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儿”远去了,一车炭运走了,只有卖炭的老人还在悲叹。牛儿惊奇地望着主人,仿佛在说:您有什么难过呀,不但卸去了沉重的炭,还使我披红挂绿,多风光!老人艰难地站起来,抚摸着牛儿光亮的脊背(他总是从自己嘴里省出钱,让牛多吃叫它有劲干活),泪水顺着他枯瘦皱巴的脸庞,滴落在牛背上,湿湿的。牛儿哪会知道主人的心思,只知道吃。而老人对这千余斤炭的希望全完了。老伴、儿媳妇这几年没一件新衣服,孙子长这么大了,还只有拿着木块石头玩儿。他不敢反抗啊,那会掉脑袋的。
只有撑起疲惫的身躯,牵着耀武扬威的老牛,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中。
我不是个早慧的孩子,初一时写诗只为一个目的,老师临时抽查日记时差得太多,就隔三差五补首“小诗”。当然,太多就不灵了。
7月13日 星期六 晴
夏日是个孩子/玩得浑身火热/下雨了/那么大/噢,是夏在出汗啊/
想来可叹,初中写了三四本日记,我愿意回忆的就仅有以上数篇。关于那时的回忆本是泛着灰色的,却因为特殊的情境,它们只充当了“流水账”或学习小结。收录下这些幼稚天真的文字,一则希望能相对完整地体现自己的成长历程。二则更是提醒,将来不要对初写作文的女儿求全责备。再看这些文字方觉,父亲当时对自己实在很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