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7347800000056

第56章 附作品选载(1)

春风吹苏了万物,熏风吹生着庄稼,金风送来了硕果,朔风卷下了瑞雪。人在一生中,哪能离开风?大家往往都喜欢风。

可我爹怕风,几阵风,吹走了他脆弱的生命。不过,那不是东南西北风,也不是春夏秋冬风。什么风?我说不清楚,只好称之为“莫名风”吧。

有谁一生中不经过千万次风吹?就在我爹出殡那天清晨,上天又刮起了凛冽的寒风,我这不肖子,淌眼泪了,不是悲痛,是让风吹的。

我爹,高个子,宽肩膀,站在那儿,像半截黑塔。一脸又粗又硬的络腮胡子,常常忘了及时刮去。因为姓李,别人很少称呼他的真名,大都管他叫李逵。其实,他远远赶不上李逵,人家李逵还粗中有细呢,可他,五十多岁的人了,却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这年头,不少人都已经知道请书记、队长们吃顿好饭、喝几盅酒什么的。虽说家家过得紧巴,几乎家家还常常要勒紧裤带,可比起那三年困苦时期总算好了一些。自留畜的养殖许可数没有增加,养鸡、养猪数倒没有限制。其实不用限制,谁不知道“鸡的蛋粮食换”、“猪狗当年食”?无论养什么都少不了用粮食。而粮食是最奇缺的,口粮是定量的,自留地是定数的。房前屋后不准种瓜种豆,连韭菜萝卜也不准种。不过,毕竟天无绝人之路,一般人家每年养个十来只鸡、一头猪还是可以做到的。待到收了蛋、宰了猪,总会改善一下,借机请一下生产队的头面人物,又有面子还有“里子”,所谓“里子”,不言而喻,吃人的嘴软,常请吃的多占点儿田边地头,庭院里种点儿蔬菜什么的,头头们睁一眼闭一眼,能多挣工分的活儿给多派一点儿,被吃掉的那点儿补偿有余。我爹不是不懂,偏偏从不向人家学,还斜着眼睛看那些经常喝得醉醺醺的人,有时甚至朝地上啐口唾沫。

爹老了,能活多少年?可我离死还早着呢。

“你太小气了。”我多次劝他跟别人学学,毫无效果,只好拿出这话来刺激一下,希望他能灵活点。

“啪”!我只觉得从耳根到脸庞火辣辣的。真有劲,一耳刮子扇得我顿感天旋地转。

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挨打,更不喜欢这古怪的老头子了。一怒之下,报名到水库工地长期参加水利建设劳动,看你老头子还打谁?

9月下旬,钊哥到工地找到我说:“请几天假回去看看吧,叔叔中风躺倒了。”我虽然仍记着那一掌之恨,可他是我老子,这赖不了,赶紧回去。

刚进村,迎面碰上的正是书记钱忠保。其实,他只比我大两岁,我们从光腚时就一起玩。他从小就机灵,点子多,总爱当我们的头头。大家有时去偷吃别人家或生产队里的萝卜、豌豆角什么的,都由他率领。不过,他从来不亲自出马,而是站在远远的地方放哨,一旦我等被“捕获”,和他无干。

那是孩提时代的事了,现在人家是书记——共产党的。今非昔比,神气。

忠保见到我劈头就说:“你爹就是本性难移,回去好好开导开导!”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惴惴的心上又压上一块大石头,“又出岔子了?”我迫不及待地问。

“总舍不得割他那条资本主义的尾巴呗!”书记仍是愤愤的,一抬腿,跨上自行车走了。

我心里装上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推开家门,躺在炕上的爹一骨碌翻起来。“又中风了?”我无话找话。“中了批判资本主义的风!”爹说着又大骂起来,“这些狗下的,我不偷、不抢,凭啥批判我!简直比土匪……”我一把抱住他,伸出左手立即捂住他的嘴——隔墙有耳啊。

