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今追昔】
该诗中“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最早发表于1967年5月12日《人民日报》社论《进一步加强军民团结》,全诗最早发表于1982年12月26日《解放军报》,人民文学出版社《毛泽东诗词选》1986年版收入副编。
该诗是诗人惟一一首“杂言诗”,他在1963年12月结集出版《毛主席诗词》时批示:“《八连颂》另印,在内部流传,不入集中。”毛泽东在1939年1月31日给鲁艺路社的信中说:“无论文艺的任何部门,包括诗歌在内”,“都应是适合大众需要的才是好的”。此后,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又提到:“既然文艺工作的对象是工农兵及其干部,就发生一个了解他们熟悉他们的问题。而为要了解他们,熟悉他们,为要在党政机关,在农村,在工厂,在八路军新四军里面,了解各种人,熟悉各种人,了解各种事情,熟悉各种事情,就需要做很多的工作。我们的文艺工作者需要做自己的文艺工作,但是这个了解人熟悉人的工作却是第一位的工作……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不熟悉工人,不熟悉农民,不熟悉士兵,也不熟悉他们的干部……许多文艺工作者由于自己脱离群众、生活空虚,当然也就不熟悉人民的语言,因此他们的作品不但显得语言无味,而且里面常常夹着一些生造出来的和人民的语言相对立的不三不四的词句。许多同志爱说大众化,但是什么叫做大众化呢?就是我们的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农兵大众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
“否则,你的一套大道理,群众不赏识……越要出卖这一套,群众就越不买你的账……在这里,我可以说一说我自己感情变化的经验。我是个学生出身的人,在学校养成了一种学生习惯,在一大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学生面前做一点劳动的事,比如自己挑行李吧,也觉得不像样子。那时,我觉得世界上干净的人只有知识分子,工人农民总是比较脏的。知识分子的衣服,别人的我可以穿,以为是干净的;工人农民的衣服,我就不愿意穿,以为是脏的。革命了,同工人农民和革命军的战士在一起了,我逐渐熟悉他们,他们也逐渐熟悉了我。这时,只是在这时,我才根本地改变了资产阶级学校所教给我的那种资产阶级的和小资产阶级的感情。这时,拿未曾改造的知识分子和工人农民比较,就觉得知识分子不干净了,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净……没有这个变化,没有这个改造,什么事情都是做不好的,都是格格不入的。”
当1963年4月25日国防部发布命令,授予进驻上海最繁华地段的南京路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八连“南京路上好八连”荣誉称号,号召全军官兵以“好八连”为榜样之时,诗人看到“好八连”的事迹,在当年“八一”建军节之际,挥笔创作了该诗。意在表彰这个英雄连队,因为他们没有在帝国主义的预言中“发霉、发黑、烂掉”,经过14个春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顶住了“糖衣炮弹”的攻击,受到社会各方面好评。以“好八连”为代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是革命和建设事业的坚强基石,他们不怕困难,坚持原则的精神是请新上海空气的重要保证,他们也以中国军人特有的精神风貌告诉世界,中国的革命力量是不会“演变”的。
【智读笔记】
旧中国的上海既是产业工人集中的地方,也曾是帝国主义和买办资产阶级势力集中之处,资产阶级腐败作风影响很大。当解放军某部“八连”进驻上海时,要面对的是能否被腐蚀的问题。但是,他们不仅没有被腐蚀,而且稳定了上海,避免了反动派所期待的某种失败。毛泽东在给“八连”题诗以前,“中苏之间的分歧通过各国党的言论和文章暴露于全世界舆论面前,赫鲁晓夫气急败坏地抨击毛泽东使中苏分歧尖锐化到极点,并拒绝接受中方的建议。是不是天就要塌下来?我看不会……草木还照样长,妇女照样生孩子,河里的鱼照样游。”在发表《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给苏联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共产党员的公开信》之后的不长时间里,仅苏联境内发表的指名攻击中国党的文章和材料就有300篇之多。
诗人看到,“力量对比不但是军力和经济力的对比,而且是人力和人心的对比”,而“战争是力量的竞赛”。“好八连,天下传。为什么?意志坚。为人民,几十年。拒腐蚀,永不沾。因此叫,好八连。”他指出,“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提倡以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相结合的原则为一切言论行动的标准的社会主义精神”。而且“解放军,爱学习。全军民,要自立。不怕压,不怕迫。不怕刀,不怕戟。不怕鬼,不怕魅。不怕帝,不怕贼。”
他看到共产主义理想与实践的统一是其追求的人生价值观的精髓,“奇儿女,如松柏。上参天,傲霜雪。纪律好,如坚壁。军事好,如霹雳。政治好,称第一。思想好,能分析。分析好,大有益。益在哪?团结力。”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居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这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共产党人为工人阶级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争,但是他们在当前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如果脱离开“运动的未来”,丢掉了将来的大目标,“当前的运动”就失去灵魂。
正是这种共产主义理想教育才哺育出了张思德、刘胡兰、黄继光、雷锋、焦裕禄等先进典型,以及“好八连”这样的团队,成为中国人的中流砥柱。在市场经济时代,“好八连”带给人民的启示仍然有深厚的价值意义,其基本精神和基本原则并没有“过时”。
跋在审美体验中品读韬略智慧
从韶山冲到中南海,漫漫70余年诗歌创作历程,伟人毛泽东的政治韬略、人生追求、哲学理念、生活情趣、交往友爱、审美感受和奋斗历程充溢其中。与黄钟大吕共鸣,同山川日月并辉,并不断衍发时代激越的回声。这不仅源于其艺术品格的高尚,更与其展示的境界密切相关,其豪放言辞中蕴含的时空的悠久广阔、思想的深邃尤其令人神往。特别是随着毛泽东诗词研究的深入,我们更好地理解了诗人的心灵轨迹和壮美情怀,从而提高了对诗人博大精深的思想和美学意蕴的阅读能力。
