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卫长安忽然转头对着泫然欲泣的柳氏说了一句话。
“姨娘最好清楚一件事情，自古只来，只有正妻有娘家，至于你柳氏的娘家，谁知道是谁呢？”
不干不净的进门，这些年的顺风顺水也让她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她不介意让她记住什么叫尊卑有别！
“你好像对他们很有意见？”
回到清竹园里的两人站在卫慇专门为卫长安修建的书房里，金色的阳光从窗外透漏出来，暖烘烘的照在人身上，卫臻抖了抖肩膀，看着卫长安带着一丝笑意。
“我一直都看他们不顺眼！”
卫长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卫臻，：“倒是哥哥，我总觉得哥哥对于今天的事情似乎是早有戒备？”
可是想想也不可能，若是今日早有戒备的话，那么……上一辈子他的死亡又意味着什么？
难道是她太多心了？
“你想多了！”
面对着卫长安的质疑，卫臻轻笑一声：“我若是知道，还会由着他们胡来吗？”
“那也是！”
卫长安撇了撇嘴角，也不理会卫臻的调笑，蓦然无言的对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画有些出神。
“今天这件事情之后，柳氏和卫长宁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小心”
卫臻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我是男子，本不应该插手后院的事情，卫长宁那边还要你自己琢磨！”
卫长安闻言点了点头，只是轻轻地恩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
“我先回去了！”
卫臻也不在意，见卫长安没有反应就想先行离开，却没想到脚还没踏出大门之外，就看到一个锦衣男子风风火火的大踏步闯入清竹园内。
“卫长安我告诉你，就算父亲只让我娶长宁做侧室，你也休想进我楚家的大门！”
楚修明一身黑色锦衣，眼神阴狠的站在书房的门口，有几分容颜的面庞却因为愤怒扭曲的不成样子。
卫长安闻言转过身，轻轻巧巧的踏出书房的大门，却正好听到卫臻忍着怒火的声音想起：“楚王世子，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说你今日在我卫家公然毁掉我母亲生前定下的婚约，就是你今日硬闯我小妹的院落这件事，也足以让你在陛下面前吃不了兜着走！”卫臻冷冷一笑：“还是你楚王世子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随你怎么说！”
楚修明冷笑一声：“卫长安，我告诉你……”
“你想告诉我，你就算同意你父亲让卫长宁成为侧室也不愿意娶我是吗？”
卫长安很平静的看着楚修明，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你说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看着卫长安一副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楚修明微微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卫长安看着院门口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楚王殿下和自己的父亲以及柳氏和卫长宁几人，掩去眼神里的暗潮，冷笑一声，着柳氏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楚王世子的话我已经听见到，这自古民不与官斗，就算我父亲是镇国将军，也抵不过皇家之人的一句随意的吩咐而已！”卫长安掩去眼神里的冷嘲，轻笑一声道：“楚王世子可以不把母亲临终签的遗愿放在心上，但是我卫长安却不能做那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事情！”
看着楚王匆匆赶来面色漆黑的样子，卫长安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微笑的弧度：“我会为母亲的愿望守三年的孝期，以全我母亲的遗愿，同样的，也当你楚王世子已经死了！”
楚修明漆黑着一张脸正要嘲讽些什么，却没想到迎上的确实自己父亲狠狠地一巴掌：“给我滚回府去！”
“王爷不用如此，既然世子殿下无意，我卫长安也不是什么不要脸面死缠烂打的人，今日就请诸位长辈做个见证！”
卫长安看着父亲脸色难看，柳氏和卫长宁明显是喜上心头的表情，转身朝着北方直直的跪下，连楚王想伸手拦住她都没来及：“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卫长安今日本欲遵生母之遗命欲于楚家世子楚修明共结秦晋之好，奈何世子人有所属，长安不忍天下有情人终不成眷属，愿成全楚王世子心头之爱，自今日起，割袍断义，划道为界，楚王世子楚修明和卫家卫长安再无瓜葛，卫长安原为母守孝三年，以全孝道，还望苍天成全！”
重重的磕在青石板上的头颅像是磕在卫臻的心上，苍白这一张脸看着明显被惊到失神的楚修明一眼，上前越过其他人将卫长安从地上扶起来。
“哎呀！”柳氏抹了抹眼泪，像是极其不安的道：“大小姐怎么能这样任性呢，姐姐最后的心愿这下都没办法实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卫臻冷笑着转头，看向柳氏的眼神里不带一丝的笑意，轻叹了一声道：“没想到柳姨娘你这么关系母亲的遗愿，只是我似乎记得，我大秦律法明文规定无论是陛下的后宫还是朝臣的后院里，都不能出现姓氏相同的女子，既然柳姨娘这么在意母亲的心愿，那么不如把卫长宁的婚事退了吧，好歹也成全母亲最后的愿望不是？”
柳氏被为真的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看着面色不太好的柳氏，卫臻冷笑一声：“没那个功力就不要自以为是，真以为你是卫家的正室呢，也不嫌臊得慌！”
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卫慇，卫臻冷笑一声：“父亲也该管管你后院的女人了，一个一个的目无尊上无法无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什么什么主子说话，需要一个下人来插嘴了！”
卫臻毫不客气的一句话说的柳氏和卫长宁泫然欲泣，卫长安转头冷笑道：“想哭滚回自己院子去，别脏了我的院子，回头还要劳烦我的丫头洗地呢！”
楚修明睁着一双眼睛，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卫长安从未见过却比之前还难缠，想想刚才卫长安说的话却又放下了心。
“你说的是真的？”
楚修明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明显压抑不知自己的开心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