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回到方府,见曾豪在书房外守着,便走上前去问:“蒋啸城今天来过吗?”
曾豪一听便紧张起来,说:“没看见啊!怎么?他要来对岳父下手?”
空空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想判断出他的紧张是因为对蒋啸城做了亏心事还是害怕岳父被害。
这时,方存义推门出来说:“贤婿,夜已深,你去睡吧!”
曾豪忙说:“岳父,您不用管小婿,我能挺得住。”
方存义说:“用不着在这儿守着!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夫没做亏心事,不会有妖魔鬼怪找上门。”
曾豪说:“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居心不良的人。”
方存义无奈地说:“该来的早晚会来。现在,蒋啸城认定我杀了他儿子,一定要和我决一死战,你拦也拦不住。”
曾豪说:“我在这儿守着,您安心睡。以我的武功,一两个人是近不了身的。”
方存义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都差不多。我就是担心晓君啊!她在蒋家神秘失踪,蒋啸城究竟知不知道她的下落?现在,他儿子死了,他会不会对晓君下手?”
曾豪说:“我们和姨夫家究竟有什么仇恨,要闹到这个地步?”
方存义说:“我是真的不知道。本来好好的,他突然就变了。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杀气。我请空空师父来,也是想消解这股杀气。”
空空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要问问施主。”
方存义说:“空空师父请问。”
空空说:“您的妻子和蒋啸城施主的妻子真是亲姐妹吗?”
方存义说:“对!我太太是姐姐,他太太是妹妹。”
空空又问:“那么,您太太过世是他太太害的吗?”
方存义忙说:“怎么可能?是她命不好,生过孩子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空空有点儿不相信,又问:“和蒋啸城太太没有任何关系?”
方存义连连说:“没有!没有!”
这时,无怨和无悔也回来了。
空空问:“找着枭魔了吗?”
两人垂头丧气地说:“没有。”
曾豪“霍”地站起来,说:“我到第一次见到他的蒋府荒园看看。”
空空说:“你就在这儿守着,我们去。”
曾豪只得留下。
空空他们来到蒋府荒园,有意制造出很大的动静。枭魔果然出现了,像鸟一样俯冲下来,扑向空空。空空一闪身,枭魔扑了个空,这时,无怨和无悔也冲来,好一场激战。最后,枭魔踢了空空一脚,空空愣住了,问:“你究竟是人是妖?”
枭魔一把卡住他的喉咙,对无怨和无悔说:“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掐死他。”
无怨和无悔只得停下脚步。
枭魔将空空放下,说:“和尚,放你们一条生路,赶快离开这里。”
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无怨心疼地看着空空:“刚才多险啊!”
空空说:“可我们已经引蛇出洞了。”
三人回到方府,无怨说:“空空,你说,枭魔下一次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空空想了想,说:“蒋啸城的客厅和方存义的书房。”
无悔问:“两个地方啊!那咱们怎么办?”
空空想了想,说:“这样,无怨,你到蒋啸城家看看,我和无悔去方存义的书房。我有一种预感,今晚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无悔对空空说:“那咱们快走。”
空空一把拉住他,说:“别急!咱们到了那儿,得先躲起来,该出手时再出手。”
无悔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便还是跟着他走过去,躲在通向书房的路上。
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倦意一阵阵袭来,又被寒风吹散。突然,枭魔出现了,像一阵旋风刮到书房门前。
曾豪猛然转身问:“谁?”
枭魔发出“叽叽”的怪笑。
曾豪愤怒地说:“枭魔,你果然来了!”说完便抽出铁尺朝他打去。
枭魔弯腰闪过,向回廓跑去。
曾豪在他后面边追边喊:“妖孽!站住!”
枭魔回头,“叽叽”一笑又往前跑,曾豪紧追不舍。
枭魔在花园那儿兜了个圈,迅速闪身,蹿到假山石后。
一会儿,曾豪持铁尺追到,却不见枭魔的踪影,于是喊道:“妖孽,你躲哪儿去了?”见四周都没有反应,他嘀咕了一句:“可恶!又被他跑了。”
说完便往回走,就在这时,枭魔从假山后面跳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刀,朝他的后背刺去。无悔突然出现,飞起一脚,踢飞了他的刀。
枭魔慌忙逃走。
曾豪想去追,无悔说:“还是赶快回去保护你的岳父吧!你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曾豪一愣,赶紧往回走。
再说那枭魔,来到方府书房外,见四周无人,便在窗户纸上捅了个小洞朝里看。床上,有个人在睡觉。
他拔出匕首,撬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向床边走去。
屋里烛光昏暗,方存义脸朝内而睡,没有察觉危险已经来临。
枭魔撩开帐门,举刀狠狠刺下,突然发觉有异,心想:不对!
