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融融,如醉人之酒;晓风和畅,如醒人之泉。
坐在石桌前的凌昱剑眉一挑,捻起一枚棋子,意味深长地笑道:“王大人,有件事,在下,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肃清仍旧头也不抬:“但说无妨。”
却见凌昱脸上的笑容一分一分地敛去,他沉着脸,一字字道:“当日您和我父王,调兵三万驻守东宫,可自闯入齐王寝宫之时,却并未耗费一兵一卒就把期齐王给镇住了,竟逼得他大气不敢出一声,就乖乖的交出了王位。”
王肃清冷笑一声,道:“很好奇是吗?你一定很奇怪当日我喝你父王为何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齐王毫无丝毫反抗之力就这样轻易的交出了王位呢?”顿了顿又道:“其实答案很简单,其实你父王自从敬中七年始,你父王就已开始谋划着一切了。现在一切已准备就绪,就差,一个有利的时机。”
凌昱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却暗道:“哼,果然是只老狐狸,这一切原本就是你们早已设计好的。不过,他为什么要将父王的秘密告知于我,他究竟是何居心?他难道就不怕我将此事禀告父王皇?”可转念一想:不过,此人城府颇深,怕是早有准备。看来我现在还是不宜急躁冲动,还是静观其变,才是上上策。
忽闻不远处传来阵阵悠扬的箫声,还伴着铮铮古琴弦音,如一曲流水淌过山涧,直扣人心扉,沁人心田。
那琴音声声,低回宛转;玉箫阵阵,缠绵凄清。一琴一箫,配合得天衣无缝,相得益彰,似引人遁入仙境。
好一曲高山流水,好一曲阳春白雪,实是妙哉,妙哉!
凌昱早已被那琴箫声声给吸引了去,早已无心下棋。他轻轻扭过头,便瞧见了正于林中席地而坐的一名白衣女子抚琴,立在她身边的一名青衣男子弄箫,浑然天成,实在是,好一副人间仙境!
忽然间,琴箫同时戛然而止,阵阵余音却仍缭绕林中。
凌昱不禁奇道:“朋友,为何停止演奏?”
那弄箫的青衣男子纵身一跃,凌空翻身,便已到了凌昱身前,那抚琴的白衣女子也怀抱着古琴尾随而至。
凌昱不禁瞪直了双眼,赞道:“好轻功,妙!”
那青衣男子微一抱拳道:“公子谬赞,过奖了。”
而一旁的王肃清却有些许惊讶:“语峰,语鸢,你们今日怎的有如此雅兴?”
那青衣男子便是王肃清的公子王语峰,那白衣女子便是他的爱女王语鸢。
那白衣女子放下了手中古琴,双手作揖轻轻拜了拜,轻声道:“语鸢见过爹爹。语鸢本在房中翻阅杜工部的诗集,不想今日却听闻府上有贵客到访,语鸢心中好奇,便想来此一见,遂拉了哥哥一同前来。又听闻李管家说您和客人正在正在议事,多有不变,这才想到了与哥哥一起父亲弄箫,以遣时日。不想却惊扰了您和贵公子对弈,唐突之处,还请爹和公子见谅。”声音细腻如丝。
王肃清听后却哈哈笑道:“哈哈,不必了。老夫今生能有你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也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此时语鸢脸上却似有两朵红霞在烧,微微有些羞涩道:“爹爹这话,可真是折煞女儿了。”
而王肃清却是眉头一拧,转向一旁的青衣男子,道:“语峰,你怎么伫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语峰似乎颇为尴尬地道:“回禀爹爹,语峰想说的,就是刚才妹妹说的,现在语峰,已无话可说。”
此时的凌昱却在细细打量着语鸢,只见她身着一袭白纱长裙曳地,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水灵灵的眸子如水般清澈透明,朱红的樱唇好似含着朱丹。银色耳坠熠熠闪着银色的光。她整个人如一飘逸灵动清丽出尘的仙子般美艳动人,凌昱不觉瞧的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