以为是的贵族。作为蒙古部的长支贵族,薛扯别乞和泰出就是一种象征,一种旗帜般的存在。如今被本属于幼支贵族的铁木真斩杀,意味着贵族们的地位不再是牢不可破的,长支贵族敢触犯铁木真,都会被立马消灭,更何况那些小贵族呢?

自此,铁木真树立了新的权威,从一个部落共主,变为部落真正的主人。整个蒙古部重新整合为以铁木真和他的乞颜部为核心的结合体,只有一个权力中枢,铁木真与所有的部民都是主从关系,贵族们也不再能凌驾其上,没人可以撼动他首领的位置。

但是仍有人对铁木真不满,是谁这么大胆呢?

别太把自己当颗豆

这个人就是不里孛阔,他也是主儿勤部的贵族,当初在庆功宴上,他还将别勒古台的肩膀砍伤。不里孛阔不仅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而且他还存在着老旧的思想,认为铁木真不配做大汗,更不该杀了薛扯别乞和泰出。

铁木真可没有忘记不里孛阔伤弟之仇,加上仆人传递给他的不里孛阔的各种抱怨之语,铁木真已经动了心思,准备拿不里孛阔立威。只是这时候薛扯别乞和泰出没忍住,先一步让铁木真给收拾了。

这之后,不里孛阔表面上老实了不少,但私下里总做一些小动作,让铁木真不舒心。在一次围猎之后,铁木真举行了分享猎物的宴会,在宴会上,见众人兴致很高,他提议:“我们这一次打到了不少猎物,我会拿出我的那部分犒劳大家,大家尽情地吃喝。来,别勒古台,你与不里孛阔切磋一下,摔跤为大家助兴。”

别勒古台与不里孛阔站在场中,场外叫好声、碰杯声、欢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两人开始都不动,观察着对方的动静,然后猛地抱在了一起,暗中发力。不里孛阔,在蒙语中就是大力士的意思,如果他真的全力以赴,就算是力气不小的别勒古台也奈何不了他。

只不过不里孛阔心中有鬼,在铁木真面前,他不敢出全力去和别勒古台摔跤,怕给铁木真留下话柄,因此只用七分力与别勒古台周旋。在两人交锋中,气势上已经落了下风。

高手对决,不仅在于一招一式的高低,更重要的就是心理上的比拼。不里孛阔不敢出狠招,这就让别勒古台抓到了七寸,处处受制于人。更何况比起全力出击的一方,保守的一方反而会消耗得更厉害,几个回合下来,不里孛阔已经是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别勒古台抓住机会,见不里孛阔立足不稳,脚下一绊,将不里孛阔放倒在地。铁木真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他冲别勒古台使了一个颜色,别勒古台心领神会。他双手扣住不里孛阔的肩膀和脖子,膝盖顶住不里孛阔的腰杆,然后同时发力,只听一声脆响,不里孛阔腰折而死。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迅速,场边的观众都还没反应过来。几秒之后,见不里孛阔一动不动,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铁木真不紧不慢地说道:“不里孛阔平日里就对我百般刁难,而且我看他有背叛的迹象,今日别勒古台失手将他打死,摔跤场上生死不问,就算是不里孛阔也命该如此。”

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别勒古台杀了贵族不里孛阔却像没事人一样,从此以后部落中再也没有敢反抗铁木真的人了。铁木真在部落中的威望得到了空前提升,主儿勤部的精英纷纷归附到铁木真麾下。

其中有一个名叫古温兀阿的札剌亦儿勇士,他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木华黎与不合送到了铁木真身边,当他的贴身侍卫,铁木真见二人英武不凡,对古温兀阿说:“这两个人将来定会助我扫平蒙古,建立功勋。”

在主儿勤部,诃额仑又收养了一个名叫孛罗忽勒的小男孩,至此铁木真的义弟全部到齐,分别是篾儿乞惕部的曲出、泰亦赤兀惕部的阔阔出、塔塔儿部的失乞忽秃忽和主儿勤部的孛罗忽勒。诃额仑像对待亲生儿子一般养育这些义子,他们成年之后都成了铁木真忠实的伙伴,贡献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关键时刻又掉链子

铁木真和王汗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王汗嫉妒铁木真的能力,总想耍点手段,去压制铁木真的发展。铁木真也摸透了王汗的脾气秉性,但没有去追究,现阶段他和王汗还有共同的利益,那就是对付强大的乃蛮部。

乃蛮部在克烈部的西北方,文明程度很高,已经有了国家的雏形,都城、王宫都有固定的地方,还有一套独特的官僚系统。以乃蛮部所处的位置来看,与中原地区不相接,应该是受到了中亚文明的影响。

也许是长生天眷顾铁木真,乃蛮部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内乱,亦难赤必勒格汗去世之后,他的两个儿子塔阳太不花和古出古惕不亦鲁黑不争气,为了一个妃子互相争斗起来,只能感叹亦难赤必勒格汗生了两个情种,不爱江山爱美人。这两个人分别称汗,部族也分成了两派,整个乃蛮部继而分裂成了两个汗国,实力被大大地削弱了。

铁木真和王汗看准机会,商量着一同去攻击乃蛮部。二人商议,将塔阳太不花放在一边,先去攻击古出古惕不亦鲁黑。

在铁木真和王汗的联军面前,古出古惕不亦鲁黑的军队虽然占据地利,但不论是数量还是战斗力都无法和联军相比。击溃古出古惕不亦鲁黑之后,为避免深入敌境,联军不再追击,而是开始后撤。

这时候发生了一个插曲,对铁木真而言又是一次考验。原来扎木合也在王汗军中,在行军途中,扎木合向王汗吹起了耳边风,他说:“王汗,你这次是中计了,上了铁木真的圈套。他表面上是联合克烈部攻打乃蛮部,实际上和乃蛮部早有约定,是为了削弱克烈部才发动这场战争的。要不然为什么我们都扎营这么久了,铁木真还没有赶上来呢?”

估计是因为在行军中,铁木真的军队速度较慢,落在了后面,给了扎木合可乘之机。王汗听了扎木合的挑拨,心里也打鼓,他本来就对铁木真不放心,所以一直都有所防备。王汗身边一个明白人看不下去了,对扎木合严厉地说:“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要陷害你自己的安答?”扎木合不再说话,心想:“该说的我都说了,王汗你考虑清楚,这仗还要不要打。”

王汗沉思一阵,猛地站起身来,说道:“铁木真这小儿,当真以为我识不破你的计谋吗!传我的令,营内一切都不要动,立刻撤军。”

另一面,铁木真见王汗的大营灯火通明,也安心地扎营休息,谁想到第二天一早,营内空无一人,他被王汗给耍了。这可让他心头一凉,如今孤军深入,没有支援,不能再打这场仗了,马上撤军。铁木真的撤军井然有序,很快就撤到了安全地带。

王汗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古出古惕不亦鲁黑组织军队反扑,追上了王汗,将王汗的军队团团围住。王汗四顾无人支援,顿时慌了神,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低头派出使者去向铁木真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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