隔壁的五婶偷偷告诉我,前天,爹大清早就赶了毛驴车,装上他自留地里种出的大蒜要拉到城里去卖,谁知道刚到岔路口就叫“小分队”截获了。小分队是专拦截私自出售农产品者的小股民兵们,不由分说就要没收他的大蒜。“你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婶叹口气接着说,“要能说几句好话,兴许不会出事,可他看到小分队的人动手拿蒜,就一下卸掉毛驴,把车辕一扬,一车蒜全都倒进臭水沟里。小分队把他押送回队,叫队里开大会整整批判了他一天。他一口气难咽,老病又犯了。”

我知道,爹的病是在十几年前得的。那时,连年刮“风”,记得清楚的有“合作化”风,各家的土地、耕畜、车马等生产资料全部投入农业生产合作社,自耕农都一变叫社员,以后年年冬闲时节便是社员“整风”,直至我听大人说的“共产风”刮来。这风真大,十岁出头的我并没有多少感觉,只是亲眼看到我爹心爱的大花乳牛,还有我喜欢的那十几只绵羊,连同爹准备为我修建新房子的木料,统统“刮”走了。不久,家里的锅碗瓢勺包括筷子都刮到生产队的集体食堂里去了。当时除了已经缺粮即将断顿的一些人外,最高兴的算我,以为从此可以不用再常吃爹做的“拨疙瘩”。

“爹,快吃饭去,食堂里那么多人吃饭可热闹了。”我高高兴兴地去叫他。爹恨恨地剜我一眼:“我不饿,你去吧!”

从那时起,我就不怎么喜欢爹了。他一连几天不吃饭,后来干脆病倒在炕上半个多月起不了身,我得每天给他喂从食堂里打来的“酸揪片子”,还得端尿盆、泼大便,真把人整苦了。我想,爹也太脆弱了,我一个娃娃都好端端的,他那么大的人,咋就让这点风给吹倒了呢?

这回还算好,他躺了两天就又忙他的去了。

爹在生产队里干活,从不肯误一天工,而且干活死认真,按他的话说“干活就得有个干活的样儿”。说他粗,干活可细心,无论什么样的农活他都会干,而且样样干得比很多人好。他经常教训我:“三年学成个买卖人,十年难成庄稼汉,别觉得当农人那么容易。”其实,在我看来这不算是优点,尤其是他看到干活偷懒的人忍不住就说人家几句的毛病,更惹人讨嫌,譬如忠保在队里当社员时干活总是偷奸磨滑,别人都睁只眼闭只眼,我爹就要教训人家几句。忠保气急了,就在我面前出气:“你爹做啥官,管得宽?”

爹最大的劣迹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冬天,天麻麻亮,人家正是舍不得离开热炕热被窝的时节,他就起了床,赶别人起床时他一两担粪早拾回来倒在粪堆上了,一年下来多数人家集的肥仅够施自己家的自留地,而我爹每年都要给生产队卖几十方农家肥,仅这一项就能收入一百多块;夏天,一收工他就在自留地里泡,葱蒜萝卜白菜也能换回零花钱;秋天,又将田埂地头草湖边的青草割回来晾干贮存,让他的毛驴绵羊们在最冷的季节里也膘情不减。总之,他一刻也不肯闲着。

我家的日子,在生产队里算得上高水平的。爷儿俩劳动,每年都能分得三两百块钱,虽然一个劳动日仅值块儿八毛。我时常劝他:“日子嘛,能过得去就行了,你就多歇会儿吧。”一是见爹确实太辛苦,二是怕他的辛苦招致麻烦。

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样:“闲着难受。”

是啊,爹是干惯了活的。爹在旧社会,因为家境贫寒,七八岁就给人家放牛。他靠一身力气,到临解放时,总算挣得一点家业,有了十几亩地、一匹骒马和两头牛。“土改”时给他划定为中农。据说当时他曾很懊悔地对别人说:“再过几年,我当不了地主,挣个富农不会有多大问题。”哪能料到,别说是地主、富农,就这中农已经成为“自发资本主义势力”的代名词,每有风吹草动,就得被旁敲侧击或点名批判,防止“自发走入资本主义”。

但是,爹死不承认这一点,他有他的道理:“我在旧社会、新社会都是靠一双手挣饭吃,不做亏心事,靠劳动过好日子,咋叫资本主义势力?毛主席不是说要勤劳,人人都过上好日子吗?”

