氯气、高锰酸钾和食盐杀菌之谜
你把自来水的龙头拧开,自来水就哗哗地流出来。如果你稍为留心一下,就可以闻到一股轻微的气味。原来这是自来水厂用氯气消毒所留下来的“痕迹”。或许你会这样想,氯气是有毒的,准是它把细菌毒死了。这想法可错了。
高锰酸钾
其实,氯气能够灭菌,并不是因为它有毒。原来氯气溶在水中以后,它和水发生化学变化,生成一种很不安分的次氯酸。次氯酸遇见光或受热,它就会放出初生态的氧。初生态的氧就是原子状态的氧。一般的物质遇上了它,它就死缠不放,非和你结成一体不可,这就出现了强烈的氧化作用。
细菌遇上初生态的氧,氧就死抓住它,使细菌细胞体内的氧化还原系统彻底破坏,细菌也就非死不可了。氯气能够灭菌的内幕,就在这里。发光剂是铝粉或者镁粉,这些金属的粉末能够猛烈燃烧,射出白炽的光芒。在放了焰火后,半空中常常会飘落一些雪花般的轻灰,那就是金属燃烧后生成的氧化铝或氧化镁白色粉末。
发色剂要算是整个焰火中的主角了。焰火那缤纷的色彩,全依仗发色剂。发色剂并不神秘,其实就是些普普通通的化学药品——金属盐类罢了。原来,许多金属盐类在高温下,能够射出各种彩色的光芒。例如:硝酸钠与碳酸氢钠会发出黄光,硝酸锶发出红光,硝酸钡发出绿光,碳酸铜、硫酸铜发出蓝光,铝粉、铝镁合金会发出白光,等等。这种现象,在化学上叫做焰色反应。每种金属盐类在高温下,都会射出自己固有的彩色光芒。
不光是夺目的焰火用到这些奇妙的“染色剂”,人们还把它装在子弹、炮弹里,制成信号弹:在海洋上,红色信号弹是求救的讯号;在大沙漠里,迷路的人用信号弹问路、求救;在战场上,各种颜色的信号弹,更是整个部队行动的讯号。
在化验室里,人们有时候把从野外采来的各种矿物灼烧,借它们射出的彩色光芒,来判别在矿石里到底蕴藏着什么金属。
把几颗紫黑色的高锰酸钾(俗称灰锰氧)投放水中,水就变成嫣红可爱的溶液。
把杯、盘、碗、碟和不能剥皮的水果放在鲜红的高锰酸钾的水溶液中,泡二三十分钟,就有灭菌的妙用。因为高锰酸钾在水里,会跟水发生化学变化,像氯气在水中差不多,也会放出“凶狠”的初生态氧。高锰酸钾能置细菌于死地,也就是初生态氧的功绩。
氯气和高锰酸钾,尽管是不相同的物质,但它们灭菌的本领,却是殊途同归,同出一辙的。
氯气和高锰酸钾的灭菌能力很好,但你手边不一定有这些东西。当你吃无皮可剥的杨梅、杨桃或生葱的时候,也可以用浓盐水浸泡30分钟,同样能达到灭菌之效。
浓盐水为什么能把细菌弄死呢?说来有趣,当细菌落入浓盐水中,浓盐水就把细菌“身体”中的水大量抽出来,使细菌的细胞干瘪。细菌“身体”大量失水,体内的新陈代谢就紊乱或完全停止,这样细菌也就不能生存了。用浓盐水灭菌的道理,正在这里。
“捉氨”之谜
氨(NH3),又名阿莫尼亚,它是一种无色而有独特刺激性臭味又极易溶解于水的气体。它广泛存在于人畜的排泄物中,并在人畜的粪尿或尸体腐烂时产生出来。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说,自从有了人本身的那一天起,人们就感到了氨的存在——有时甚至还被它呛得睁不开眼!然而,人类真正把它作为一种气体物质,发现它、“捉”住它、研究它,还是近300年间的事。
据有关化学史料记载,早在17世纪初,氨这种气体就被布鲁塞尔的医生、二氧化碳的发现人海尔蒙德发现了。后来,德国著名的化学家格劳贝尔又在17世纪中叶用人尿与石灰共热的方法制出了它。稍后,德国另一位化学家孔克尔发现,在动物残骸腐烂时,能产生一种看不到却很呛人的气体,但他仅仅记下了这一发现的经过。
在孔克尔这一发现之后的大约10年里,又有一个名叫S·赫尔斯的化学家发现,将石灰和卤砂(NH4Cl)混合放入曲颈甑内加热,并将曲颈甑管插入水中,可以见到水槽中的水被曲颈甑倒吸入甑中的现象。这说明他在那时就已发明了我们今天的实验室制氨法。但是,由于他并不知道氨是一种极易溶于水的气体,所以尽管他已经看到了水被倒吸的现象,仍然认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这样,他错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成功机会。
