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台先生在跋中谈到“缘”,我也接棒说说这个“缘”。
南台先生是我认识时间最长的人之二,之一是我老妈;我是与南台先生缘分最深的人之二,之一仍是我老妈。据我老妈说,南台先生当年也是英姿飒爽的小伙子,但从我记事起,他“山顶”上就已经白雪皑皑。
南台先生在我的记忆里,就是虾一样弓着身子伏案写字,我小时顽皮,要逗大人时,就学这种伏案写作状,常逗得大人欢笑不已。没想到这成了我的宿命,上学时最怕写作文厌透了写作的我却偏偏成了整天与写作者打交道的编辑,而且还成了南台先生一书的责编。
南台先生自《一朝县令》始,一直打着讽刺幽默小说的旗帜写作,他所创造的“第四种人”也不例外。《第四种人》号称“三笑”,我却要再加上“一叹”。“三笑”南台先生已经诠释,自不必多言。我想说说这“一叹”。读者看这本书,因了“三笑”的缘故内心定是愉悦轻松的,或许不会笑到肚子痛,只是嫣然一笑、会心一笑,而笑过之后,掩卷静思,你便能从这王三丰的“幽默”中体悟出一丝丝无奈,这一丝丝无奈却恰恰是南台先生想借这个“异类”人物抒发的情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从我想来,南台先生这“三笑”是为这最终的“一叹”所做的铺垫。细细琢磨,无论是古之《儒林外史》,今之《围城》,还是外国之《好兵帅克》,无不是有这“一叹”,想必这便是“讽刺幽默”小说之真谛!也便是南台先生写作之目的。
《第四种人》的漫画作者鲁楠先生也是与我有些缘分的。鲁楠先生亦是我的老乡,自不必说。知道先生是从《废话艺术家——王三丰》始的,那每一幅画都是极用了心思的。记得他给南台先生写的回信中提到,在读到“向小黑学习”的段子时,他的脑海里便浮现了群山间的小路上一辆小汽车急驰着,一只小黑狗挥汗如雨,追尘而来,正是那幅画儿(本书第48页)上的场景,不由得潸然泪下,可见先生之用心,想来鲁楠先生是听到了“王三丰”内心深处的呐喊。
几年前,我责编一本书《人小鬼大》,需要插图,便想起了鲁楠先生画的“王三丰”,于是约请了先生来画。《人小鬼大》的主人公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先生创作的人物憨态可掬、描绘精细,并没有因为我的无名,而怠慢他笔下的那个“小家伙”。今次是与鲁楠先生的第二次合作,倍感荣幸。尤为重要的是,若说鲁楠先生画王三丰是对南台先生“高山流水”之唱和,这本《第四种人》恰是南台先生对漫画王三丰的咏叹,是两位先生琴瑟合鸣之佳曲,而听懂这佳曲的“子期”可否听到了那轻轻的“一叹”?
我与两位先生的缘,与这本书的缘,并非因为我的“认识”,而是缘于“九头狼文化传播公司”年轻的老总代国宁的“胆识”,还有这本书的策划者贺秀红女士。不是替文化公司做广告,而是顺应文化体制改革的需要,积极地寻找机会使出版社和文化公司联姻,让资源和能力整合。无论是出于哪一种缘,最终是与读者的情缘,但愿我没有辜负了这许多人的期许。
王薇薇
2009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