他是我爹,我能教育他吗?我认倒霉,遇上这么个倔老子。他太认死理了!这年头,“理”就是要看“风”,要弄清刮啥风,风从哪里吹来。你看看人家忠保,干活虽说差些,很多人曾经瞧他不起,可人家多会看“风向”。1966年,全中国忽地刮起了一场“龙卷风”,那真是铺天盖地席卷一切,大风暴中包孕着一阵阵强劲的小台风。许许多多的不该摧毁的东西被摧毁了,许多早已沉淀的渣滓被吸上了天空。“横扫风”中,忠保带头抄了地主赵泰的家,白得了赵家的许多东西,还娶了赵泰的大孙女,据说只有如此才能改造“地富反坏右”家庭的血统。“武斗风”中,他把公社王书记藏在自家菜窖里,救了书记一命。“清理阶级队伍风”中他“清除”了原大队书记杜诚,由在“三结合”中当了公社革委会主任的原王书记提拔为大队书记。一阵又一阵的风,在忠保脚下,那都是“扶摇羊角之风”。现在,谁敢再瞧他不起?

我的爹呀,你咋就一点不会“察风”?

别看我爹不通人情世故,农活在行,干家务也一点不差,就说他喂的猪吧,没有人不称赞的。

今年我爹喂的大肥猪,宰了一百八九十斤,真够我爷儿俩美美吃上一冬天的。我想,过年期间无论如何也得劝爹在家里设个宴,宴请一下书记队长们。你想,别人都请,我们不请,不说整年脏、苦而又挣工分少的活总少不了我,就是见了人也矬半截。

春节前,我被派到山里积肥,腊月二十五,就是我从山里返回的前一天,爹又捅了娄子。

爹说我都二十出头的人了,早该寻一门好亲事娶个媳妇。农村有句俗话“娶媳妇修房,花钱的魔王”。于是他趁我不在家,把猪肉卖了五十斤,想给我置办点家当。

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买肉的走出村不到五公里,就被忠保书记派贫下中农民兵纠察队给追回来了。支部决定:猪肉没收,罚款十五元。

唉,爹呀,你那毛病带到棺材里也改不了。

这一冬正刮着“斗、批、改”飓风。军宣队进村十几天,正见缝插针搜寻阶级斗争新动向,查找斗争对象,以彻底批判各种反动倾向。组建起的“贫纠队”昼夜在路口站岗放哨、在村子里巡逻,连过路的人都要扣留盘查,你不知道吗?我进山前一天去舅舅家,路过光明大队,因为没带本队发放的路条,被扣留了一夜。其实,光明大队贫纠队的人没有不认识我的,可他们讲,没办法,有军宣队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搞反革命串联”。结果,舅舅家没去成,按军宣队的规定罚我干了半天义务劳动。要不是你带上开的证明信,说不定要被扣上多少天!你怎敢再在这节骨眼上“投机倒把”?媳妇可以不娶,脸不能不要。你一旦被戴上帽子,我这一辈子还能抬起头来吗!

我决心和这个顽固不化的爹划清界限,我住进了生产队的库房里,虽然冷得够呛。军宣队长表扬了我。

没收的猪肉被书记送到为军宣队临时开设的食堂里,可我爹死也不肯出十五块的罚款。不出钱,书记、军宣队长也算宽宏大量,拉倒罢了。但我爹那“顶风”的劲儿来得真凶,竟找到太岁头上去动土了。

他找到军宣队张长理队长,劈头就问:“凭什么抢我的猪肉?”出言不逊!张队长毕竟是队长,没有发火,只是略略抬一下眼皮,乜斜着眼,慢条斯理地说:“不是抢,这叫打击资本主义歪风邪气。”“你们白吃我的猪肉是社会主义?!”张长理梗一下脖子,也动了肝火:“对资本主义就是要白吃!”语气中充满了仇恨。

“啪、啪!”没等张队长反应过来,爹已经冲到桌前,两记耳光做了下边的发言。倔老头子破釜沉舟,据说这比打我的那个耳刮子要响得多。

“土匪!”爹的眼里冒出了火星。

“反动派!”张队长忽地站起身子,将拔出的手枪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啪!响声震落了顶棚上的微尘。

