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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遇见花开

18遇见花开

这些岁月,自打初入偶遇那绮丽奇特的茧开始,苏扬便猛然想起一个关键词,作茧自缚。而出于对此词语的另一重最基本认识的理解,他倒是有些新奇里面会孵出什么东西。于是,就算兜兜转转十几载,还是会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向,随着时日渐久,自身修复愈加完善,他便有能力瞧出里面原来是一朵鲜红欲滴的死亡之花。

每一日那花骨都颤颤巍巍地如同白描一般的效果,线条状地生长着,时日一长,越发符合苏扬预设的模样,可是,这花样到是皮实的很。眼看成了相,仅仅维持了眨眼功夫,却花枝斜切而落,枝叶散了去,独独剩下花朵开的肆意风流,苏扬见此物有灵性,想着这茧定是困不住那枝叶的。殊不知,这里面的前缘均因为身首异处得来的分手之意。

而不久之后,苏扬又瞅见那花朵里包裹着一个婴儿,花瓣的汁水将其一点点哺育成人,苏扬起先却是惊奇,后来发觉这处地段一时间到分不出真假,凭借还未完全复原的影像,苏扬也对天长叹道,“我便应了这六道轮回的生长定理,瞧瞧他的起始与根源。”

这苏扬也是闲来无趣,自发修行着,利用奥西里斯的辅力,对着还未化成人形的月夜推算了一番。而后有些恶趣味道,“你命里有一处深寒之地,作为过来人也想就此探测一番你的本事。如果人生所有美好都集中落户在初见,那么在还未设防时刻溜入的人选当然最为重要。可是,现在我看上一人,作为调教你的游客。想想啊,便可瞧出你的来历。”来这地也有年头,苏扬话语间较之曾经倒是多了分卖弄的故弄玄虚。一来,由于这方天地少了人工制造的嘈杂,一来,因为未曾见过承影剑,虚挂着的要紧之事总是如脑勺上的欲将掉落的刀,看不见,心中也仿佛不打紧了。

所以,那个沈寒同学,可是苏扬亲自筛选的结果。他们早已注定会遇见,不是今日这般就是另一般状态遇见。这是逃不脱的,也是甩不掉的。苏扬不晓得月夜的过去,却可以掌控他的未来。他的未来便是他的一切,这只被活捉的小鸟,看来入了张三丰的手掌,倒是难以逃离的了。而谁让月夜是苏扬自打亲自来到贵地,而发觉的另一件值得上心的事物呢。

出于霸主的小小心思,他不愿讨上前去认识认识,只觉得既然你比我出生晚些,那么你便是我的。

于是从那幻灭森林出来,苏扬就自立了一个门派安扎在暗夜附近,说起来,突然自立有些乏力。苏扬发家的源头不过是附近山头上的贼人,谎称自己手里有神兽——小白,然后,顺顺利利开始的。

至于为什么选取暗夜附近,因为他觉得杀手组织纪律严明,处事也小心谨慎,出入行踪也是诡秘,如此一来,他们安在哪里,哪里便是宝贝。那还需防什么,自己人多绕着点他们走便是。更何况,他手下的一开始都是打酱油的,后来秘密生成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军团。

出于对暗夜这个组织看电视剧般的观察,苏扬以为,沈飞阳滥情如命,却昏暗不晓,一生都被女子玩的团团转,娶进门的一个比一个有心机,却又屡屡上当,作为门户里唯一的大当家,他的话语权自然最为重要,可是他终于还是困于“后宫”的厮杀里,自己转迷了方向。

而他唯一的孩子,沈寒,这个受了上一辈的毒还不知,自以为跟其父不同的男子,还不是管不住那张嘴。日后,在月夜搬出古筝的一刻,嘴带讽刺地道出续弦之音。充分显示了他心中对其父用情不专的不屑,与对月夜当时小倌身份的嘲讽。

仅仅一点,苏扬便对沈寒与月夜的相识相知或者相遇相恋产生很多的偏见。他想着原本搞得就是触发,早一步晚一步都是一样的效果,而自发的与促成的都是工时成本问题,这样一来,人是入了眼,后期成本必然减少很多,因为沈寒怎么会自行改变呢?他依旧走着沈飞阳的老路,看上一个,认定一人,在她的浮华嫣然下沉沦,许了一场风华绝代的梦,自当了一回风流倜傥的主。

月夜在他眼中,不过是些花花草草,后房而已,他既然同样早已有了人选,就不会在去做其他的念想。想到这里,苏扬敛下眼,瞅着独自玩耍的小白,突然道,“忘记前缘的感情,都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你跟那只的前缘,你俩悉数全部遗忘,这份遗忘才铸就了你我的相遇。而若如那男子所言,此事有雅典娜操控,那么你们的前缘她也定是知晓的。所以才能设下这无限循环的屏障,目的自然用于迷惑莉莉丝。”

