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19暂命名
这日秋高气爽,苏扬闲来无事正欲出门溜达溜达,只是前脚刚刚踏出屋院,便清楚听到不远墙根处有两个武林人士细语,觉得有趣,以为许是自家门庭冷却,常年无人走动,到令人断定是人烟稀少商议秘事的僻静地段,细琐的动静、掩藏的身形,方见那小心谨慎的模样,活该被我偷听了你们的秘密。想着苏扬便收回了脚步,停在门口一本正经地旁听起来。
“银狼灭世的说法看来不假。你别急,我看武林近日不太平,都是因为这个谣言被传的越发真切。”那人声音朝下,背着苏扬的位置,语气平稳仿佛这件事他也只是猜测。
“都林山的剑圣日前华山福景,正值太阳初升,原本沐浴佛光净心,怎料忽见西方金光一闪,于隔空的峭壁悬崖之上,依次显现一段说辞,‘风散云稀,月满花山烟雨楼。待情追忆,星去长甬间歇愁。我本无意天下事,却得天下是非事。纷纷扰扰恋红尘,原来不是尘之尘。苍狼灭世而生,我主一统沉浮。遥叹枯枝一缕红艳,拂晓破空,花败染尽。一丈,飘尽万世枯荣’,待所有字迹被红色转白的日光一照,那金色的大字就似金箔一般一片片仿佛花瓣一样凋零了。那日归去,整个都林山半山腰的草木皆染红霜,数日才缓缓退去。见此异状,剑圣便千里迢迢赶赴江东向武林盟主告知此事详略,因为剑圣的威望,方才下令彻查。正是那个烟雨楼的地名,不巧于百年前确有此处。而你早前曾谎称是烟雨楼门客的后人,这下才惹出这般乱子来的。这个院落我观察了许久,并无人常住,你且在里面避避风头,待我向这片儿区头目说明情况,再邀你过去问审。兄弟,你定当不可乱语。”
苏扬单手抚摸着下巴,偏头无奈道,“看来不死心地被打回几次,估计一会饿了,又得重复一遍了。”
言毕,苏扬大大伸了伸胳膊也多没计较,料定反正倘若被他们知晓古怪也只当遇到了鬼打墙,又不是自家门庭定不会花个银子与精力找来巫师术士的给做个法事,可见,不过就是多磨一些,兴许还是好事。于是,放轻了步伐觉得刚才提及的剑圣不知什么名堂而都林山又是哪里,闲差(CHAI)闲差(CHAI)的就预备浪迹天涯出趟远门的。
一路秋风丧景,苏扬怀里抱着小白,自带的贵妇既视感与之格格不入,但毛茸茸的小绿猫甚讨人喜爱。起先苏大大还让阿猫做了个障眼法,别儿个轻易瞧不见,可是后来不知哪里竟然将此猫的品种流传了来,只瞧着绿莹莹的众人多半以为是添加了什么颜料,后来猫神兽的地位便保不住了。但那也只是底层自己瞎琢磨出来的戏本子,而常年见不着的皓杰这位所谓的运用幌子骗得山寨混的神兽巫法的奇异男子也分分钟在他们心中跌落神坛。再别提就连苏扬的影分身皓杰更是去找了个理由准备谈恋爱而将一概大小事都交予韩绍峰更是被帮众们平白无视到极点。苏扬那日收到皓杰影像的回话,小韩也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怕他也犯同样的错误。皓杰自然没放在心上,而苏扬却小心笑着这个同声传译做的不怎么厚道,人家这句话都不去接,你小子可是起了谋反的心思。不过,这也是一页纸,说翻篇就翻篇,皓杰如是,苏扬亦如是。
苏扬原本想让小白自己蜷局肩头,可不老实的瞎动弹着实有点阻挡视线。所以,干脆就这么明晃晃地抱着得了,也间接省去不少麻烦。
大街上人来车往,算是稀奇的也都观望调侃调侃,多数却言,城里赛事引来不少周边人士,只当见怪不怪不要惹事才对。
苏扬大步走着,路上巡检的官兵继续目不斜视,可锃亮的盔甲一时间令苏扬恍惚记起雅典娜的名字,不禁后知后觉道,“雅典娜是从宙斯大脑里诞生的战争女神,他是理性与感性争斗的产物。如今众神鞭长莫及,独独她却安插人手在此,是垂涎承影剑还是另有目的?况且,一把剑何需她如此动静,她周旋我的目的是为了保留什么制约什么铲除什么?当真因为莉莉丝么?”