张队长脸涨得像充血的猪肝,但他毕竟是多年的政工干部,理智控制了感情,把手枪捏得咯咯作响,终于没有扣动扳机,只叫了声“捆起来”!不过,从那声嘶力竭的吼喊中听得出他愤怒的程度。

我爹的骂声不低于张队长的叫声:“刮民党!土匪……”直到他的嘴被用抹布塞上。

爹成了“反党乱军、攻击社会主义的反革命分子”,被关在生产队的临时监狱里,脖子上挂着足有五公斤重的大木牌,其上用墨汁写着他的罪名,在他的名字上打上硕大的红色八叉。

大年三十晚上,全队社员都度“革命化的春节”——那就是开我爹的第五次批斗会。

爹被拉到会场上,贫纠队员把他拖到破桌子上跪着(他已经站不起来了),沉重的木牌压得他脖子快贴到大腿面上了。

我在不得不随大家举臂高呼“打倒现行反革命分子李昭德”的口号时,看清了爹耷拉着头,一滴滴鲜血顺着挂牌子的铁丝淌到木牌上,不禁心里一酸,但我立刻咬着牙,心一横,泪水汩汩直流到肚子里。

爹死了,他就死在批斗他的会场上。我真真切切、恍恍惚惚地看到他是一头从桌子上栽下去的。站在会场最后面的我不能、也无能力救他。

军宣队宣布:李昭德死有余辜!

大年初一,我背着爹的棺木前栏头上牛车时,眼泪涌出了眼眶,五婶赶紧偷偷扯一把我的后衣襟,指指自己的眼窝。我急忙抬臂抹去泪水,大声说:“好冷的风!”

爹在北山坡上躺了八年多了,我一次也没上过他的坟。

不敢去——过去、现在……

过去,我不能当“走资本主义道路”兼“反革命分子”的“孝子贤孙”。

现在,爹的帽子摘了,冤案昭雪了,但张长理是在爹死后半年就转业回到内地某工厂做了科长,据说,现在又升了副厂长。

钱忠保并没有主持批斗会,连检讨也不需作,还是当他的书记。

还是不去吧,去了向爹说啥呢?

可我胸中,无时不在剧烈地旋起阵阵狂风……

同类推荐
  • 中国隐士的品格

    中国隐士的品格

    在中国,山是远离尘埃离天最近之所在,从古至今,总有人不管得意或失意都会走向田园,幽栖林下,那些洞悉天地奥妙、道德高尚的人喜欢住在山上。每天,我们穿行在都市中,来不及看一看月亮和渺远的星空,乡村和田垄正在被城市水泥丛林所覆盖,辽阔的田园弥漫在浮尘之中。我们都读过陶渊明的诗,但归隐田园似乎是一个梦。
  • 历代小说(下)

    历代小说(下)

    文学艺术卷:分为神话传说、历代诗歌、历代词赋、历代小说、历代散文、文学名著、文学名家、民间文学、书法与篆刻艺术、绘画艺术、建筑艺术、雕塑艺术、音乐艺术、舞蹈艺术、戏曲艺术、民间艺术、工艺美术、艺坛典故等36分册来展现中国文学形式的丰富多彩与辉煌成就,描绘古代绚烂多彩的艺术殿堂。
  • 中华成语故事(第十卷)

    中华成语故事(第十卷)

    本书辑录古典文学语言的精华,它言简意赅;形象生动,成语故事则让儿童在妙趣无穷的故事中熟知一定的成语。从而对学习语言产生浓厚的兴趣,对儿童丰富词汇、增长知识大有益处。科学研究表明儿童在学龄前及小学低年级这一阶段是知识启蒙,道德启蒙的最佳时期,这些内容健康,浅易显懂的成语故事,必将会使儿童终身受益。
  • 天才的激情与感悟

    天才的激情与感悟

    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里,尼采以及他的人生哲学,遭到了一些人的歪曲和误解,为了让现代读者摒弃错误的观念,更好地了解尼采,我们重新编译了这本论文集,旨在帮助广大读者理解先哲意在改变人类思想面貌的人生哲学与审美观,重塑一个美丽的,而非面目狰狞的尼采。就像他的思想一样,他的一生是其作品的最好注释,很少有人能潜心参悟他的作品,但大多数人都非常欣赏他的近似癫狂的酒神精神。人生难免有不得意的时候,人生无法回避悲剧的冲击,只有那些富于激情的表现,才是美丽动人的东西。
  • 常用熟语典故探源