毛泽东是诗人、是伟人,同时也是哲人,其诗的遒劲力度放射洞照万物的哲理之光。本书大致地将毛泽东诗词分为“励志智慧”、“军事智慧”、“治国智慧”、“交往智慧”几部分,似乎有简单之嫌,但是这毕竟突出了研究的着眼点,在诗海中捕捉诗人飞扬的浪花,笔者感到视野和思路都得到了很好的拓宽。从“诗化哲学”的视角出发,笔者在数十部毛泽东研究著作中逐渐感受到诗人崇高超凡的理念世界,并通过这个世界触及诗人人格意志的历史渊源,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厚重、坚实与曼妙的情致。而其激情、敏感和气质的缜密结合,自然构成了卓越的红色经典。
从早期的《风沙诗选》至今,关于毛泽东诗词的研究著作已超过百部,而毛泽东诗词的全貌也逐渐完整清晰。公开发表的毛泽东诗词已超过百篇,从早年矢志之作到晚年忧思之篇,构成宏远的风雨画卷。尽管其中个别诗篇不能确定为诗人所作,对有的诗作中的某一词句还存在争议,在对个别诗作的歌咏对象的理解上还有不同的见解,但这丝毫无损于毛泽东诗词动人心魄的魅力和艺术光彩。也许读者对其中的某些诗作稍感陌生吧?本书就是以毛泽东脍炙人口的诗篇作为整体框架,并附以其他有争议尚待推敲的诗篇为补充,而对和诗、评论以及赞诗也尽可能详陈其中,以期较全面地展示诗人高屋建瓴的创造气魄和吐纳寰宇的文学精神。但对题材接近、创作时间仿佛、蕴含境界类似的篇章则只选取其中最典型的诗篇加以介绍。
此外,本书对和诗的采集也有所选择。诗人毛泽东与郭沫若、柳亚子、章世钊等都有多首赋和诗,这里只选取最有积极意义的时代篇章;而对评论则只引用言辞高雅或言近意远的段落;对诗词以外的历史和评论的介绍尽可能地考虑到与诗词所可能衍生的内容的衔接,外国记者或各国元首的评价也点缀其间,以展示红色经典超越时空的巨大价值。
尤其要感谢的是,辽宁省文联主席、著名诗人牟心海先生为本书作序,让我这个后学者感到由衷的温暖。正如牟心海先生所言,对毛泽东诗词的研究是浩繁的全方位工程。笔者的文字也只是给方家提供尽可能有意义的资料,以此做些积极的努力,企盼质量更高的研究或解读著作的出版,并与时俱进地与读者一同提升精神境界,增强审美品质,领会韬略智慧。
参考书目
《毛泽东诗词鉴赏大全》 季世昌编著 南京出版社1994年版
《毛泽东诗词鉴赏》 吴鹏展主编 延边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毛泽东诗词史话》 李健著 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毛泽东诗词大观》 蔡清富 黄辉映编著 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毛泽东选集》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 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毛泽东的智源》 成林编著 海南出版社2001年版
《毛泽东的诗词艺术》 王永盛 张伟主编 山东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
《我的父亲毛泽东》 李敏著 辽宁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毛泽东传》 R.特里尔著 河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董必武诗选》 董必武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1977年版
《忆彭大将军》 张平凯著 辽宁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庐山会议实录》 李锐著 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红星照耀中国》 埃德加·斯诺著 河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苏杨主编 解放军出版社1991年版
《走下神坛的毛泽东》 权延赤著 中外文化出版公司1989年版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马克思著 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毛泽东早期读书生活》 李锐著 辽宁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毛泽东与文艺传统》 陈晋著 中国青年出版社1992年版
《毛泽东与文化界名流》 陈徽主编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年版
《毛泽东诗词艺术十美》 刘汉民著 长江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
《生活中的毛泽东》 海鲁德等编著 华龄出版社1989年版
《走向神坛的毛泽东》 李银桥著 中外文化出版公司1989年版
《毛泽东兵法举要》 孙国著 光明日报出版社1993年版
《毛泽东评点古今人物》 周溯源主编 红旗出版社1998年版
《江青正传》 R.特里尔著 世界知识出版社1988年版
《毛泽东诗词论稿》 鲁歌著 文化艺术出版社1983年版
《毛泽东诗词鉴赏》 臧克家主编 河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毛泽东诗词探索》 李子建编著 河海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
《毛泽东年谱》 逄先知主编 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
《毛泽东诗词大辞典》 丁力主编 中国妇女出版社1993年版
《毛泽东和诗》 张贻玖著 春秋出版社1987年版
《历史选择了毛泽东》 叶永烈著 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求索——青少年时代的毛泽东》 邵忆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
《毛泽东在中央苏区》 刘思齐主编 中国书店1993年版
《毛泽东的人际世界》 宋一秀 杨梅叶编著 红旗出版社1992年版
《毛泽东和他的父老乡亲》 赵志超著 湖南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
《沫若诗词选》 郭沫若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1977年版
《毛泽东手书宝典》 赵德昌主编 北岳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
《毛泽东诗词选》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