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年轻男子,五官锐利,身材高大,一副武将之姿。
曹操紧了紧我身上的披风,抱我下马,那男子脸上微露差异,可是又没询问。
“子孝,家父可好?”
“老爷子,安好,两位嫂嫂和少爷们都好,就是很牵挂大哥你。”见我们下马,叫子孝的男子急忙从曹操手中牵过马。
曹操脸上露出平和的笑,说:“大家都平安就好,我不也没事嘛。”说着便抱着我跨入大门。
靠在曹操怀里的我,脸上又臊又急。推推曹操,意思他放我下来。曹操低头看我,眉头微皱,转身对叫子孝的男子说:“你去镇上找个郎中来,许姑娘在发烧。”
那个男子一怔,终于疑惑的问出来:“大哥,这姑娘是什么人?”
曹操正要作答,一个声音起先响起。
“这位许姑娘是那日替我去僻雍祭祖的人,若不是她,我们不能平安出洛阳呢。”
“啊,二嫂。”叫子孝的男子看向曹操身后,那里正站着一位衣着朴素却不失妩媚的身影。
曹操抱我转身,原来是先前的那位曹夫人。看到曹操时,那张清丽的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我一想我此时抱着人家老公的可耻样子,脸上一红,使劲推开曹操,便从曹操的怀里掉了出来。曹操手里捏着披风,而我则身着单薄的里衣重重摔在地上。
在场所有人都被我的行为吓到了。
“许姑娘,你没事吧?”曹夫人和那个男子都围上来问。
眼冒金星的我,昏昏沉沉的抬头,对上的却是曹操那张愠怒的脸。
他匆忙给我盖上披风。
“你这笨蛋,想干什么?郎中没来,你要自尽吗?”说着又呼地将我抱起大步向里院走去。
那位曹夫人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们,跟在身后。叫子孝的男子在愣足三十秒后,猛然想起叫郎中的事,急忙奔出门去。
我被曹操抱进卧房,放在床上,想到他刚才冲我发火,委屈地瘪瘪嘴。我还不是怕他们夫妻因我而闹误会嘛。
曹夫人在房中找出跌打损伤的药膏,来到床前,对曹操说:“夫君,爹和二娘在厅堂里,你去问候老人家吧,姐姐也陪在那里,知道你被通缉,她都哭了好几天。”
曹操帮我盖好被子,低声应了应。
那曹夫人,接着说:“许姑娘就交给妾身吧,我给她上些药膏,等郎中来。”
曹操转身,说:“再去烧些热水,她在发烧,哦对了,再去找些衣物来,她的衣服已经丢了。”
听见他说到这儿,我的脸不由再次的一红,急忙拉开被子将脸藏进去。丢人啊丢人!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来到人家男方家里,面对人家老婆,再纯洁的关系也会被想歪呀。
“好,我知道了,夫君快去吧。”可贵的是人家正牌夫人仍然语气温和。
听见曹操出门,我这才把头从被子里拿出来。
眼前是挂着淡淡笑容的曹夫人。
“许姑娘,这一路辛苦了。”曹夫人坐在我身边,温柔地掀开被褥。
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傻傻地,因为我的回话极傻:“不辛苦,不辛苦。”
“许姑娘莫拘谨,我是曹大人的妾侍,我姓卞,许姑娘可以叫我卞姐姐,我们上面还有大人的正妻丁氏。”
卞氏……等等,我好像有印象啊。这个卞氏不就是曹丕的生母,今后的武宣皇后嘛!咳咳咳,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差点忘记曹操可是历史上有名的人妻控啊,也不知现在他有多少房了。
“卞姐姐,我想你有些误会了,我和曹将军只是顺路一起出洛阳罢了,我们……”没什么关系的。本想说的这后半句,在即将出口时,停住了。因为我的心底还在为他的那句“你也是我的家人”而悸动。我们真得没什么关系吗?
我的矛盾全都看在了卞氏眼里,她柔柔一笑,说:“许姑娘,你想说的我能明白,夫君是个好人,也是个有主见的人,他的思想没有人能左右,虽然我不敢妄加猜测他的心思,但也看出他对姑娘很上心,以后姑娘就安心待在曹家,相信夫君会给姑娘一个稳妥的身份。”
稳妥的身份……这是我正需要的啊。
来到这个时代,我如同一个迷失的小孩,处处碰壁遇险,只有曹操给了我短暂的安全感,如果我有了稳妥的身份,或许这种安全感会长久一些。
“许姑娘,我来给你上药吧。”
“哦,好的。”我转过身子,趴在床上,冰凉的药膏涂在身后。我暗暗地想,曹操,你说我是你的家人,是真心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