又过了将近50年,捕捉氨的“接力棒”落到了英国化学家普利斯特里的手里。这位气体大王再次重复了赫尔斯用石灰和卤砂混合加热制氨的方法,但在收集氨气时,他巧妙地避开了水而使用了他自己常用的“排汞集气法”。由于氨是不溶于汞(水银)的,所以它终于被普利斯特里收到了瓶子里,并初步测定了它的组成。普利斯特里制得了纯氨,检验了氨的性质,还给它取名为“碱性空气”。今天看来,这个名字起得可能不甚合理,但在当时,由于人们刚刚开始研究空气,而且那时的“空气”概念与我们今天的“气体”含义接近,所以,为氨起这样一个突出其碱性的名字,的确已经很了不起了。与此同时,氨的碱性也为其他国家化学家所认识,并进而把氨叫做“挥发性碱性盐”等。
1780年前后,法国化学家贝托雷进一步测定了氨的组成,把其中氮、氢元素质量比精确到80%∶20%,并再次叫它“挥发性碱”,阿莫尼亚的名字也是从那时开始流传下来的。
从那以后的二百多年里,人们不断地研究它、认识它,它的用途也随之得到开拓和发展,如今,制氨工业已经成为当今世界基本化学工业之一。无论学过化学还是没有学过化学的人无不晓得氨或阿莫尼亚的大名!
两只幸运的小白鼠——氧气之谜
1774年8月1日,英国化学家普里斯特利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工作着。前几天,他发现有一种红色粉末状物质,用透镜将太阳光集中照射在它上面,红色粉末被阳光稍稍加热后就会生成银白色的汞,同时还有气体放出。汞是普里斯特利早已熟悉的物质,可那气体是什么呢?今天他想仔细研究一下。
小白鼠
普里斯特利准备了一个大水槽,用排水法收集了几瓶气体。
这气体会像二氧化碳那样扑灭火焰吗?普里斯特利将一根燃烧的木柴棒丢进一只集气瓶。啊,木柴棒不但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猛,并发出耀眼的光亮。看到眼前的景象,普里斯特利兴奋起来,他又将两只小白鼠放进一只集气瓶中,并加上盖子。过去普里斯特利也曾做过类似的实验,在普通空气的瓶子里,小白鼠只能存活一会儿,然后慢慢死去;在二氧化碳气的瓶中,小白鼠挣扎一阵,很快就死了。可是今天,两只小白鼠在瓶中活蹦乱跳,显得挺自在、挺惬意的!
这一定是一种维持生命的物质!是一种新的气体。
普里斯特利显然被激动了,他立刻亲自试吸了一口这种气体,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快和舒畅。普里斯特利在实验记录中诙谐地写道:“有谁能说这种气体将来不会变成时髦的奢侈品呢?不过,现在只有两只老鼠和我,才有享受这种气体的权利哩!”
这是普里斯特利一生中最重要的发现之一,他用的那种红色粉末是氧化汞,用透镜聚集的太阳光加热(不是燃烧),氧化汞被还原为汞,同时释放出氧气。这就是说,普里斯特利通过实验发现了氧。
可惜普里斯特利当时是化学界中的“燃素说”学派,这种学派认为物体燃烧是由于其中的燃素被释放出来的结果。当他看到这种新气体表现出能积极帮助木柴燃烧的特性,认为这必定是一种缺乏“燃素”而急切地希望从燃烧的木柴中获得燃素的气体,所以他给这种气体命名为“脱燃素空气”。1774年10月,普里斯特利来到巴黎,会见了法国著名的化学家拉瓦锡,并且向拉瓦锡介绍了他新发现的“脱燃素空气”。拉瓦锡不相信这种解释,他重复了普里斯特利的实验,也获得了这种新气体,然而他认为这是一种能帮助燃烧的气体。1779年,拉瓦锡在推翻燃素说的同时,给这种被定名为“脱燃素空气”的气体重新定义。
水和空气中都含有大量的氧,氧是生命不可缺少的元素。这就是氧气被发现和被认识的故事。氧气是这样的重要,可是它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物质,所以发现氧和研究氧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不过,还应该说明的是,发现氧气的人,除了普里斯特利外,还有一位科学家舍勒,他是瑞典一位药店学徒出身的化学家。舍勒在1773年就发现了氧气,他根据氧气能帮助燃烧的性质,给新气体取名“火气”。可惜,他的研究著作《火与空气》在出版付印时,被拖延了3年,直到1777年才与读者见面,而这时普里斯特利的发现已为世人皆知了。所幸的是,科学界认为舍勒也是氧气的独立发现人之一。
