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漆漆的夜里,小雨如丝不停地下着,雨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小哥伦布们都难以入睡。他们中最着急的是奥罗克,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刻也停不下来,就仿佛是笼中的困兽,他还时不时地冒雨跑到湖边去查看。
这时,达尔·葶说:“一定是天晚了,希、密和柯尔他们便在湖边的村子里住下了。”
可是,奥罗克却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总是反复说着他自己的想法:“这湖的名字实在是太不吉利了。我觉得密遇到了危险,他们肯定出了什么差错。”
当清晨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小哥伦布们便急急忙忙去寻找希、密和柯尔。他们一路上在林子里、在草丛中不停地寻找着,但仍然一无所得,于是他们决定到湖边的村子里去找一下。
这时候,雨不再下了,道路十分泥泞。他们在黑暗的林子深处,难以看到脚下的路径,因此他们走起路来非常艰难。最后,他们决定让巴甫顺着比较好走的一条小路先到前面去寻找。并且,要过一会儿就打个招呼,告诉大家平安无事。
而其余的几个人则排成一排,横着在林子中往前走,并且要不时地吹哨,彼此保持着联络。而梁则待在住地等待消息,当然她还要喂养小动物呢!
在林子深处,奥罗克心急如焚地寻找着。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许多幻想,他的思维也开始驰骋起来,那密林深处成为了一幅通往魔鬼住处的黑森林。他无法想象,他的几个同学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什么事情呢?
而排成一字的几个同学,鸟儿的叫声时不时地在他们身边响起,那是他们在互相打着招呼。突然,从奥罗克面前的草丛中,不知道是一个什么东西跳了出来,树枝被这个家伙都折断了,而它的踪迹也没有了。
奥罗克被这突如其来的家伙吓得不轻。当时他并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个家伙,只是后来才晓得这是一个什么动物,原来它是森林里的雷鸟。在早上的林子中,到处都是一些没有见过的东西,这在奥罗克看来,是那么可怕而又神秘得不得了。
忽然,奥罗克仿佛听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声音,他急忙站住侧耳倾听,但是,他听不出声音是从哪个方向发出的。那声音不知道是在求救,还是在低语。于是,奥罗克不得不认真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没过一会儿,那声音又被风刮到他的耳畔。好像是有一个人在发出沙哑的声音,但是那声音所要表述的意思,却难以听清,好像是什么:“这里!这里!”
奥罗克也不管有没有危险,径直就向那声音跑去,发出声音的地方是茂密的小针叶林。当他接近那声音时,两脚一溜,就跌到下面的一个坑里去了。原来在他前面有一个大坑,他居然没有发现。
这一跤,可把他给摔坏了,半天没缓过劲来,过了一会儿,他才渐渐有了知觉,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掉到了哪里了。
这时,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欢迎你啊!奥罗克!我们等了你好长时间呢!请你就把这里当成家吧!”他听了这话,更是有些昏了,搞不清楚到底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奥罗克有些恼火了,他怒道:“是什么家伙!这里就和地狱一样的黑!”
那个嘶哑的声音又说:“你看,这是死人骨头!当然这里就是死亡地带了!”
奥罗克感到自己的脖子非常痛,他的头很难扭动,但他还是费了很大力气把头扭了过去。在黑暗里,他借着天上一点的亮光,看到身旁有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再仔细看时,他才发现那是一堆凌乱的骨头。
但是再往前看,他竟然看到了柯尔,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这一下,他可吓得不轻,这时,他又看到希和密,她们坐在那里,而密的身子靠在希的身上,头枕在希的肩膀上。于是,奥罗克把头转过来问:“你们这是在哪里呀?”
这时,柯尔急得不得了,他喊道:“密没有事吧?”
密无力地说:“没有事的!脚给扭了一下,没什么事。”
柯尔就对奥罗克说:“奥罗克,我的嗓子已经被我嚷破了!现在你叫一会儿吧!”
这时,奥罗克想起同学们还在四处寻找,就放开嗓子喊道:
“达尔·葶!巴甫!艾德!梁!来这里,来这里!”
两个女同学也喊道:“小心一点儿啊!我们这里有一个大陷阱呢!”
过了一会儿,组长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只听他说:“陷阱里的人们!你们为什么要跳到那里去呢?你们没有什么事吧?”
