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冷的审视着萧子若,微微抬手茗芯姑姑便扶起了太后。
“萧芳仪今日来长安殿所为何事?”
萧子若再行礼,柔声道:“臣妾素日身体不好,未曾常来长安殿向太后请安,今日来一来给太后请安,二来向太后请罪。”
太后抚了抚手上的玉镯道:“恐怕还有其三吧,哀家向来喜欢聪明的女子,却不喜欢明明心里聪明却在表面装糊涂的女子。”
萧子若再拜道:“臣妾愚钝,虽配不得聪明女子的称号,却愿对太后坦诚。如今新春刚过,想必皇上亲政以来的大朝会便是太后所担忧的,所担忧的不会是皇上,皇上自幼受帝王教习,又得太后真传,太后自然不必担心。但皇后年幼,这大朝会要面对各国时节、群臣百官,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子若来解太后之难。”
“萧芳仪,你未免太自大了,虽然皇后年幼,但还有哀家,没有哀家这后宫里也尽是聪慧女子,哀家,怎么从你口中说出,似乎哀家没有你的相助便面临困境一般。”
“臣妾鲁莽,请太后恕罪,太后之智自然超过子若千百倍,然而,皇上亲政不久,若太后出现在大朝会上,会引起朝中大臣非议,更加严重的是会让其他小国的使臣小瞧陛下,这不会是太后想要看到的;其次,也不利于皇后在后宫中树立威信;宫中虽不缺聪慧女子,如徐美人、韩美人,然而,却只有臣妾最得皇后信任……”
“大胆!”
子若忙磕头道:“臣妾此举虽然大胆妄为,但容臣妾说完心中所想。”
太后沉默良久道:“说!”
“是,臣妾与皇后交好,并非有意巴结,而是出于真心,皇后娘娘年幼,太后虽全力教授皇后娘娘为后之道,又有众多尚宫侍奉,然而皇后在大朝会面前也难免力不从心;再者,皇后娘娘对臣妾还算信任,有臣妾相助,想必皇后能更得心应手,再者……”
“再者你受皇上宠爱,能让皇后与皇上更多的接触是么?”太后插嘴道。
“臣妾不敢……”子若低声道。
“起来吧,看来哀家没有看错,你是个聪明人。哀家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大朝会之际也的确需要用人。哀家年老,精力一年不如一年,也的确不适合在出现在大朝会上了……你好生帮着皇后,哀家且信你,若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就不要怪哀家死心了。”
“是,臣妾领旨。”
萧子若缓步退出了长安殿。
太后微微有些咳嗽,茗芯姑姑为她端上一盏茶。
“不妨事。”太后推开了茶盏。
“恕老奴多嘴,太后信了这萧芳仪么?”
“有一些信,也有一些不信,到现在为止,她对皇后还算有礼,皇后也难得在这宫里有投缘的人,再说现在也的确是用人的时候。虽然哀家喜欢徐美人,从朝堂上讲更应该信任韩美人,但徐美人身体虚弱,韩美人不管在皇帝还是皇后那里都说不上话,萧子若说的没错,哀家手里人虽多,还真就缺个她这样的。”
茗芯笑道:“她也真算个七窍玲珑心了,中午太后派人叫皇后到这长安殿议事,下午她便来了。”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道:“她若不来,哀家还得真想想,到底她是个聪明人还是草包了,好歹没有让哀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