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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因为一…”我抬手一指房子,屋里的家具、电器,还有她手里正在摆弄的快译通,道:“这些不都是钱吗?钱是流通品,哪有像你们这样只算收入不算支出的!”

女儿眨眨眼睛,仍不死心,固执地问道:“如果把房子、家具、存款都算上,够50万吧?”

我点点头。女儿脸上立即绽开笑容,拍手称快道:“这么说,我是我们班第三有钱的人了!”

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一定是同学之间攀比,搞什么财富排行榜了。

我立刻纠正她:“不对,这些是妈妈的钱,不是你的。”

“可我是你的女儿呀!将来,将来——”女儿瞅瞅我,不往下说了。

我接过话,替她说道:“等将来我不在了,这些钱就是你的,对不对?”

女儿脸涨得通红,转过身,掩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都是我们同学,一天没事瞎猜,无聊!不说这个了,我要写作业了。”

说完,女儿急忙回自己房间去了。望着她的背影,我若有所思。

没错,作为我的法定继承人,我现在所有的财产,在未来的某一天,势必将属于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只不过国人目前还不习惯,也不好意思和自己的继承人公开谈论遗产这样十分敏感的事,而同样的问题在西方许多家庭,就比我们开明得多,有时在餐桌上就公开谈论。我想这主要是因为以前中国一直实行计划经济,一切财产都是国家的。我的父母工作了一生,一直都是无产者,直到退休前才因房改买下自己居住的房子,终于有了自己名下的财产。但是,和我们这些在市场经济环境下生活的子女相比,他们那点儿有限的“资产”实在少得可怜。也因此,我从未期望父母给我留下什么,相反,我倒很想在金钱方面给予父母一些,我知道,他们几乎没有存款。但是固执的父母总是拒绝,没办法,我只好先用我的名字存在银行,我想他们以后总会用上的。

那年春节,我回家过年,哥哥、妹妹也都回去了,举家团圆,最高兴的自然是母亲。没想到,因为兴奋,加上连日来操劳,睡眠不好,母亲起夜时突然晕倒了!幸亏发现及时,送去医院,最后总算安然无恙,但精神大不如前,时常神情恍惚,丢三落四。所以,尽管假期已过,我却不放心走。母亲虽然舍不得我走,但是一向要强的她不愿意我因为她的缘故耽误工作,她强打精神,装出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说自己完全好了。催促我早点儿走。我拗不过母亲,只好去订票。

行前,母亲把我叫到床前,我一眼就看见她枕头旁放着一个首饰盒,有半块砖头大小,用一块红绸缎布包着,不禁一愣。小时候,有一次趁父母不在我乱翻东西,曾见过这个首饰盒,正想打开却被下班回家的母亲看到,被严厉地训斥了一顿,从此再没见过,不知道母亲把它藏到哪儿去了。我猜里面一定装着母亲最心爱的宝贝。会是什么呢?肯定不会是钱或存折。母亲的钱总是装进工资袋放在抽屉里,一到月底就没了,很少有剩余。最有可能的是首饰,因为祖父以前在天津做盐道生意,家里曾相当有财势。虽然后来败落了,但留下个金戒指、玉手镯什么的,也不足为怪。

我正猜测不解,母亲已经解开外面的红绸缎布,露出里面暗红丝面的首饰盒。她一摁上面的按钮,“叭”的一声,首饰盒开了!母亲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绸布包,深深地看了一会儿,像是看什么宝物,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缓缓道:“这里面装着你出生时的胎发,5岁时掉的乳牙,还有一张百日照,照片背面记着你的出生时辰。我一直替你留着,现在,我年纪大了,你拿去自己保留吧。”

我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于是,我看到了自己35年前出生时的胎发,30年前掉下的乳牙和来到世界100天时拍的照片。照片已经有些发黄了,背面的字迹也已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来。一瞬间,我泪眼模糊。我意识到:这就是母亲的“存折”,里面装着母亲的全部财产,没有一样贵重的东西,但是对我,每一样都珍贵无比。

带着母亲的“存折”,我踏上归程。一路上,感慨万千。我知道,和母亲相比,我是富有的,母亲这一生永远不可能有50万元存款了!对她来说,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她想都不曾想过。和我相比,女儿是富有的,她一出生就拥有的东西,是我拼搏多年才得到的。但是,女儿却永远也不可能像我一样,拥有自己的胎发、乳牙了。这些记载她生命的收据,让一路奔波的我遗失在逝去的岁月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怀念父亲

文/长安山水

感谢父亲,感谢他能在“我”走错方向的时候及时给“我”指明了道路。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在村小学教书。我上小学后,自然也跟随父亲住校了,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在通往村小学的路上,留下了父子俩数不清的脚印。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父亲因教学业绩突出,被调到乡中学任教了。我心里还很难过,因为没有人能晚上辅导我做作业,给我讲故事了。周日,父亲回到家,见我闷闷不乐,知道缘由后,他笑了,拍着我的头说,儿子,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初中就可以和爸住在一起了。

转眼间到了麦收季节,小学升初中考试在乡中学举行,记得上午考完语文后我感觉不满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考场,老远就看见父亲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擦着脸上的汗水在那儿等我。或许他觉察到我脸上的不快,回到他的宿舍,并没有问我考得怎样,而是忙前忙后为我倒洗脸水,准备饭。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臊子面端到了我跟前,看着我吃得狼吞虎咽,父亲说,不要再去想上午的考试情况了,吃饱,休息好,下午考你的强项数学,好好表现。至今回想起来,那碗臊子面吃得真香甜。

