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王楠才将把左脚跨出门半步,就被受害人的女友拦截了。
虽然那女人比王楠的块头要小许多,但她的脸上并无丝毫畏惧感。也就直接把手指刺在王楠的鼻前说:“今天这事儿要是没有一个公正的交待,‘哼!’你哪都别想去了。”
王楠没有理睬她,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门口处了。
又是两位魁梧的民警,擒住一个带黑头套的蒙面男子,赶过来。
王楠见那男子的身形颇为熟悉,便绕开了面前的俩人,向蒙面男子迎去。
受害人的女友又有了活动;他试图用右手去揪着王楠的左臂,没想反被钱队长抓住脊梁后的衣服——站住了。她生气的转过身,就准备破口大骂了。可也幸好刹住了嘴,没骂出去。她双眼无奈的盯着钱队长,不敢言语。
刘大厨的个子低,所以王楠走出来的时候没有被他看到,可这回却是清楚的呈现在眼前了。他慌张的追到王楠前面,七嘴八舌问个没完没了。“钱队长怎么说的?你现在没事了吗?他们有没有问你要钱?…你倒是说话啊!”又是那张憋了尿的嘴脸,摆在王楠的眼前。
而王楠对刘大厨也是不理不睬,旁若无人的走着。刘大厨后退的脚步跟不上王楠前进的步伐,他见王楠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调转了方向,对着钱队长奔去。
王楠二话没说,到那男子跟前,就揭开了黑头套。乍一看,果然是痞子候。
这下王楠可摆足了架子,可以好好在他面前风光一回了。他抽了抽嘴,发出‘啧啧’的声音。使了劲的嘲讽痞子候。“你丫不是挺嚣张的吗?你那股蛮劲儿呢?试出来啊!你这种人的心,抛出来喂狗都不吃。…”
痞子候听着王楠的话,眼睛要瞪出来了,笔直向着王楠看去。两瓣嘴皮子收紧,露出两排虚黄的牙齿。为牙咬得很紧,所以两边的腮帮子也鼓起来,变成两座小山峰。就像电影中因生气而膨胀的河豚——可爱得吓人。
“哼!疯狗,还是落网之狗,也妄想咬人啊!”王楠再次讥讽了痞子候,这次的语气,更快、更准、更狠、更具有穿透力,有了直中要害的效果。
这下痞子候可激恼了,他把脖子拉得像乌龟一样长。张牙想咬王楠的手,确乎是够不着,他就气得直哆嗦。头上的青筋也爆出来了。
民警见情况不对,一用力把痞子候的俩胳膊别得更狠了。痛得痞子候‘哇哇’乱叫。
王楠见痞子候被压迫的更厉害了,就蹲在地上,得意洋洋的他面前边跳边说:“嘿嘿!想不到你还有今天。”
痞子候总算落泪了,他带着泪水咆哮着:“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我进去了,有朝一日我肯定会出来。到时我要把老账新帐加起来!以十倍奉还给你。”
痞子候的话音中蕴含着憎恶,这恰恰衬托了他那张丑恶至极的嘴脸。
王楠没有给他二次发言的机会,把他的头又重新塞回到头套里。这样一来,他那张阴暗、邪恶,又极其丑陋的脸就不会展露在人们眼前了。
“候公子!又见面了,这回又犯了什么事呢?说来听听呗。”钱队长也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突然问候痞子候了。
控制痞子候的其中一位民警向钱队长解释:“这货他老爸破产了,公司也被人收购了。他爸还背着一屁股的债跑得无影无踪了。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依旧唯我独尊,眼中没有王法,把人家街边卖烧烤的服务员调戏了,我们在那调解了许久。完事之后,才把这货给押过来。您看怎么办?”
钱队长还在思考中,突然从门口一拥而入男男女女十几号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蒙面人。
钱队长可蒙圈了,他心里清楚的记得这些都是被痞子候伤害或侵犯过的人。可谁又会知道这些人来得不约而同呢?他也束手无策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爬在王楠耳边小声嘀咕说:“你爸让你赶紧回家,刚才那俩受害人我已经给了500元钱安抚费打发他们走了。此地不易久留,眼前这些都是候胜的受害人。”说完,他轻轻拍了拍王楠的肩头,然后装腔做事的挥了挥手说:“走!同志们跟我出去抽根烟,提提神。”
那两位控制痞子候的民警,把他的两只用手铐,铐在了背后,然后就随钱队长走了。连坐在服务台的民警也撤了出来。
刘大厨也拽着王楠踏上了归家的路。可还没走出警局的大门,痞子候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风扬来。飘入王楠的耳蜗,使王楠的心头不禁阵阵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