人们一般公认发现氧的荣誉属于普里斯特利,1874年8月1日,在发现氧气100周年纪念日的那天,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英国伯明翰城,为普里斯特利的铜像举行揭幕典礼;在普里斯特利的诞生地和墓碑前,也有许多科学家和群众前去参观、瞻仰;为纪念氧的发现,美国化学学会还选定在这一天正式成立。
难忘的“错误之柜”——溴之谜
1826年的一天,德国化学家李比希在翻阅一本科学杂志时,被一篇题为《海藻中的新元素》的论文吸引住了。论文的作者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叫巴拉尔,23岁,法国人。文中写道:他在用海藻液做提取碘的实验时,发现在析出的碘的海藻液中,沉积着一层暗红色的液体。经过研究,它是一种新元素,这元素有一股刺鼻的臭味,所以给它取名溴。李比希一连看了几遍,突然快步走向药品柜,从架子上找到一个贴有“氯化碘”标签的瓶子。李比希擦去瓶子上的灰尘,摇了摇里边装着的暗红色液体,又打开瓶盖用鼻子嗅,啊,果然有一股刺鼻的臭味。
原来,几年前,李比希在做制取碘的实验时,按步骤向海藻液中通入氯气,以便置换出其中的碘来。他在得到紫色的碘时,还看到了沉在碘下面的暗红色液体。当时,李比希并没有多想,他甚至主观地认为:既然这暗红色液体是通入氯气后生成的,那么它一定是氯化碘了。他在装着这种暗红色液体的瓶子外边贴了一张“氯化碘”的标签,就将它搁置在一旁了。
此刻,李比希感到懊悔不已。假如当时自己稍微认真一点,那溴的发现就该属于自己、属于德国!然而,机会全叫自己错过了。李比希深深地谴责着自己。为了汲取这次教训,他把那只贴着“氯化碘”标签的瓶子,小心地放进一个柜子里。这个柜子,李比希给它取名叫“错误之柜”,里边集中了他在工作中的失败和教训。李比希时常打开这“错误之柜”看看,用来警戒自己。
后来,李比希取得了许多成就,成为德国著名的化学家。他在自传中曾专门谈到这件事,他写道:“从那以后,除非有非常可靠的实验做根据,我再也不凭空地制造理论了。”
巴拉尔的论文发表后,引起震动的还有另一位德国化学家,他叫洛威。洛威得到暗红色液体也在巴拉尔之前,可惜,他也没有做进一步地研究,也错过了发现的机会。
溴的发现告诉我们,科学是不讲情面的,成功只属于那些对新事物充满敏感,而在工作中又踏踏实实、锲而不舍的人。
溴是一种有窒息性恶臭的气体,有毒。它被用来制作溴化物、氢溴酸以及某些有镇静功能的药剂和染料等。
氮气为何重量不同——氩之谜
1892年9月,在英国的著名科学期刊《自然》杂志上,刊登着这样一封读者来信:“不久前,我制取了两份氮气,一份来自空气,一份来自含氮的化合物。奇怪的是,它们的密度值却不相同,大约每升相差5/1000克。空气中的氮重些,虽经多次测定,仍消除不了这个差值。如果读者中有谁能指出其中的原因,我将十分感谢。”
写信的人名叫瑞利,是英国物理学家和化学家,英国剑桥大学卡文迪什实验室的主任。近十几年来,他一直在从事各种气体密度的精确测定,也就是,测量出它们在不同温度下,质量与体积的比值。实验本来进展得很顺利,可是不久前,当瑞利对氮气的密度进行测定时,却出了件怪事。情况是这样的:为了提高实验的准确度,他制取了两份氮气,一份是从空气中直接得到的,另一份是通过分解氮的化合物——氨制取的。瑞利想,假如用两份氮气测出的密度值相同,就说明自己的实验准确无误,在测定其他气体的密度时他也是这么做的。谁知结果出乎意料,取自空气的那份氮气,每升重1.256克;而分解氨得到的氮气,每升是1.251克,它们在小数点后第3位数字上出现了差异。瑞利反复检查自己的仪器,把实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还改用其他的含氮化合物制取氮气,结果依然如前。瑞利无法解释这个现象,于是写了前面那封信,以寻求帮助。
可是,信刊出后,却如石沉大海。不过瑞利并没有因此放弃自己的研究,他又花了两年的时间和精力,继续测定氮气的密度。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凡是从化合物分解出的氮气,总比从空气中分离出的氮气轻那么一小点儿。他就此又写了一份科学报告,并于1894年4月19日在英国皇家学会上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