金秋九月,我兴高采烈地背着书包坐着父亲的自行车去乡中学报名,我的毕业成绩名列全班第三名,分到了父亲所带的重点班。成了父亲的学生,我更欢快不已。那年教师节,隔几天就是中秋,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回到家,父亲脱掉雨衣,从包里拿出一盒月饼和几张报纸。我嘴馋,盯着月饼。父亲说,月饼晚上吃,我先给你讲个故事。接着,他就讲瑞典化学家诺贝尔如何在艰难的环境下发明了炸药,创造出巨大财富,死后捐出毕生财产设立诺贝尔奖。讲完后又拿出报纸让我看获得诺贝尔奖的人的事迹。父亲的这席话在我幼小的心灵中产生了强烈的震撼。父亲是个严厉的人。一次上晚自习父亲检查作业,恰好我那天贪玩没有完成作业,父亲来到我身边问道,作业完成了没有?我慢腾腾地拿出同桌的本子递给他,头抬都不敢抬。“啪”一记耳光,我的脸顿时像被蜂蜇了一下,热辣辣的痛。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我当时既难过又羞愧,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耳边是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你怎么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了,没有完成就如实说,还要拿别人的作业来欺骗我!”说完,气冲冲地走了。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遭父亲最为严厉的训斥和惩罚。晚自习后,父亲找我谈话,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该骗我,我一直教育你要诚实,我如果对自己的孩子都不够严厉,怎么有资格去教育别人家的孩子?爸出手重了,但都是为你好。”我无语,泪如雨下。

父亲做事认真,为人实诚。民办教师一当就是整整20年。由于父亲的性格和清贫的家境,他错失了一次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为了摆脱贫困的家境,在20世纪90年代初的经商大潮中,父亲停薪留职和朋友合伙做起木材生意,一次致命的失败赔进去数千元,也将父亲的身体彻底击垮了。从医院回来时,细心的我隐约从母亲的眼里看出了泪光,我感觉父亲病得不轻,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又能做些什么来缓解父亲的病痛呢?父亲想抽烟了,我说,爸,我给您卷一支吧。父亲笑了:“好啊!”我笨笨拙拙地卷好烟递给他,用火给他点着,他很满足地吸了口,又一次笑了。这大约是我最后一次看见父亲的笑容。

永远难忘1990年7月29日晚上,我经历了人世间最悲苦的生离死别!尽管父亲是一个卑微的人,但是他身上的良好品质已传递给我,影响了我,让我在生活的道路上不致误入歧途,能够老实做人,诚实做事。

一代球王向父亲发过誓文/樊富庄

一个人如果想要做点儿让人羡慕的事,必须战胜许多因难,但首先要战胜自己!

有一个小名叫迪科的男孩儿,一天,他和几个小伙伴躲在一棵大树下偷着抽烟,正巧被路过的父亲看见了。父亲平时对他管教得很严格,迪科吓得左躲右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这次,父亲只是朝他们招招手,什么话也没说。

迪科回到家,父亲注视着他,不动声色地说:“我看见你和桑尼他们抽烟了!”迪科低着头,没吭声。

“你抽过几次了?”父亲的声音仍然十分平静。

“没抽过几次……”迪科小声回答。他真希望父亲尽快揍他一顿算了,因为等待的滋味更难受。但是,父亲似乎没想惩罚他,反而像朋友一样,将大手轻轻地放在迪科的肩膀上:“孩子,你将来不是想做一名优秀的足球运动员吗?你说过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算的。”迪科小声回答。

“一个运动员是需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的,从现在开始。你就得克服身上的一切坏毛病,否则你的理想最终会变成泡影!”说到这里,父亲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仿佛表现出了一丝遗憾!但瞬间,父亲脸上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了:“如果你真想抽烟的话,最好自己去买,老是抽别人的烟是很不体面的!”说着,父亲从兜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夹,里面有几张破旧的纸币。

迪科觉得脸上一阵发烧,几乎要哭出来了。父亲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起早贪黑去干活,那点儿微薄的薪水,仅勉强让全家糊口。

“迪科!”父亲的声音提高了许多,“你将来如果想做一个没有出息的烟鬼,那就把这些钱拿去买烟;如果你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足球运动员,你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父亲将钱夹递到迪科的眼前。

这时,迪科想起以前父亲对他说过的话:一个人如果想要做点儿让人羡慕的事,必须战胜许多困难,但首先要战胜自己!

一个星期后,小伙伴们又来找迪科。“这可是真正的美国货呀!”桑尼手里拿着一盒“骆驼”牌香烟在迪科眼前晃动着。

“我们这次到河边去抽,你父亲肯定不会看见的!”柯伦拍着胸脯保证。

“我向父亲发过誓,以后再也不碰香烟了!”迪科说得十分坚决。

“迪科,你不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伙伴们显得很失望。

“我可不想做个抽烟的男子汉!”迪科的回答非常干脆。

几年后,巴西出了一位闻名世界、名叫贝利的球王,他就是当年那个向父亲发誓不再碰香烟的男孩儿——迪科。

贝利在谈到自己的成功时说:“这一切都应归功于我的父亲,如果当初没有他的教导,真不知道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错,一个人的成功离不开别人的教导,特别是在偏离航向的时候,更需要有人劝导,而劝导成功的关键不是所说的内容,而是所说的方式——选择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从不同的角度,真切地替对方着想,从感情上、从事件因果上与孩子达成一致;用对方的心情去思考,艺术地批评,平等地交谈,不强迫、不刺激、不伤害对方,循循善诱,对孩子进行有情、有据、有理的说服、疏导,启发孩子去思考,给他们独立自主、痛下决心的时间,尊重孩子的感情和人格;用具体事例去打破孩子幼稚的理想化思维,用自己的冷静和理智去换取孩子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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