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月初,我原来曾经听令牌说过,每到这个时候,常一笑他们都会例行公事般前来巡视。
可是,原本应该戒备森严的阁楼却一片云淡风轻,用过午饭后,肖一阳还颇有雅趣地用横笛吹奏了一曲轻快悠扬的彩虹追月。
甚至连蓝姬,都像赶赴宴会似的一袭盛装。那条蓝色的紧身长裙,越发衬托的胸如峰,腰如柳了。
而那些平常压根儿都看不到的野狼和猛虎,也都仿佛解禁似的开始在阁楼周围招摇过市。我大惑不解,问蓝姬:“咱们后山不是有结界吗?这些野兽怎么可以随意出入呢?”
经过近一个月的斗智斗勇后,蓝姬对我的态度已经大大改善了,虽谈不上礼让有加,但至少也不再眼高于顶地骂我蠢货了。
这种改变还在于,无论我提出的问题多么幼稚可笑,她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我解答
就像现在,我话音刚落,她便叹口气回答:“这已经形成一种惯例了,只要到了那帮人来巡视的时间,大少便会解除结界,任凭他们长驱直入,随意查看。”
怪不得当初我可以误打误撞地闯进这后山,原来也是刚巧碰上了结界解除,大赦生物的时候呀。
想了想我又问:“那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更加有持无恐,张扬跋扈吗?”
蓝姬说:“有什么办法?大少就是要这样助长他们的威风,其实,我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话倒是事实,肖一阳就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湖水,谁也没办法从他那波澜不惊的表皮下看透他真实的本质和意愿。别说粗枝大叶的蓝姬了,就算是还颇有几分小聪明的我,都常常觉得他像镜花水月般难以触摸。
到了晚上,浓稠的漆黑像一头狰狞的怪兽,一口就把后山吞下了肚子。连镶嵌在天边的星光,都变的黯淡模糊起来。
一场看不见的硝烟,悄然拉开了序幕。
我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紧张的连汗毛都倒立了起来,虽然明知道肖一阳绝非逆来顺受软弱无能之辈,但我还是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对方拉帮结派,朋比为奸,把天下所有觊觎令牌的人都拧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就算肖一阳身负绝世武功,也终究显得太过势单力薄。
此时此刻,我突然无比地想念托天雷塔,有他在,至少也能护得了肖一阳一时周全,可是,他到底去哪里了呢?难道真的被焦傲给打死了吗?
我这边焦躁不安的像热锅里的蚂蚁,而那边的肖一阳却只是安静地看着书,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神态。
又过了一会,周围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一声声凄厉,悠长的野兽嚎叫,与此同时,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莹绿眼睛,也开始聚集在阁楼的房门口了。
我强忍着被它们窜过来一口咬断喉管的恐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它们。身为肖一阳的义女,就算我不能像托天雷塔,蓝姬那样为他冲锋陷阵,但至少也不能再像原来那样落荒而逃,贻笑大方了。
突然,几道黑影从草丛里一闪而现,焦傲,常一笑,肖氏三姐弟终于联袂出现了。
常一笑看着我,呵呵一笑说:“肖一阳,调教的不错嘛,这小丫头,看到我们居然没有跳着脚喊救命了?”
肖一纱也毫不客气地捏了捏我的脸,说:“大哥,看来这后山的水土不错哦,短短一个月不到,这小丫头长得,倒是越发水灵了。”
我甩开她的手,厌恶地说:“走开。”
肖一纱见我公然对她不敬,挥掌便向我劈来。
眼看着掌风已经快要扫到我的皮肤了,却听到肖一阳说:“一纱,她是我的义女,你这是要公开与我宣战吗?”
肖一纱大惊,把手掌一偏,堪堪避开了我的脸颊。
常一笑板着面孔说:“大小姐,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要是再意气用事惹怒了肖一阳,到时候鱼死网破,大家可都要前功尽弃,连半点油水都捞不到的。”
肖一纱脸上一红,扭头站到了沉默寡言的肖一英身后。
焦傲声若洪钟似的嚷道:“肖一阳,俺老焦明人也不做暗事,这丫头的身上,就藏着号令三界的令牌,而你,就是那唯一可以让令牌现身的人,所以,你也别再给我们耍太极了,赶紧让令牌现身吧。我们只要一拿到令牌,立刻会解散铁甲战队,还你一片自由天空,怎么样?”
肖一阳面无表情地说:“多谢焦兄抬爱,可是,别说令牌没有在小女身上,就算是在她身上,我也不知该怎么把它引导出来?”
焦傲顿时恼羞成怒,狠狠地说:“肖一阳,你别不知好歹,如果惹怒了我,我就把这女娃娃拿去练丹炉给火化了,我就不信了,在那种高温作业下,令牌还不乖乖地……”
“老焦,你住嘴。”常一笑急急打断了他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肖一阳,你守着令牌又有什么用,解不开封印,它也就是一块寻常俗物,不但不能为你号令三界,还会连累的你被众人围剿,不如这样吧,你把它剥离出来,交给我们,有我们研究揭开封印的方法,不是更好吗?”
肖一阳依旧面无表情地说:“多谢,可我真的找不到剥离令牌的办法。不如就按照焦兄的办法,强行把令牌从一个凡人身上剥离出来,只是我不知道,强行剥离出来的令牌会不会瞬间化为乌有?”
常一笑被反将一军,顿时尴尬不已,正不知如何还击,肖一英却走了出来,双手抱拳,先尊称了一声大哥,然后说:“就是因为我等知道剥离不当,令牌会化成一滩血水,所以才恳请大哥帮忙的。如果大哥一意孤行,始终不肯召唤令牌出世,我们可就要让你的好兄弟遭难了。”
说着,扬手向空中一挥,几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便扛着一个巨大的麻袋走了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