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风轻云淡,阳光明媚,桐花时不时从树上掉下一朵。
我愣愣的看了妈妈一眼,发现她脸色铁青。我们彼此的视线对上,妈妈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即低下头,
我终究把自己想的坚强了。
我跑了出去。
我忘了当妈妈耳提面命时,我从不敢这样。何况今次,我真的该教育。
我在街道的路口处看见乔木。
他双手插在兜里,看着自己的脚下,走来走去,时不时用脚尖漫不经心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或砖屑……
我忍住没去喊他。
我一直看着他,他就踢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
第一次我觉得,他不在恍如谪仙,高不可攀。或许凭借着他的喜欢,我真可以不必只是怀念他,只是仰望他。
我一直等他回头发现我,他却始终没有回头。
直到妈妈的谩骂声响起,他才回头。
“乔木。”我喊他。
他蓦地停了脚下的动作。
“月月。”他朝我走过去,刚开始是走,后来干脆跑了起来。
他两步跑到我面前。
他还没有开口,我便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要待在这里。”
他看着我,目光温柔。
他说:“好。”
我一把抱住他,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他执拗地强自扳过我的脸,轻轻地为我拭干脸上的泪。
旧泪刚拭完,我又添了一重新的。
他再次为我拭干,动作依然那般轻柔。
路上有人经过,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我们,认识我的人,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他,他不理会,我也不管。尽管,我深以为不妥。
我今年二十五岁,到如今从不曾有人这般怜爱我。
第一次,我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管,我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而为。
我看着乔木说:“月月,是叫我吗?”
“不喜欢?”
“嗯。”我重重地点头。“叫我四月。”
“四月?”他笑了笑,“好,四月。”
乔木带我去了不远处一座屋子。
那是一座平房,虽不宽敞,却很绵长雅致。整个西都没有第二座这么低调奢华的屋子。
我曾无数次站在家里的楼顶俯视它,直到脖子酸痛。尤其是在乔木离开的第二年,学校里的苦情树不见了,我经过这里无意间发现那里面的合欢花,更是热泪盈眶。
我喜欢它屋前的喷泉,喜欢它庭中里面四季不败花草果蔬,以及屋后潺潺的流水声。
乔木拉着我的手,笑意盈盈地在我耳边问:“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你是这座屋子的主人?”
“以后你是。”他轻轻地道。
我不可抑制颤了颤。
乔木原本落在我饱满光洁额间的轻吻,落在眉下。
“怎么了?”他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
我说:“我们进去吧。”声音是那么哽咽。
我听到的时候,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抬头,果然对上乔木担忧惊痛的脸。
我立刻说:“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
似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他紧皱的眉,又紧了紧。但不过须臾,又舒展开。
他唇间强扯出一抹笑:“好,我不问。”
从前听有的人说幸福的时候想哭。我总觉得凄凉。我一直一直固执的都不相信喜极而泣这个词,更不喜欢和期待,因为我认为那是基于无尽的悲辛之后。
我不想告诉乔木。
刚才他说以后是你的时的场景,那曾经是我无比想要的,我曾无数次梦到过。为了忘记,为了不再幻想那个场面……我倾尽了我所有的勇气,我的心,真的疼出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口子。
我不想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