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群视人命如草菅的冷血军人,一切以完成任务为最终目标,什么都可舍弃,包括他们自己的生命。如我料想无误的话,他们应该来自精锐的第四军团,第四军团也被称为菊花军团,而他们是菊花军团中的佼佼者,被称作菊花无影刺的特种战队其中的一支小分队。你想想,既然他们被称无影刺,如今却被我们无意撞见,杀人灭口是在所难免。”
芜以为我在吹牛,满脸不信地撇撇嘴:“我看他们不过如此,被你这个风行者三言两语就轻易打发了。依我看来:一就是你走眼了,闹出张冠李戴的笑话。二是他们确实是什么刺,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我惊呀地无语以对,的确是精品,看问题都另辟溪径。看着她脸上的小得意又要泛滥,心中不仅在想:果真是胸大无脑吗,还是她受到觉罗的暗示,通过一系列的鲁莽与弱智,来挤兑我的回旋余地,勾起男人的英雄情结,把一个真实的我慢慢逼现出来。
作为男人,我倒宁愿相信她已对我暗生好感,只是羞于言表,却聪明地通过贬低自己的言行,点燃我内心隐藏的大男子主义豪杰气概,从而达到以弱者身份亲近我的目的。可我知道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是不可取的,有此类想法的男人都该遭雷劈,没有无缘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故的爱。
对于她是否耍了小伎俩我已无所谓,我故作尴尬地道:“没想到芜大美女看问题这么全面,让你如此一说,我也觉得我想错了。”我已失去与她交谈的欲望,只想快点回去,如有可能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比啥都强。芜对我的话语料想不及,一时语塞愣在我身旁,静谧的大地上只有我俩“砰,砰”轻微跨步声,低沉地回荡在夜幕下。
没过多久,芜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我暗自低笑,她还是没沉住气,心中略显呐闷,如此主动她究竟所为何事?事有反常即为妖,自然而然,我的思虑牵扯到了自己的彻身利益之上,作为风行者,不可能引起觉罗他们的注意,是在何时何地使他们对我产生了兴趣。我一向谨慎从事,问题难道出在谒鹰身上,没事就往我跟前凑,与他说了无数次保持距离,他当即答应的够爽快,过后就忘,整天鬼鬼祟祟,如今可好,没事也被他整点事出来。
“当时这么多人围上来,我的心里非常紧张,可我见你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你是如何办到的?”她的双眼确实美丽动人,丝丝情愫在其上若隐若现,勉励我无需继续沉默,应与她畅所欲言一番。我摆出风行者的英姿,得瑟地翘起唇角,如生条长尾巴就好了,在空中“啪,啪”使劲甩动几下,恰如其份地配合着我暴涨的骄傲气势,堪称完美:“作为一名游历四方,内涵丰富生存经验的风行者来说,这种场面简直是小儿科。心中越慌乱,脸上的笑容就要越灿烂,千万不要如你这般全神戒备,这只能告诉他们,你害怕了。要制造出满不在乎的假象,明明白白地无声告戒对方,你们这些人要真打起来根本是小菜一碟。越是心机深沉的人,就会越容易中这一招,他会在衡量利弊的时候,首先考虑是值不值得为此冒险一搏,在情况不明的状态下,他们通常的做法是静观其变,不会冒然行事。“
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疑惑地接着问:“那接下来他问你是谁,为何胡言乱语一番?”我脸上的神情更加得意:“我故意说了一通漏洞百出的说词,其实是在打消他心中的疑虑。只要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听出我在说谎,可我为何敢面不改色对他吹牛,他的第一想法自然是有所凭借,这样更证实了他心中的顾虑,这也得感谢你在前面的铺垫,他想,你已是身手不凡,作为你搭档的我最起吗差不道哪去,我其实利用了人类的反向思维,只有心中害怕的人才会拼命自圆其说,以掩盖其内心的担忧。而我不,我就是要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我的言语没有一句实话,纯粹戏耍他闹着玩,不服就放马过来。”