他又拔出匕首,“唰”地掀开了棉被,看见里面只有一个枕头,上面写着:你上当了!
枭魔脸色大变,心想:糟糕!中计了!
他转身想要逃走,这时,房门却被人从外面关上了。枭魔心头一震,立即转身,想从左侧窗户逃逸,可这扇窗也“啪”地一声被人关上了。
他仍不死心,转过身,纵身一跳,如燕子穿帘般由右侧窗户蹿出。谁知在右侧窗户外,已有一张巨网在等着他,他正好纵身入内,身子被紧紧缠住。
枭魔跌在地上,痛得大叫:“哎哟!”
家仆们立即围拢,用手中棍棒抵住他,齐声喝道:“别动!”
曾豪兴高采烈地走上前来,大笑:“哈哈!逮着了!逮着了!”
空空说:“哼!看你还往哪里跑!”
枭魔愤愤地说:“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来?”
空空说:“早料到你会使调虎离山之计,我们也就来个将计就计,先把你引进屋内,再来个瓮中捉鳖。”
枭魔破口大骂:“小光头,你要不放我,将来不得好死!”
无悔说:“你装神弄鬼,还想吓唬谁啊?”
曾豪对家仆们一招手:“把他绑起来!”
家仆们齐应:“是!”
枭魔奋力挣扎,叫嚣道:“谁敢碰我?谁敢碰我?叫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家仆们揭开巨网,七手八脚把他捆了个结实。
曾豪说:“把他带到大厅!”
家仆们把他带了过去,方存义一见他,“霍”地起身,急切地问:“我闺女呢?”
枭魔被两个家仆押着半跪半坐在地上,冷冷地说:“想见你的女儿容易,但你得先把我给放了!”
方存义怒不可遏,走上前去,咬牙切齿地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妄想和老夫谈条件?”
枭魔冷笑着说:“你要敢杀我,你女儿就得陪葬!”
方存义一咬牙,说:“老夫就不信那邪,拿刀来!”
家仆转身去取。
空空起身合十,说:“阿弥陀佛!施主请息怒!”
方存义抬手一挡,说:“空空师父,这种穷凶极恶之人,您不用为他求情,我要把他一刀刀剐了!”
这时,家仆双手捧着一把牛耳尖刀入内。
方存义抓起尖刀,说:“来吧!看看是你狠还是我狠?”
枭魔嗤之以鼻:“哼!死又何妨?”
方存义进退两难,曾豪转脸望了空空一眼。
空空走上前,说:“施主且慢!”
方存义说:“空空师父,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空空说:“您歇一会儿,让小僧先跟他聊聊。”
方存义把枭魔推倒在地,返回原位坐了下来。
空空蹲下身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枭魔别开脸,说:“不知道!”
空空又问:“谁派你来的?”
枭魔又答:“不知道!”
这时,方存义走了过来,猛地揭开他脸上的面罩,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一张漂亮的面孔,一个年轻人的面孔。
“你是何人?”方存义问。
年轻人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说。
曾豪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空空问方存义:“施主,您认识他吗?”
方存义摇摇头,说:“不认识!但是,这张脸似乎有点面熟。”
空空又问枭魔:“你真的不愿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枭魔说:“我是无名无姓之人。”
空空说:“知道了!曾豪施主,你派人连夜赶到县里,将县太爷请来,让他到这里来断案。”
曾豪为难地看了看方存义。
空空说:“这个时候不能顾面子了,要不,会有更大的命案发生。”
方存义下了决心,说:“就听空空师傅的。”
曾豪仍有些迟疑,说:“我就是派人,县官能听他的吗?”
空空说:“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交给他就行了。”
曾豪点点头,对身边的衙役说:“张山,你马上就去。”
张山拿了信离开。
不大的工夫,县太爷就来了。他还没坐稳,屋门突然被推开,一张纸条递了进来。
空空拾起一看,大惊失色。
方存义接过纸条并问:“什么东西?”
空空说:“蒋啸城他们绑架了我的师兄无怨,说是如果我们放了枭魔,他们就放了我师兄。如果我们把枭魔交给县衙,他们就会杀掉我师兄。”
方存义跌坐在椅子上,说:“果真是他们干的!我就不明白,这个蒋啸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一点得罪他了?”
转而对空空说:“对不起!空空师父,给你们添麻烦了。”
空空说:“没什么!是罪恶,总是要除的。”
县太爷说:“我们一起到蒋啸城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