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世子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
卫慇冷笑一声,站在院落里第一次露出了他不同于平时安静温润的那张面庞。
“今日老夫就把话撂这了,我卫家的门面太小,容不下楚王世子您这尊大佛,卫长宁出嫁之后,是生是死和卫家就再无干系,世子殿下可记好了!”
卫慇的一句话让柳氏冷了一张脸,面对着自家夫君如此不近人情的话,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卫长安和卫臻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楚修明为卫慇的一句话噎的脸色通红,冷眼看了一眼卫长安和卫臻躲在的地方,在瞅了一眼躲在柳氏身后的卫长宁一眼,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还在这里干什么?”
卫长安看着柳氏和卫长宁万般的不顺眼:“还想等着在清风苑开饭吗?”
冷眼看着柳氏和卫长宁一步三回头泫然欲泣依依不舍的离开,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但是还是选择了沉默的卫长安漫步朝着自己的屋内走去。
“等等!”
看了一眼几日不见却似乎变了一个人的自己的女儿,卫慇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卫臻,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朝着卫长安轻声道:“长安!”
“有事吗?没事的话我继续去睡了!”
扶着还有些晕眩的脑袋看了一眼面的啊尴尬的卫慇,卫长安也不理会站在一旁的卫臻和卫慇,直直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靠在了屋子旁边的柱子上。
“你今日怎么忽然对你妹妹她们……”
“父亲最好记住一点,母亲只有两个孩子!”
卫长安深深地看了一眼卫慇,:“至于父亲想问的问题,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对柳姨娘他们没有好脸色吗?”
看着虽然是沉默,但是脸上明显是写满了这个问题的卫慇一眼:“任谁醒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一个庶女明目张胆的抢了嫡女未来夫婿的这件事,怕心里都不会怎么爽快吧!”
卫慇阴沉着一张脸,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闭嘴不语,只听到卫长安轻轻地笑道:“父亲娇惯庶女欺负到堂堂卫府嫡女的头上这件事情,怕是明天就要传遍整个上都了,你女儿明天就要成这全上都贵族圈子的笑柄了,还不许我今日出口气吗?”
“即便我今日对楚修明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任何人都可以骑在我头上撒野!”
卫长安冷眼看了一眼卫慇:“我不知道父亲在谋划什么,但是我想要提醒您一句,我对于他们的容忍,是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若是你哪日不在意他们了……那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卫长安呵呵一笑:“但愿那一天不要太久到来!”
卫长安转身离去,留下身后面色难看的两人,卫慇轻叹一声:“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她的敏锐!”
卫臻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神深沉的看着卫长安走远的背影,也转身离开了原地。
卫长安坐在自己的闺房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自己这双并不是十年战场打磨的双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重来一次,有些以前忽略过的忽然就那么清晰,父亲从未瞒过她什么,只是以前她从未在意过,无论是在楚王面前亦或是在外人面前,对于柳氏和卫长宁的宠爱皆是流于表面,两世相叠还看不清楚她父亲的真面目的话,那她还不如瞎了算了!
卫长安轻轻一笑,果然是都有秘密啊。
连她的那个好大哥……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今日刚进清风苑的大门的那一刻,在墙角看到的那个黑色的人影……就应该是卫臻隐瞒的极深的秘密。
那么上一辈子……卫臻的死就应该是早有预谋的,或者说……卫臻和卫慇是相互知情的,卫臻利用卫慇对柳氏和柳氏儿子卫辉的宠爱演了一出金蝉脱壳的好戏,然后让自己整整愧疚了一生。
那么……现在的关键是,卫臻究竟是谁!
如今父亲也正值皇宠正隆的时候,根本不用惧怕皇帝因为功高震主的原因除掉卫府,而且据她所知,卫府和皇室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根本就是牵扯不清,皇帝不敢动卫府,卫府也不会背叛大秦,那么为什么要冒着被人戳破,被皇帝猜忌的风险,用一招金蝉脱壳的计划让卫臻离开这里?这期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卫长安轻轻地搓着手腕上的珠串,那珠串是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去城外的清风寺为她求来的保平安的佛珠。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串佛珠只有她有!
卫长安眼神闪了闪,沉默的放下手,静静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东西,忽然一笑:“那是不是今日我正好坏了你们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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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站在卫府加庙后面一座废弃的屋子里的少年转身,看着静静地站在身后的黑衣男人。
“有事吗?”
“少主!”男人冷硬的声音让人听着极度不舒服,那声音似乎是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的压抑:“卫长安这次擅自出手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要不要……”
“算了!”
少年轻笑一声:“我也是没想到我那个将我忽略个彻底的妹妹会忽然出现,不过没关系,计划可以再改改,我去不去都不无关大局,只不过……呵”
少年轻轻一笑,朝着清竹园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事情,怕是要变得更有趣了!”
“是!”
男子低下头应了一声,也不再吭声,只是静静地盯着地上,似乎要把那块地盯出一朵花来一样。
“还有什么事吗?”
“皇帝似乎要彻查当年傅府一案,请主子定夺!”
“这样啊!”
少年逆着光站在屋内,轻笑着点了点头:“回去让人告诉那些人,傅承雪已经死了!”
男子猛然抬头,迎着光看向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