奥罗克此时总算是放下悬着的心,因此他轻松地说:“这是一个地下新世界,我们在这里考察一下!不过,这是一个有着六米深的坑,密把脚给扭了。”
之后,大家费了好大劲,才从这个很深陷阱里把几个同学拖上去。然后大家用树枝给密做了一副担架,让奥罗克和艾德这两个比较有力气的人把密抬了回去。
同学们回到住地后,柯尔才把经过讲给大家听:“在湖上我们多待了一会儿,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在经过林子往回走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天也很暗了。”
“密在我们前面走着,走着走着突然不见了,我们只是听到一声尖叫。我想一定出了什么事,便急忙跑过去,可是谁知这个陷阱这么隐蔽,却在那里等着我呢!于是我就掉下来了。希跟在我们后面,也没有提防,当然也不能幸免,随后也掉进来了。”
“那个陷阱里黑得不得了,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到!等到眼睛过了瞬间的不适应期,我们便能在黑暗无光的陷阱里看到一些东西了,才发现里面是一个细长的过道。我想,我们是掉到一个不知是哪年哪月建成的地下暗道了。”
“在暗道里可以弯着腰走,于是我打算去看看这暗道是不是可以找到出路,可是两个女同学求我留在她们身边,因为她们实在太恐惧了!”
“那个陷阱特别深,以至于我们想爬出去,都非常困难,何况我们还带着一个扭了脚的密。要知道,这个陷阱的四周都是很滑的土,而且非常的陡峭。”
“另外,我们也曾想过,你们也许能来救我们。可是这么晚了,而你们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受难呢?指望你们来救也是不可能的。”
“我想,在太阳出来之前,只怕是不会有救援部队了。就太阳出来了,也不见得你们就能找到这里。”
“没有办法,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待着。周围一片漆黑,虽然什么事情也不能干,可是脑子却不能停止思考,我们开始讨论起这个暗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谁在何时挖的?挖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希说:‘应该是打仗时当兵的挖的,这里也说不定是一个避难所吧!’”
“对此,密则讲了个故事给大家听,她说:‘一个水中怪物和另外一个水中怪物打赌,结果把自己水中的鱼都给输掉了,于是他就在两个河水之间挖一个暗道,这样他就可以把自己的鱼全部找回来了。’”
“密刚把故事给大家讲完,就见她惊恐得不得了,并且尖声叫了起来:‘天啊!你们看啊!那是不是一双眼睛?’”
“没错!我也看到那双眼睛了。当时话还没有说完,黑暗里那一双眼睛可怕极了,那是一种令人恐惧异常的凶光,而且时不时地变化着颜色,随即那凶光却不知所踪了。我们都被吓得不轻。”
“希以为那是水中怪物,我让她不要再说话。这时,那双恐怖的眼睛又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一回,它开始注意到我们了。我当时立刻想到可能是狼。如果我有枪就好了!只要能够放上一枪,那危险不就解除了吗?”
“现在什么办法也没有,而我只能眼看着挤在我身边的两个女同学发着抖。面对野兽什么工具也没有,可怎么打呢,它要是扑过来真是没有办法啊!”
“这时,我突然想到兽类都是对人类的声音具有恐惧感的。既然这样,那我试一试放开嗓子叫几声,也许能把它给吓跑呢!”
“我想到这里,便先对两个女同学说明了,然后就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喊了起来。接着,两个女同学跟在我后面喊了起来,她们的音调可是真高,我的耳朵都快被震得受不了了。”
希听到这里,说:“你那时的叫声,实在不怎么样,好像是一个哑巴在喊!”
“你现在没事了是吧!说这样的话,可当时那凶光四射的眼睛不见了的时候,你高兴得什么似的,怎么没这么说啊!”
希说:“那凶巴巴的眼睛只是消失了一会儿,后来它不是又回来了嘛!所以说你那样的叫声没有用了!”
柯尔也不再理会希了,他接着说:“也许是它没处可跑,或者暗道就没有多长,再不然这个暗道可能是一个死胡同。”
“看来叫喊不太管用,于是我想到了火,如果能生一堆火就好了,但是没有柴,不过还好我有火柴。只要凶光四射的眼睛离我们近了,我就划亮火柴,向那双眼睛扔去!”