从她的眼神中我知她有所斩获,我意犹未尽地道:“其实,到了此刻他还在试探,我问你,对他们提出要你的冰雕作品是何意见,你不加思索就爽快答应了,当时我哭的心思都有。你的态度已表明,巴不得他们立马离开,你肯定不知道,他们狂风暴雨的攻击就在这一瞬间一触即发。面对强势,千万别把弱者的一面表现出来,即是没有,你也要像有所倚仗地提出条件,在平等的状态下与他讨价还价。”
芜不服气地反驳:“那你也不见得高明多少,就换了一顶臭帽子。”我摸摸头上的皮帽,紧是紧了点,可它确实是好东西。我开玩笑地道:“如果我说,这顶帽子是他们最珍贵的东西,你信吗?”芜不屑地看着这顶好不起眼的黑帽,讥讽道:“鬼才信。”我哈哈大笑道:“果然骗不了芜大美女,天冷冻头,只是要来御御寒而已。”
在回途中,她东拉西扯尽显殷勤之态,我看得暗自摇头。她性情偏冷话不多,是有什么事情,会闷在肚皮内的那种类型,现在勉为其难地充当细作,真是难为她了。语气与表情不合拍,肢体语言僵直生硬,无一不表明她对委婉引申,旁敲侧击这些交谈方式的生疏。或者,她就是一个喜欢直来直去的女子,也许先前我考虑的太多了,把她想复杂了。谁说得清呢,人类是目前为止我遇到过的最复杂生物,既是你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与她厮守,临了却发现对她所知甚少。
离我当初离开的休憩地点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我感觉到了不妥,那里寂静无声,没有一点生物气息,心中暗想,他们不是全部离开,就是被屠戮个一干二净,在忐忑不安中走过去,万幸是前者。芜看着空荡荡的临时驻地,当即慌乱起来,六神无主地彷徨道:“是不是我们回错了地方,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我不知道虚无道为何把她派了过来,显然主事人掐错了算盘,是想把她投入到世间的大烘炉锻造一番,还是她原本属于势萎之中的一员,最悲惨的莫过于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弃子,真是暴殓天物啊!我宽慰地说:“别着急,你仔细观察痕迹就会发现,他们是有条不紊地安然离开的,我不懂你们虚无道的记号,你来仔仔细细地找一下,相信会有。”
她到是很听话,撅着******努力地四处找寻,不一会儿就听到她的欢呼声,果然在觉罗休息的地方有一个记号,那是一朵飘逸的云,画得活灵活现,仿佛倾刻间就要离地飘走一样。她一个回头,漆黑的长发如同黑幕般层层拉开,露出一张笑嫣如画的惊艳面容,珠唇微启道:“跟我走。”那个画面长长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璀灿的双眸亮如星辰,那种从心底涌现出的快乐,我在她脸上前所未见。内心一直俳腹她的那张苍白方脸,原来是如此的干净与单纯。我从未仔细端详过她的面容,注意力绝大部分被她火辣的身材吸引。也从未真正想过去了解她,逮着机会就用目光去丈量她那凹凸有致的三围。一瞬间,我呆呆地看着她,精神变得恍惚起来,连她的话语也没听清,直到她又重复了一遍才醒悟过来。
天空还是原来那样,一成不变地漆黑一团。四周寂静的让人心慌,从大地渗透出的微弱光线,只能让我隐隐约约看见远处疾步前行的芜,她健步如飞,而我却步履维艰。我的气息越喘越重,“呼哧,呼哧”犹如一只快要报废的古董风箱一样,双脚绵软无力,虚浮得直打飘,全身汗腺不受控制地往外排汗,想用手抹去睫毛上的汗珠,手臂上却如同挂着千钧重担,伸到半道就无力地低垂下来,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所有的景物全变成了黑与白的幻灯片,想要大声疾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砰”地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无奈地看着芜渐渐消逝的背影,晕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