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真的没脾气了,除了那个疯子杨修之外,宁宣是第二个这样对他无理的人,但偏偏却没有办法。
最后还是常易非在宁宣手中拿回了珠子,放回了怀里,然后好好安抚了一番宁宣,他害怕珠子一不小心伤到宁宣,既然现在珠子无恙,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此时正是正午时候,天气也不再是先前的微凉舒适,而是变的有些燥热,常易非抬头看了看天色,一轮金日高挂在当空,如果现在赶路,很有可能会中暑的,所以他决定先在岸边的树荫下乘凉,等红日稍偏的时候在赶路。
宁宣呆呆的坐在树荫下,两手托着腮子,出神了,脸上却挂着淡淡的愁容。
宁宣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但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心没来由的一疼。
她还不知道自己家人的事,常易非也不想告诉她,她还太小,不应该承受这样大的痛苦。
他想到了老常子,一些点点滴滴划过脑海,让他鼻子发酸,想要哭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将宁宣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宣宣,是不是想家人了?”
宁宣依偎在常易非的怀中,轻轻点点头。
常易非轻抚她的秀发,说道:“没事的,他们现在肯定也在家中思念着你。”
“嗯。”
“他们肯定不想看你这个样子,而是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像个小天使。”常易非的目光望向远方,轻声说着。
宁宣在常易非的安慰下,渐渐从思念的海眼中走了出来,不再变得沉闷,而是开朗起来,朝着常易非做了一个笑脸,便跑开了,到湖畔逗弄那些小鱼。
常易非望着她的背影,这个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到那时,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宣宣,她只想看宣宣天真的笑脸,像个无忧无虑的精灵,却不想那纯真的笑容从此不见。
他们在湖畔休息了半晌,常易非看了看天色,太阳稍偏,光线不再那么强烈了,他收了心思,寻思着再休息一会儿就赶路了。
就在这时,宁宣跑了过来,红着脸站在常易非面前,扭扭捏捏。
常易非见她不在失落,当然也很开心,笑着问道:“怎么了?”
宁宣只是脸色一阵潮红,红到了耳朵根,让她变得分外可爱,但她只是扭扭捏捏,不说话。
“有什么就说嘛。”常易非也不知道宁宣想表达什么。
这下子,宁宣才羞答答的开口了。
“人家,人家想要嘘嘘。”
常易非一愣,没想到宁宣竟然是说这个,看着宁宣娇羞的表情,常易非不紧哑然失笑。
此时宁宣的内心可是羞涩的很,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开口,但常易非却是个没脑子,硬要她说。
但紧接着常易非就头大了,因为宁宣太小了,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很容易出现意外的。
他纠结了老半天,决定让宁宣就来附近,不要跑远了。
但是宁宣不乐意了,红着脸说道:“娘亲说这些不能让外人看的,谁知道你有没有偷看。”
常易非一愣,没想到这小妮子想的还挺多的,而后笑着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难道你还不相信你易非哥哥吗?”
宁宣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常易非无语了,最后说道:“好吧,你往那边走,我往相反的方向走,但你不要走远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
“嗯。”
宁宣这才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她抬起头羞涩的看了常易非一眼,才转身向一边走去。
常易非无语,最后那一眼常易非居然看出了一些幽怨的神色,他摇了摇头,宁宣这一说也让他有了感觉,他也要解决一下自己的事了。
他沿着河岸向另一边走着,心中想到:只是离开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着,他也安心了许多,随便找了个地方,毕竟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他很快就完事了,然后向着原来的地方走去,本来就没多远,很快就看到船只了。
他想着宁宣还没有回来,便坐在青石上等待,望着湖畔的风景,此时天气已经不在燥热了,有微风掠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常易非的长发飘扬,感觉很清爽。
他等待了一会儿,宁宣还没有回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怕有意外发生,但又怕宁宣没什么事,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时光推移,宁宣还是没有回来,常易非霍的站了起来,内心惶恐,因为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他朝着宁宣的方向奔跑,想要寻到宁宣的踪迹,他在心中告诉自己,没有事情的,这么近的距离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是宁宣贪玩,就在不远处。
他虽然这样想着,但惊恐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宣宣!”常易非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着,然而四周是树木和草丛,只有呼呼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再没有什么声响。
他内心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用尽力气呼喊,之前他还想着不会有意外的,没想到意外就发生了,宁宣不见了踪影,没有再回来。
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大意离开了宁宣,如果能再来一次,他一定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她身边。
周围景物恍惚间,常易非看到躺在河畔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是宁宣。
常易非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急匆匆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宁宣搂在怀抱中。
他看到宁宣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损伤,只是昏迷了过去,高悬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宣宣,宣宣?”常易非轻轻呼喊。
然而宁宣却没有苏醒的迹象,依旧紧闭着双眼,常易非担忧,因为他发现宁宣虽然只是昏迷了过去,身上没有受损伤的痕迹,但是却是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浑身发烫。
“这是怎么回事!”常易非吃惊,他也不知道宁宣为什么会如此,很担忧,因为宁宣的身体在发烫,很不正常。
他抱起宁宣,往小船的方向走去,可是,怀中的宁宣却是越来越烫,到最后,常易非甚至不得已将宁宣放了下来,那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发烧了,甚至有些烫手!
常易非急忙在衣衫上撕下一块不聊,到水中浸湿,放在宁宣的额头上。
然而湿布刚一触碰到宁宣的额头就发出嘶的一声,拌着白色的水汽在升腾,布料上的水分竟然在一瞬间被蒸发掉了。
常易非担忧,他现在已经不敢去触碰宁宣的身体了,会在一瞬间被烫伤,这种宁宣自身的变化不是他能干预的,只能顺其自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