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年是时局动荡的一年,那一年灵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雄霸灵界的风堡惹怒了弃族的风雷。风雷举手投足之间将整个风堡炼化成了,炼化成了无人知晓的玩意。
风堡顷刻之间荡然无存。风雷也消失不见一时谣言四起,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弃族何时出现了如此强大的高手。难道不用灵气也可练功吗?弃。凡。灵三界陷入寻找风雷的浪潮中,或讨伐,或拜师,或攀亲。但风雷如石沉大爱音讯全无。又有谣言称风雷功力耗尽转世投胎,二十年后就要和灵界决一死战。我就出生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刻同时注定了我非凡的成功。
我和无名出生的地方是正义之城的杂姓小镇。那是一个春天万物花开,鸟儿的歌喉,和煦的春风唤醒了沉睡的太阳,太阳唤醒了沉睡的妈妈,妈妈唤醒了肚子里的我。我的哭声唤醒了全镇的鸡鸭鹅猫,猪狗牛羊。当然还有人。
新添贵子本来是家中一大喜事,但从父母脸上却看不到一点欣喜地表情。忧虑笼罩了他们的大半个面庞。因为我还有一道最残酷的关卡没有通过。那就是我在满月的那天正好是全城的婴儿海选。因为当时凡界的灵气已经极度匮乏。七城首领为了维持灵气的持续使用无所不用其极。
博士问:“灵气是什么?”
我说:“灵气就是空气。凡界的人如果不吸收灵气就会变为弃族。弃族就是和你差不多的人。凡界的人十分鄙视他们。”
博士说:“那风雷呢?他怎么那么厉害。”
我说:“风雷是个谜。”
博士说:“那无名呢?他怎么那么弱。”
我同情的看了一眼无名,没有回答博士而是继续讲我的故事。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我家和无名一家结伴而行。
我看到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无名无聊的躺在妈妈的臂弯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深不见底的时光。他对我友好的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好奇的盯着他发现他比我更与众不同,我们来到了婴儿的海选广场。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山一样的人群,地上天上房上到处都是抱孩子的父母。哇哇的啼哭声搅闹的我现在想起来还在烦躁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出生就有了记忆,我想我之所以亲近无名就是因为我们都与众不同吧。
人群还在络绎不绝的赶来,空中没有了空间,交通严重堵塞,不少人骑着从罪恶之城挑选的坐骑,但人们只能选择四条腿的走兽,从来不敢打厉害飞禽的主意。因为末日火山的神鹰实在是不好惹的家伙。
铁蹄飞奔腾起尘埃遍野,尘埃是一副巨大的肠胃不断把吞没的人群又吐出来。
野兽的轰鸣,人群的交谈,婴儿的啼哭此消彼长,相互交织缠绕出令人烦躁的呼伦的哇鸣。
万头攒动似起伏的波浪,摩肩接踵是坚固的城墙。就在我快要受不了这噪音侵蚀的时候,天空的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而大地的人潮也从越来越近的吼叫声中从前面劈开又从后面汇合。
十个精壮的大汉,推着一个十丈高的紫金浇筑的胖大婴儿在吼吼的助阵声中缓缓前行。涔涔的汗水跳动着沉静的夕阳,滚圆的汗珠从铁铸般的肌肉中刚刚出生就摔地而亡,摔碎了自己也伤透了夕阳。我仿佛看到满地的鲜血在广场流淌,无数的冤魂在空中游荡,错的人千千万,但最不该死的就是我们,可偏偏最先死的就是我们。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这个世界有很多公平鞭长莫及的地方不是它不想去,而是它到不了。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无名当时对我说的。
这就是我与众不同的地方,我从出生就开始记事,而无名比我还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不仅从出生就开始记事,而且一出生就有了一口洁白整齐的能照见影子的牙齿。
我断言如果这里只有两个孩子能够合格那就是我和无名。如果只有一个的话那就是我。不是因为我比无名更厉害,而是因为我不想死。
就在我思绪飘绕的时候汉子们已经像水手一样把巨轮一样的婴儿从人海中驶到了广场中央。
夕阳从婴儿的头顶浇下来,金碧辉煌流光溢彩使原本活泼可爱的形象顿时严肃起来。广场上再无高声的议论,人们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嘴巴。只有怀抱的孩子不知道事关生死用断断续续的哭喊与这个世界交谈。
我看着这个金雕的婴儿眉目传情,双手举着一个圆柱的奶瓶嘴唇上勾着邪恶的笑,我讨厌这个奶瓶但我不知道这个奶瓶就是我们的生死隧道。
人们痴迷的望着怀抱的婴儿,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单一还是复杂。今天注定是最残酷的一天(后来我知道,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也不要说最,因为最代表了绝对而在这个故事里绝对是站不住脚的,起码以后的好多天都比这一天残酷。)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每个人都在默默地祈祷以求婴儿神的庇佑。因为今天不单单是评优劣更是定生死。
正义之城的城主不知何时来到了婴儿的最上方,他坐在八人抬的椅子上威风凛凛。旁边他的义弟光明之城的城主同样坐在八人抬的椅子上。他二人亲如兄弟,正义之城和光明之城被统称为兄弟同盟,要说这世界上对朋友最真诚的非他二人莫属,光明为正义身遭三刀六洞,正义为救光明差点命归十万大山。人们都知道光明有一个老婆十分迷人,但就是这个老婆说了一句光明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被光明一刀砍了。没有妻子的光明伤心欲绝再不续娶,只女儿相依为命。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思绪总是从这跳到那,我们现在在说一说光明。正义知道义弟没有妻子所以每逢婴儿海选都只带自己的儿子和正义的女儿。而妻子若想参加恐怕就得等到光明死的那一天。不知道正义的妻子有没有在心里咒骂过正义但榜样在前明着骂她是万万不敢的。
他们四个坐在椅子上,而空中的人群呈众星拱月状所站的高度分层次降低站出一个金字塔状。
而地上的人只能抬头仰望,仰望他们的城主,也有不少仰望的是他们屁股下的椅子,毕竟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年代。
大汉们拆掉奶嘴和瓶底,并架好了传送带。这时候司仪站在婴儿的头顶对着站起来的光明深鞠一躬大声报告:“启禀城主大人,海选仪式准备就绪请指示。”嗓音洪亮掷地有声仿佛训练了很久。
“开始。简单的两个字说的干脆清爽,仿佛训练了更久,久到当城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