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如愿回到家中。
我生性宁缺毋滥,所以我没有很谈得来的朋友。
看到有未接来电和短信,我激动的点开来。
我以为是乔木。
不,我希望是乔木。
看到的却是: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你把我当什么?尾注吴虞。
我有一瞬的怔愣,遂感生生不息的凄凉。
何以琛说他不愿将就。
他就不将就。
因为他有不将就的资本,即使到了四十岁,他依然有回旋的余地。
而我呢?
我再不愿将就,也只能将就。
我不能再让我的妈妈为我忧愁,夙兴夜寐。
我点开回复。
我在里面写:是么?如果明天日中之前,你能带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来见我,我立马和你领结婚证。
我放下手机。
我蒙上被子哭,我从不知我的眼泪竟那么多。
次日,一大早我便站在门口的桐树下。
我希望吴虞来。
这样我就可以对乔木死心。
我不希望吴虞来。
因为我很清楚和他在一起,我会终生不得欢愉。
有爱无名的感情和有名无爱的婚姻,你会选择哪一种?
我想选前者。
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无限接近日中,我的心很沉重,我再也没法佯装轻松捡起地上的散落的桐花说:“他会及时来,他不会及时来。”
当听到酷似吴虞车子的声音,我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日中吴虞还没来,我的心才渐渐平缓。
原来天空是那么明亮,并不是我感觉的阴风阵阵。
我转身向屋里走,身后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我怔住。
我回头。
乔木笑容如春风入怀般暖心。
他摇了摇手上的户口本。
“我那天——”
“你那天说的话,我记得。我来是如你所愿的。”乔木打断我的话到。
我愣了愣。
我说:“再说一遍。”
乔木脸上的笑容愈盛。
“你那天说的话,我记得。我来是如你所愿的。”
我一把抱住他,当他的手欲回抱我时,我立刻闪开。
我转身跑回屋中,拿了户口本便跑了出来。
乔木眼中的笑意又盛了三分:“这么想嫁给我啊!?”
我抬头看着他:“是啊。”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心意。
我们去了民政局。
前厅的阿姨给了我们一张表让填写。
填写完后交钱拍照,工作人员就开始忙着制作结婚证、夫妻关系证明等。期间边忙边向我们推销其他服务,非强制性的,我硬着头皮一概摇头。
注册处负责宣誓的阿姨带着袖套,捧着红本子站在放着塑料花的小讲台上面,让我和乔木双方按男左女右站在她对面,她提问,我们双方回答。那个房间里,一半地方拍照、一半地方宣誓。
拍照的姑娘时不时的往我这边看,弄得我有些局促,一点都没有宣誓所该有的神圣感。
?宣誓完毕,阿姨请我和乔木双方上台,正式将证书发给我们,说:“恭喜二位,成为合法夫妻。”
我仔细多看了几眼证书,做的真是粗糙,和我高中的毕业证有的一拼。
我有些茫然地看了乔木:“你这就成了我丈夫了?”
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不然呢?四月。”
“我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我又看了一下手中的结婚证,脑子终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