苏扬呼了口气,找了个茶馆听着戏曲,点了几盘小菜,要了一壶好茶,边吃着花生,边琢磨,如果必须我才能拿到的剑,一定因为我的出现才会出现的剑,那我一定见过它。哦……苏扬恍然大悟,岂不是那日的彼岸花茎叶与花瓣的分离刹那掉落人间的便是承影剑。
承影剑不是全然无形剑,它不过是寄藏于万物的影子中世人见不着真身而已,恰恰我是纯影的实体,自然会吸引它的出现。苏扬摩挲着下巴觉得这柄宝剑岂不是量身定做地利器。
而彼岸花又是灭亡之花,一旦花开茎叶花蕊自相分离,却也是藏物最薄弱的时刻,这剑应该有三把,相传是圣人之剑,贤者之刃,而今却被雅典娜惦记上,自问不是一件好事。身为路西菲尔之影,契约天使,当然知道此利器的厉害之处,如此看来,我切实得小心不得令已经落入人间的承影剑再次落入旁人手中。不过,如果我不是持剑人,她早先的说法须将持剑人连同宝剑一起带给她,这样的话,雅典娜是准备将藏宝物的盒子也一并拿了去吧。
戏台上不停换演着折子戏,多少愁苦别离埋藏在国仇家恨里,苏扬独自不受气氛干扰,兀自一人认真嗑着瓜子,小白跳入一席位,学着人相但那小爪子着实不受控制,想要像人一般剥去花生皮也真是难为它了,于是板着不悦的小脸,绒呼呼的拿着小粉肉垫儿爪专心执着地拍着囫囵个儿的花生米,感染力十分强大。
苏扬一顿捶胸,刚才一不留神,差点被噎死,好不容易卡在嗓子眼里的果仁下去,这才寻思着因为路西菲尔受难于对异族的怜悯心,面对种种不公的待遇,对于冰冷无情的文书而言,确实不该存有的神父的慈悲,而于长久实地探测之后感染的念头与付诸的行动都将自己送上了敌人架好的断头台。
沈寒的真身是莉莉丝法器插入路西菲尔胸膛的血肉,他便是路西菲尔的弱点并且常年经久不坏地轮回着,知道真相的众神中无人愿意判除他的死亡,而沈寒也一直保持年轻的状态永不衰竭。这像是向路西菲尔的父神展示的一项罪责一般,令其面对四分五裂的曾经的文书在人界颠沛流离而无动于衷。
凌鸿然与萧月夜便是沾染路西菲尔鲜血的时空之母的彼岸花,只因为被奥西里斯地狱的判官施与地狱之火焚尽花魂随着然着的羽翼一同于人间重生。也正是因为花枝分离的属性令其生成两个实体不同时期在人间循环,而一旦重叠必将一物取代一物而生。
目前承影剑是否受控于时空之母还是未知数,所以,保存藏剑盒是必须要做的事情,然而如果这次循环里,彼岸花自相残杀使得藏剑鞘损毁必然功败垂成,而开始计划的漏洞沈寒与初次认定的月夜的结合看来并不是一件事宜的搭配。
可是,随着我的力量回归,但凡有点灵性的物种,那些个前程往事的影像便随着时日传输而来,凌鸿然几次的举动,显然已经被前几世的既定结局打败,这次选择退出,整个动向全部按照第一方案进行。
哎,苏扬叹气道,方案这会需要更改,怎样可以避开雅典娜但是却可以让她看到一个不令人起疑的过程呢?或许,我需要跟凌鸿然互通一下消息了。
从一个参与者到一个主导身份的参与者,从来都是量变的过程,所以,苏扬任命地收拾收拾东西,放了点银两放弃出门的计划折身往院子走去。
天色也是稍微晚了,苏扬在凌鸿然跟前设置了一个链接口,方便引他入境,好教教他这个世界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容易。