    常用熟语典故探源

    本书以问答形式阐述常用语的渊源问题。把一些“随口能说,一听就懂,深问不知为什么”的问题,追根溯源,一一作答,把它的来龙去脉及其典故所在介绍给读者。文字通俗易懂,知识性、趣味性和可读性较强,能给读者打开智慧的大门,带来新的启示与帮助。
热门推荐
  • 斗衍无双

    斗衍无双

    在斗神界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绚丽多彩的斗气和杀伤力强大的魔法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且看一个灵魂来自地球的热血少年,如何将斗神界闹个天翻地覆!
  • 他不说她知道

    他不说她知道

    姜氏集团破产,姜氏夫妇在车祸中去世,姜沫新逼迫姜沫离离开三年之久的男友江宇,江宇伤心欲绝,伶仃大醉后误把沫新当作沫离,最终酿成大错。姜沫新用正在等待肾源的外祖母做胁迫,要沫离离开洛城直到沫新与江宇大婚之后。沫离在重重打击下,在国外过着不为人知的生活。三年过后,外祖母身体康复,沫离重新回到洛城,为了重新活一次,为了追寻父母期盼她能成为顶尖设计师的梦想,她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帝王设计部,遇上了一个叫楚湘城的男人,从此她和他的人生就交织在了一起····
  • 梦转千回忆成丝

    梦转千回忆成丝

    这些年来做了很多梦,这些梦与那些人,而那些人或在生活着,或已不在,我只是记录,于是便写成了小说集。
  • 青玄林

    青玄林

    一个学中医的老头死后灵魂被神秘的黑衣人挑选中进行穿越修炼,啥穿越不就让我出去留学吗?回来后发展老家,老头子作死做活来跟你们干?黑衣人一句,这也是你老家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大元的天空

    大元的天空

    为买房,结婚发愁的李宏被流星砸中,直接砸到了元末,风起于清萍之末,世界那么残酷,马背上的统治上让家国退步,嘿嘿我来了,全世界就都得听我的。
  • 奈何终归奈何

    奈何终归奈何

    孩童问:“这座桥为什么要叫奈何桥呢?”她回答:“因为投胎本来就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啊!而且这世间有太多无可奈何。”孩童:“都有哪些呢?”她想了想:“要不要听姐姐讲一个故事?”孩童:“好啊!好啊!”故事讲了几百年,她在吐出最后一个字后低下头,眼里泛着泪光。孩童已经长成了少年,他看着远处的奈何桥问:“那他们现在在哪呢?”“他们......”道声无可奈何,看尽繁花飘落。一生所求为何?后人评说对错。世间的酒谁会陪你喝?心中的痛谁会听你说?梦醒人散去,奈何终归奈何。
  • 重生之玄界九门

    重生之玄界九门

    少年生不如意,离奇重生3年前,得天之眷顾,成天选之子,从此生命不再普通。得玄老相助,接触玄届之门。
  • 圣剑香

    圣剑香

    黄金年代已经过去了千余年,然而现在整片大陆依旧在享用它的遗产。那个伟大的黄金年代中,无数的圣贤先哲横空出世。他们呕心沥血,筚路蓝缕,以数学重塑魔法,以哲学重构剑道,以神学约束宗教,以法律捍卫王权。他们一手抹去旧时代的腐朽气味,用自己的语言重新解释这个世界。千年之后,这个世界呼唤着一次伟大复兴,一批新的英雄,一次新的黄金年代。
  • 天纹绝尘

    天纹绝尘

    这是一个武者和文人的世界,这里的武功不再是匹夫之勇,亦可拳捣三山。这里的文人不再手无缚鸡之力,张口之下,便可诛天下之人。且看二流大学毕业的废材重生之后,如何立于这世界之巅。“江山,为我之浮云;美人,为我之浮云;天下,亦为我之浮云;是浮云,就应被踏于脚下。”——尘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