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伯奢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曹操问道:“不是说你出远门的吗?”
吕伯奢抬头,小心翼翼地说:“这,纯属胡说,我一直在家里哪里走过。”
曹操眯了眯眼睛,又问:“既在家中,为何不见你?”
“这个……”吕伯奢语塞了,嚅嗫地说:“我……我有早睡的习惯。”
听到这里,坐在马后的我都嗤之以鼻地笑出声来,多么拙劣的借口。如果他说他知道这一切阴谋,只是很为难,不愿参与,所以才没有露面。那么曹操也会宽容他,不管怎们说,他也是曹操父亲的朋友。可
是现在,这吕伯奢支吾其词,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恰好暴露了他是这场阴谋的参与者。曹操的父亲有这样败类的朋友,真是不幸。
显然曹操对于吕伯奢的回答也是相当气氛,他用冰冷的语气说:“我本以为你是宽厚的长辈,一直敬你,谁知你竟是包藏狼子野心的衣冠禽兽,背叛朋友的可耻小人。”
吕伯奢见曹操发觉,转身就逃。
愤怒的曹操,挥刀劈向吕伯奢。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紧紧拥住曹操的腰。曹操手下雪亮的
寒光闪过,吕伯奢被当场划开后背,刺穿胸膛。阴冷的风刮过耳廓,空气中弥漫出浓厚的腥味。
“我们走。”说完,身下的马就飞奔起来。我缩紧身子,努力贴近身前的温暖。
这一夜,终不平静……
坐在曹操的马上,我发现曹操的马术才应当算是超群。马儿这样疾驰,竟没有想象中的极具颠簸,
只有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提醒我这飞快的速度。照样看来,追上吕老二,完全可以。
果然,当曹操告诉我快到虎牢关时,我们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骑马奔跑的吕老二。
吕老二怎么都不会想到,后面的人会是曹操,所以,他听到马蹄声时,竟勒马回头,喊道:“何事赶这么急?”
当我们驰近的时候,吕老二的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正当他惊慌逃跑时,之间寒光一闪,吕老二就栽下马来。
吕老二跌落马下,指着我们只喊出一声:“你……”就再也不能说话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平生第一次见杀人,一下子竟见了这么多,而且次次落刀狠辣,这真是常人不能一时接受了的。
曹操停下马步,神情复杂的注视着尚在沉睡的虎牢关,然后回头看我,眼里竟出现一丝担忧。
“许儿,你怎么了?”他急忙转身,一只手抚上我的额头。
我这才发现,我的头很晕很疼,脸上也很烫。
曹操低头看到我身上的披风已经滑落了一半,双肩裸露在外面,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他匆忙下马,将我往马前一推,再翻身上马,给我裹好披风,从身后拥住我。
“刚才没注意到你在发烧,我们快些赶路吧,争取明早到陈留,给你找大夫。”
曹操突然温柔的话语响在我的脑后,我的头和耳朵都在嗡嗡作响。我将脑袋靠在他健硕的胸膛,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在穿越以后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安全感。
当我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我们身处一个城镇闹区。我依旧靠在曹操的怀里,耳边是车马声与吆喝声,曹操不急不缓得驾着马。
“你醒了?”曹操低头问我,他的眼角微微有些发红,看似是一夜未眠的赶路。
我抿抿干燥的唇,问:“我们到哪儿了?”
“这是陈留郡,离洛阳五百多里,这的太守张邈是我的朋友,而且陈留郡是属充周管的,兖周刺史刘岱又是士大夫中反对董卓很坚决的一个人。”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不再害怕董卓的通缉了?”
“嗯,可以这么说。”
我借助曹操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吃力的坐起身子,问:“那现在是去哪里?”
曹操换了个手驾马,让我靠的稍微舒服一些,说:“去和我二弟曹洪汇合,我让他带着我的家眷也到了这里。”
一路奔波,终于可以见到家人了吗?我的心里泛起浅浅的愁绪,曹操找到他的家人后,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那我呢?”无意中我竟然问出了声。
曹操眼神微愣,转而又浮现笑意,说:“当然是跟我一起,从现在起你也是我的家人了。”
也是家人,我错愕地抬头,对上曹操俊朗面容上暖人的笑意,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那个时候的哥哥。
哥哥是爸爸妈妈在我五岁时从孤儿院带回来的,那年九岁的哥哥第一次出现在我家。我趴在卧室门口,看着这个长相很清秀的男孩,露出孩子天生好奇的目光。
“这是你哥哥小墨,以后他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爸爸妈妈不在家,你们要好好相处啊。”温柔的妈妈拉着我的手放在哥哥的手中。
哥哥第一次冲我露出暖人的笑,明媚如晨曦的阳光。
“小墨以后要照顾好妹妹啊。”爸爸摸着哥哥的头,和蔼地说。
哥哥看着我,眼里闪烁着认真的神情,说:“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那个称呼再次从哥哥口中说出,是在我12岁那年,身为考古工作者的双亲在一次野外工作时遭遇意外,哥哥抱着我蹲在医院太平间门口,温柔地说:“别怕,你还有我,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从那以后那个16岁的男孩保护着我那破碎的家,而我的生命中也只有哥哥。如今,我失踪了,哥哥会不会急得发疯。对不起,哥哥,我会想办法尽快回到你身边的,等我……
“我们到了。”曹操低沉的声线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我发现我们的马已经停在一所宅院门前,门里奔出一个身穿黑色戎装的年轻男子。
“大哥!”那男子在看到我们时,眼里露出激动与欣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