说着,苏扬望了望天空,又道,“可是,雅典娜多此一举,将我调了出来,究竟那承影剑又是何意?她自当不用费力,直接遣人说与我,我……”苏扬想了想,觉得他从开始就没有什么理由答应,而所谓地跳出那个怪圈的决定也是仓促被人硬塞的,苏扬并没有觉得那应该是自己的逗猫时间,可是,显然,雅典娜必须让自己做这件事情,而且要背着莉莉丝。

这些年了,苏扬才意识到,莫不是雅典娜害怕我站错立场,千方百计找个名目圈住我,其实这里才是万劫不复之地,我竟然荒唐地自己寻了来。言毕,苏扬又定坐一刻,启动搜寻技能,看看这方天地是否存有莫比斯环。

每一个时空都有自行调节的输出,那就是莫比斯环洞,因为穿梭时空法术被研制以后,为了稳固正规时序,多出来的枝节都通过生成的莫比斯环消化。那便是空想与虚妄。

如果这里是正经时空,必然在某处会有莉莉丝之境的产物——莫比斯环。说来这环本是一个构想,一直存在却无实体,可是深处地下恶魔之穴庇佑于撒旦之力的莉莉丝,当年利用巧舌骗取撒旦为她铸练的神器,都说撒旦之手藏有宇宙的秘密,其中之一,便是不受时间所控的能力。正是利用这个能力,他创造了“过往”跟“虚幻”。

而此境自生成那日起,莫比斯环便透着光而生,常年盘踞在各个时空中,自行增减。

苏扬指手烛火道,“烛心之火,微热之光,热能化生虚妄的念想,镜中呈现的过去未来,同样震动着的人世间的心跳韵律,同频查找。”

顺着苏扬的指向,那晕黄的色调一点一点散成点,碎成粉末,轻悠悠被空气吹散,过了一阵,那些个微弱的热又重新聚合,红黄色的亮点围成一圈又一圈的空间环,向是拉开的伸缩望远镜一样,苏扬看了一眼,正中间却是各种莫比斯环堆积的景象。不禁感慨道,“这环不像是镜像的。”

苏扬算是放心了,双手往后支着床沿,扭动了脖子,懒懒打着哈欠道,“如果我回忆起全部的前尘旧事,那么烦恼的事情或许也会接踵而至吧。”

内陆大运河开通之后,护城河支流的引入,不少人家门户都自行将活水再次利用,美化庭院的后堂前景去了。

这处地仅数亩有余,却种植牡丹百株,园内十二景,搭建而立,云水相依,费劲心思,若身在其中,便有纡回不尽之感叹。居虽近廛,却另有一番时光的味道。

深院里不知哪里的留声机,低声委婉地清唱着,

“美丽时光

像夜的辉煌

贴心收藏

每一段喜怒哀伤

璀璨年华

爱情在绽放着光芒

世界像海洋就让

真心能漂远方

爱情永远闪耀在

最亮那一个地方

我心中有一颗宝石

藏着许多梦想

我的心去流浪

却带不走天堂

远走四方为寻一个肩膀

美丽时光

总过得匆忙

安静的窗

总暗藏更多悲伤

璀璨年华

爱情在燃烧着火花

能拥有过往都是

每段温暖时光

爱情永远闪耀在

最亮那一个地方

我心中有一颗宝石

藏着许多梦想

我的心去流浪

却带不走天堂

远走四方为寻一个肩膀

爱情永远闪耀在

最美那一个地方

我心中有一颗宝石

藏着许多梦想

我的心去流浪

在寂静的路上

没有终点再也不想返航

美丽时光

总过得匆忙

安静的窗

总暗藏更多悲伤

璀璨年华

爱情在燃烧着火花

能拥有过往都是

每段温暖时光”——(《时光》郭静)

这幽静的细碎的乐曲,在这处空间轻轻飘荡,回响。多少人路过了最青涩美丽的时光,转身之后,衔接到未来的桥梁,那里或许距离梦想更加接近了吧,不再孤单,不再彷徨,痴了,傻了,巅了,狂了,不过是,错过了。

感情向来后知后觉,高空下的暮春簃内园,素衣男子双腿驾到面前的桌面上,慢慢跟着和。曲调或轻或浅。这留声机一样的音色,失去了原声的空渺之态,却十分符合此时此景。这里是苏扬在逐城的别居。占地不大,依山傍水地地段又失了人气。所以,只是在城郭附近,从外看去,却是一般人家。但只有真正经过之人,才知道这别有洞天的匠心园林。

逐城里的衙门,大抵是不管事情的,因为往来人物,要么是江湖人士,要么就是边关扼要的将领,即便是随便一个没有名头的,要是在这里犯了事情,交通如此发达,三个国家的要塞,流窜了,肯定是抓不住的。所有,都是小心翼翼,久而久之,竟然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