“就这样,黑夜慢慢地过去了,夏季的夜晚不是太长,不久太阳的光辉就露了出来。接着,密听到奥罗克的声音,这时我们知道有救了。”
对于柯尔所讲术的这一切,希说这就是当时的情形。而且她还承认,当时他们大家被那双凶恶的眼睛搞得有多可怕。但是,对于暗道里有着凶恶眼睛的野兽究竟是什么,他们非常想弄清楚。于是,艾德、奥罗克和柯尔决定抽时间再去探一探。
由于他们要研究的东西太多,有些忙不过来了,于是只好把那有着凶光的兽类暂且放在一边了。
打猎的季节来到了,这是8月5日开始的。现在,每天都有野鸭、松鸡或丘鹬被柯尔和奥罗克打回来。对于每一只禽类动物,以及禽类动物身上的羽毛,他们都非常仔细地研究着。
小哥伦布们把野禽美丽的羽毛收在本子里,而且希还用纸条作为标记,贴在应有的位置上,他们还把禽类动物的体重和个头都记在小本子上。当然,禽类动物的肉,自然就成为他们口中的美餐了。
对于杀生这一事件,小哥伦布们有自己的准则。如果杀死那些美丽的动物,是为了搞研究或者生计问题,那就得把动物身上的一些东西留下点来作为纪念。
如果杀死的野禽是稀有品种,那它的皮就一定要留下,然后往皮里添加一些东西,把它制成标本才行。之后,他们给松鸡换蛋的实验得出了结果。
早在一天前,女同学曾把一个快要孵出鸡的蛋放在松鸟那里。
第二天早上,窝里的母松鸡不见了,有几枚褐色的蛋冰凉的躺在角落里,而一旁有一堆白色的蛋壳。那应该是小鸡从壳出来了。
但是,从壳里出来的小鸡到哪里去了呢?大家都感到不解。会不会是因为野松鸡没有孵出自己的蛋,因而一怒之下就啄死了小鸡?随后,4枚松鸡蛋被小哥伦布们都研究了一个遍,他们研究的结论是,那些蛋和第一枚松鸡蛋一样,都是没有受精的卵。
一天,柯尔在太阳刚出山时,从林子深处跑了回来,他说:
“我路过林子边的田地,那里种满了麦子。于是,我研究了一下麦子上的露水,可以断定在麦田有松鸡曾经跑过。”
这时,大家便坐在一棵云杉树下,一边吃饭,一边听柯尔讲故事。那时,那些在大自然里生活的小鸟,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纷纷飞到这里。鸟儿们有的停在一些同学的肩上,有的会蹦到桌子啄饭粒吃。而梁的脚旁则是小獾彼彼西佳,它在等待有人喂它好吃呢!
“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告诉你们吧!有动物跑过时,露水会被碰到地上的。我猜会是什么动物呢!”
“刚好就有一只松鸡飞起来了,后面还有一只怪模怪样的小松鸡跟着,但是看上去不像是松鸡,它浑身上下有着条纹。我没有开枪,而是把枪放到了地上。我想弄明白怎么会是这样?”
“松鸡飞得很快,不一会儿就飞远了,可是它身后的小宝宝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刚飞了两步就飞不动了,站在树枝喘息着!”
“它离我和地面都很近,因此我就不用望远镜也能把它看清楚,原来它就是我们家鸡的孩子,可现在居然跟着松鸡妈妈在跑。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有意思的事情呢!”
“这时,飞在前面的母松鸡回过头来,向跟在自己后来的小宝宝柔和地叫着:‘非呜!非呜!’后面那只小鸡听到所谓的母亲的召唤,便往母松鸡那里飞去了,飞得简直就像是一只真正的小松鸡!它飞起来的样子相当优美!”
“可以说,母松鸡把自己飞翔本事全教给了小家鸡!小家鸡这时飞到高高的树上,那些绿色的枝叶把小家鸡隐藏了起来,似乎怕我看到它学会了一身好本事一般!它现在可完全是一只野生的鸡了。”
“原先常听人们说家鸡如果出生在野外,并长时间在野外生存着,那它就会变成野生的。这不是吗?这只小家鸡已经成长为一只野生禽类了。”
“现在,我终于看到这一现象了,并且证明了它的真实性。通过这件事,我们知道如何改造家鸡了,只要把蛋换一下,一个不同的新品种便出现了!”
柯尔说完后,小哥伦布已经用完餐了。
每年,在我们这一带,最后一批雨燕开始飞走了,飞走的这一天是8月21日。
早在雨燕开始飞走的一个星期前,小哥伦布们就曾得到达尔·葶通知,通常在这个时间里,雨燕们会飞离这里。
现在,雨燕们是一种飞得很快的鸟,它们的习性决定它们每年都要迁移。小哥伦布们亲眼验证了这一切,它们对于迁移的时间是相当遵守的。虽然这时的天气还相当温暖,食物还充足,蚊虫还在空中飞舞,但是它们还是这么急忙的飞走了。
而且,靠苍蝇维持生命的蚊母鸟和家燕,也都还没有开始迁移呢!
9月1日是开学的日期,小哥伦布们开始准备返城了。一个星期之后,列宁格勒又将是小哥伦布学会成员的活动场所了。
在离开这里的前一天,全体同学作出了一个决定,他们再到湖上去看一眼,在那里进行一次野餐,要在湖边那个小岛上度过这次活动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