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看我的样子没好气但又很认真的说道:“他的医药费和护理费已经很久没交了,我们联系他的家人,但是电话一直是不在服务区,那老头不死不活的,不交护理费还占着特护病房,我们打算把他先转到普通病房再做处理,第二天护士长带人给他转病房的时候,病人居然醒了,坐起来张口就骂,说我们一群庸医,然后打了个电话叫他朋友过来把欠款结清了,之后就走了。”
听完我就懵了,醒了?走了?怎么可能呢?难道说!
想到这里,我抬腿就往医院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祈祷老拐千万不要出事。
我开着车直奔乡下,路上开始整理思路,一定是这样,老拐中了复文诅咒,而下蛊的正是那姓陈的“术士”,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那姓陈的,没人能这么快让老拐病愈,玉跖在老拐手里,那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必定不是什么凡物,姓陈的肯定不会就这样让老拐死去,一定是赶在我们出藏宝地之前逃了出来,不知道用什么秘法解除了复文,然后才能继续跟踪老拐得到玉跖,也就是说,在拿到玉跖或者有具体消息之前,他不会对老拐下死手,但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实在太多了,不知道他会用哪一种。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往下踩了踩油门。
来到我熟悉的村子,儿时的美好记忆不断涌现,但此刻我却顾不得那么多,拿着来时买的甩棍(短棍的一种,全称战术伸缩警棍,近身武器)就下了车,大门没锁,我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杂草丛生,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没人住了呢。
我看着面前的两层小楼,虽然在乡下,但是一点不寒酸,老式的铁质防盗门紧闭,不知道老拐在里面如何。
“干啥呀,鬼鬼祟祟的。”老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吓了我一跳。
但是听声音好像没什么事,我放下心来:“老拐,是我。”
门开了,老拐一看是我,也是激动半天:“大侄子!来来来快进来,他娘的想死我了。”
我进屋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事情,难道,我预想错了?可是,如果不是那姓陈的,老拐怎么突然就好了呢?
老拐看我东张西望的,不禁开玩笑道:“道友你看我这屋子风水可有不妥?”
我看了看老拐红光满面的,根本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很是疑惑:“你啥时候出院的?没人来找过你?”
老拐收起笑嘻嘻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沏了一壶茶让我坐下。
“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康爷死了”
“什么时候?”
“我们去了你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
“然后?”
“你们去的时候,有没有个姓陈的家伙?”
“陈永昌!他干的?”
“玉跖是什么”
“你从哪里知道的?”
“陈永昌想要,也许现在正在某处跟踪着你我,但不知为何到现在没有出现。”
……
……
老拐看着我没说话,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说。
于是我把整件事情都给老拐说了一遍,从我们去逍遥观开始,直到我回到家里,一字不漏。
老拐听完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在喝那壶铁观音,我知道,这是他极度愤怒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
老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管喜也好悲也好,有什么情绪都会大声发泄出来,但是,物极必反这个词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达到一个极端,他就会把所有的情绪都收起来,外人看起来好像心如止水,但是只有我才知道,他内心早翻起惊天巨浪。
于是我静静的抽着烟,没有说话,我接连抽了三支烟,终于在第三支烟摁灭的时候,老拐说话了。
“肚子饿了,吃饭去。”
我不明白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有心情吃饭,暂且不说玉跖的事,最起码帮康爷把后事办了啊。
老拐看了看我,明白了我在想什么,笑了笑对我说:“放心吧,老康不是一般人,当年我们在酆都走了一趟鬼门关他都没事,区区一个百尸阵就想送他见阎王,难呐。”
说着就推门出去了,然后又开始脏话连篇:“走啊,饿死老子了都。”
也许真像老拐说的那样也说不定,毕竟我们谁都没看到康爷到底有没有脱身,希望没事吧,想到这,我的心情也好了几分,赶忙跟上老拐,驱车往市里开去。
“去东区,见个朋友”老拐坐在副驾驶上摆弄着导航头也不抬的对我说道。
“啊?不是吃饭吗?”我看了看表,下午两点一十八,还没来得及吃午饭的我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不想看看玉跖?”老拐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马上醒悟过来,掉头就往东区开去。
车子开进一个别墅区,看着不时开进来的保时捷、宾利,我恨不得开着我这辆大众速腾赶紧找个洞钻进去,连门口的保安都多看了我们两眼,老拐被那保安看的心里不爽,摇下车窗破口大骂:“看啥呀,信不信老子拿钱摔死你!”我暗笑,要真被人拿钱砸死了,那哥们儿指不定临死都偷着乐呢,不过老拐这话一点不假,别看他还住乡下,用他的话说是怀旧,但是要真把手里的东西都变现了,把整个别墅区买下来都不是难事。
我开着车继续往里面走,过了一个喷泉之后,景色大变,明显看得出来这边的别墅跟之前的别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这边每栋别墅之间间隔极大,一排也就不过三四家,房子建的很漂亮,没个千把万怕是买不下来。
“怎么,才多久没见,这就想我了?”一个约么跟差不多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院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这是你梁叔,就是他帮我结清了医院的费用”老拐向我介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