苏宅邸院的布局形式为东宅西园,宅园相连,井然有序,各处景色错落有致。整块地段共五部分组成,以中部山池为图面的中心点,东为住宅区,南为宴乐区,西为暮春簃内园,北为书房区,但总体都是书香与鸟语,虫鸣的气息。苏扬也特别怡然自得,修生养性。这对他来讲,倒成了一个安养的好住所。只是为了避免生人打扰,于整个空间自己做了一个球形的结界。令闯入者踏入一步,便自行失去这段记忆,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

开始计划不敢大动,否则风言风语的,使得外人以为鬼屋,或者招来更多的探究者,不得麻烦了自己。解释又去衙门官府做做客,总不能一有风吹草动,这番就去那边喝喝茶吧。

何况,清闲来的突然,好好珍惜是不错的。

苏宅中部山池区的景色以聚拢为主,多了一处略高的假山,算是在平面上多起的耸立感,环绕而下的细窄的池水,是引自护城河的,主要为了柔化视线,突出主景。山石虽小,却如麻雀一应俱全。

这般带状分布的池水,又叫彩霞池,横跨处建有两座小桥,断面宽的是位于西北的石板曲桥,低矮贴水。断面窄的是池东南水湾处的“引静桥”,远远望去,见其微微拱露。桥长2.4米,宽1米,三步而逾。这里不得不多说一下这小巧妩媚的小建筑了。因为正应了那处假山的意思,都是完美将园林里所需的元素全部照搬摆入这不大的住宅。可见,苏扬可爱的一面,桥身呈弓形,石栏、石级、拱洞一应俱全。桥顶刻有圆形牡丹浮雕,桥身藤萝缠身,是一座地道的袖珍小桥。桥面正中,则刻以圆花形浅浮雕纹饰,避免了平板单调。桥下小涧内设有一小巧的闸门,附近岩上刻有“待潮”二字,为这景致添了分自然包容乃大的湿润感动之意。环池一周砌筑黄石假山高下参差,曲折多变,形成池面水广波延、源头不尽之意。

暮春簃为一座三间厅带一夹屋,坐北朝南。正屋三间夹屋二间,平面参差,高低错落,外形多变化,和景而观。正屋门前设有回廊,回廊前置石砌平台,平台围以低矮的石雕栏杆,配以石凳,颇有层次。厅堂的旁侧另辟带斜栏的短廊与出口相通,短廊的一侧高墙上巧设花式各异的漏窗数扇,隐约透漏出中心的山石之景,看上去,又似山水画面,可空间感的延伸,又使本感闭塞的庭院一隅显得隔而不断、闭而不塞,泛着朴素之气。

“古德费洛,我知道你一直企盼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来证明一件事情。就是感情是否真的可以秤斤问两。现代过来的人呐,好想看你谈恋爱。这封建束缚的古代社会,好想看你就这么香消玉损,带回去吗?得活着吗?有戏可看,干嘛不看?”素衣男子偏头闭目,低声道。歌曲渐渐成了背景音乐,缓慢消散。

闻言,围绕转悠的绿色小猫更是服帖地往苏扬腿边蹭了蹭。小猫已经成为了小猫,寄托的人性早已散去。苏扬微笑地看着小白又道,“我已经完全可以活下去了。这样,你的庞杂的控制系人性就可以全部剥离。”

说着,只见男子双手指尖相互支撑,摆成心形,道,“心之影像,光阴里的一页,古德费洛(好朋友),将他带来。”言毕,闪着光亮的绿色颗粒状质感水晶剔透着从空心处滑出,渐渐在暮春簃长成一个人像。

须臾,苏扬又将手背于身后,而面前出现的男子竟跟苏扬的长相一模一样。男子金色的眼睛仿佛夜晚里嗜血的动物,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扬。

“上官皓杰,你的名字,也是我在这里的假名。今后,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只要完成我之前需要完成的所有任务就可以回到这里。”苏扬望着远处的天空,百无聊赖地单手一划,那男子就在这处静匿的一隅消失了……

苏扬接着逗着小绿猫,道,“人眼被遮蔽了,人心也被遮蔽了。这暗无天日的时间,破碎了多少人的好梦。那一幕幕的五光十色的彩色透明的泡沫腾空而起,明媚灿烂。可是,明明知道,明明看见了那锋利的锥刀,怎么都无法避开,感情的事情。都是这样,一次恻隐之心,一次只要心动了,那么,就离死期不远了。只愿将所有都停留在还未动心之时,这样,你远了,我也远了。”

苏扬的本意是想避开难免的情债,人最怕的不是恋爱本身,而是怎样在里面寻得自己想要的过程,可是殊不知对路西菲尔而言,所做的种种仅仅为忘记上天的一种自爱的领悟,同时也是回到对生命尊重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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