风刮的一地的落叶,凌鸿然微微眯着眼睛,惆怅地记起九层塔上最后的事,很多没有明说的话,都戛然而止,当凌假装学者配合小贾诱骗月夜说出所谓真相的时候,被吊起“捆绑”的双手后藏着的匕首总那么薄凉,我对着你说,“你可还有惦念的人吗?”你惊愕地表情下没有言语,我于是又说,“放心,他会在你期待的未来里活的很好。”这显然是一句假话,对你而言,同时也对我。临到了最后,大家纠结的不过是谁负了谁而已。
凌算是清醒一些,前尘往事追忆久了,仿佛一切都不那么重要,关于情感,这忽有忽无的东西,也如开始一样模糊不清。只是现在是什么地方,真是稀奇的禁,凌清了清嗓子,道,“误闯此地还望海涵,不知能否指引明路?”
苏扬隐着身,瞧着凌鸿然出神片刻,纳闷道,“花叶相见不相知,终究陌路,藏剑器物开合只在一瞬,承影难道因为我的存在被吸引出世?所以杜磊需要我去寻得本不会现身的时空之母的收藏物件。”这声音不多不少,若有似无地在凌耳边不远的地方,凌却见四下无人,心中疑虑不语。
凌鸿然作揖了半响都无人搭理,自觉无趣,干脆往主房位置走去,想着找个舒服点的床铺睡个好觉,说不定明儿个清早,才知晓自己不过又大梦了一场。
苏扬见凌走后,自己盘坐石阶上,本体早已七八九落的没个实体,唯一可以重塑真身正是现在的自己,而雅典娜派人将我放到跟承影关联的世界,看来是害怕能力波动引起地下的注意。我若持有承影,旁人就不会轻易看出自己不过是个天使的影子,而运用起承影来更加相得益彰。同时,可以隐藏身份,苏扬点了点头考虑到,或许我借此谎称自己是承影剑的剑魂这样就不会有人惦念将我跟那武器分开了。
苏扬可爱地想着,心情愉快地位移到凌鸿然就寝的房间,仔细端详一阵后,道,“奇了怪了,怎么瞅着你竟然与我长的几分相似,算了,今日放你一马,他日让皓杰假装原先的苏扬,而你跟月夜是承影的剑鞘,我嘿嘿便是剑魂,这样逃离。”
言毕,一甩手,凌鸿然就在睡梦中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此时缓慢睁开的双眼皱眉道,“皓杰!这才是真的魅刹的实力吗?月夜跟我是承影剑鞘?”
苏扬伸了个大懒腰,努努嘴道,“小白!”
委于床下的小绿猫乖巧滚了出来,苏扬又道,“这样凌便不会在犹豫不决了吧。”
小白稳稳跃到床沿舔着毛发,喵呜一声。
苏扬闪烁着眼睛冷笑道,“那银狼应该是雅典娜的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控制这边的主线。”
所以,苏扬只是负责将承影剑引出入世,而真正寻找承影的人却是银狼,至于运用承影却是彼岸花的事情,看来苏扬早在一出场就可以去领饭盒,而后来的所有事情,不过是雅典娜让其在此处兜圈子罢了。无非不愿意苏扬早早将路西菲尔的残片集齐。
可,此时的苏扬多少有些担忧,毕竟路西菲尔之死,可不是单单面子上看的那么简单。一杀之后,二杀看样子也该来了,于是,避风头是他现在要做的紧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