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你这小女孩倒会趁火打劫,但是,我从来就不喜欢成人之美。”又转过头,对旗袍女说:“大嫂,这女人既然是大哥的心头所爱,就把她留下吧,我可不敢惹主公不高兴。”
旗袍女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流离,说:“姑娘,以后不要再问为什么,这里是没有答案的,你还是乖乖地回去冲洗干净,等着伺候肖总吧,记住,他可是我们这座大宅的主公,我不允许你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否则,我定不饶你。”
我暗暗吁了口气,谢天谢地,这招倒行逆施总算没有搞砸,无论如何,流离得救了。
就在这时,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年青男子却突然指着我,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音问:“你是谁?”
我刚准备回答,却见刘月月已经抢先一步说:“这是我的助理,专门配合着我给肖总做饭呢。”
旗袍女说:“既是助理,那你们就去住一处吧,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刘月月说了声“谢谢”,拉着我就走出了大厅。
离开了大殿很远,我仍然觉得如芒在背,仿佛那男子如鹰隼般的目光,已然穿透衣物,刺入到了我的血肉里面。
有钱人真是阔绰,给我们准备的住处都带着独立的庭院,而每个庭院里,还都配备了两个女工,专门负责打扫庭院,收拾房间。这待遇,比最豪华的总统套间都让人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他们越是这样用心良苦,我却越觉得目前的形势诡谲怪诞,令人惶恐。
但此刻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倒头大睡了,经过这一天的翻山越岭,我们早已经累成了死狗了,我还好一点,洗过澡后还能强撑着吃点东西,而刘月月却在洗澡的过程中都昏睡了过去,害得我只得找那两个女工帮忙,三个人连拖带抬的,折腾了半天才勉强把她弄到了床上。
我还没来得及向那两个女工道谢,便也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犹如死过去了似的,一直昏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我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刘月月的手机。离开家风崖城已经两天了,我还没有给李之木报平安呢,估计他这会已经快要急疯了。
可是,手机还是没信号,完全成了一块毫无用处的摆设。
无精打采地刚洗漱完毕,客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赶紧去接,是一个冰冷机械的女声,肖总请刘月月去大殿的偏厅吃早餐。
终于要见到心上人了,刘月月激动的面红耳赤,可一看到昨天脱下的那套破衣烂衫,她就像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似的,顿时万念俱灰。也难怪,天仙似的美人儿裹上这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也能瞬间变成一个乡野十足的柴火妞。
况且,连双鞋子都没有。
正在一筹莫展,那个自称之桑的女工却送来了一个纸箱子。我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箱子的衣物,化妆品,和各种高跟皮鞋。
我和刘月月面面相觑,都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之桑说:“刘小姐,这些衣服是昨晚夫人命人送过来了,我看你们睡的很香,就没有打扰你们。”说完,她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小丫头好像还未成年,笑起来特别的单纯而可爱。
刘月月顾不得太多,赶紧盛装打扮了一遍,就跟着之桑去偏厅吃饭了。
临走时,她要带上我,却被之桑阻止了,她说像我这种没有身份的小助理只能去吃大食堂。
大食堂就大食堂吧,我还乐得轻松自然呢。
她们走后,我又抱着座机拨了一遍李之木的手机,语音提示却是空号,我又拨了一遍我家里的电话,该死的语音仍然提示是空号。真他妈见鬼了。
正窝在沙发上郁闷,庭院里的另一个女工却过来邀请我一块去食堂吃早餐。我从那纸箱里挑选了一件白色的体恤和牛仔短裤,穿着我原来的那双旅游鞋就出了门。
这个女工叫沫儿,说话又快又急,一看就是个性情爽直的好姑娘。
食堂距离我们的住处并不远,绕过一个回廊就到了。在里面吃饭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奴仆杂役。
因为年龄和身份都旗鼓相当,一顿饭下来我和沫儿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沫儿说:“何串秧,你的名字好奇怪。”
我怔了怔,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她这名字是我老妈象扔尿布一样随手扔过来的。我清清喉咙说:“那是,我老妈可是我们那儿远近闻名的大才女呢。”
“那这名字代表什么意思?”
“就是阴差阳错,出其不意的意思,怎么样,大气吧?”
沫儿摇摇头,说:“怎么听都是胡乱对付的怪名字。”
我气急败坏地瞪她一眼说:“你又不是才女,怎么能理解里面深厚的含义?”
刘月月吃完早饭回来后,却是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我问:“怎么?又没见到你的那位肖总。?”
她摇摇头说:“没见到,那位千幽夫人说了,只有每月的15号,我们才能见到肖总,而这难得的一个晚上,却还要让我们轮流着侍寝。而且,她还给我们制定了奖励措施,如果哪位有魅力可以让肖总在同一个地方连续住上两个晚上的,奖励十万元。如果有怀孕者,奖励一百万。”
我差点没滚到地上去,靠,我们不是穿越了吧?怎么感觉象闯进了皇帝的三宫六院似的?
刘月月又说:“还有更憋屈的呢?她还让我明天就开始做饭,然后有雀儿拿给肖总。你说我辛辛苦苦地做好饭了,却不能亲自端到他面前献殷勤?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心想你叫个毛呀?辛辛苦苦的应该是我好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沫儿和之桑就把废弃许久的小厨房收拾了出来,大宅的杂役也很快就送来了锅碗瓢盆和一些青菜肉类。
我走进窗明几净的小厨房,心情立刻振奋起来。我天生就是这么没出息,一看到可以施展才华的厨房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脑海里喷涌而出的都是灵感。
今日送来的是小白菜和菠菜,另加稍许藕粉,精面和肉类。玩转这些家常小菜,我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不费半点吹灰之力。但如此恢宏的一个大宅,主人饮食竟如此平民化,总感觉有点令人费解。
我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摘菜洗菜,准备工作都做足后我就把在房间里看电视的刘月月拉了出来,并对着沫儿和之桑说:“现在,我们的刘大厨就要隆重登场了。”
她们两个很配合地致以了热情的掌声。
刘月月一走进厨房,我就赶紧关上了房门。一回头却发现那家伙已经有气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真没劲,这大宅里有那么多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呀?郁闷死我了。”
我不再理她,专心致志地翻炒,颠锅,调整火候。虽然只是几道平平无奇的菜肴,我也一定要让那位肖总吃出余味绕梁,三日而不绝的味道来。
关火后,我赶紧又拉起刘月月,让她作势盛菜装盘,然后再放进那个精致的食盒里。而与此同时,我也拉开了厨房的房门。
沫儿深吸一口气说:“好香呀,月月姐,你真厉害。”
之桑却狐疑地问:“你们做饭怎么还要把厨房的门关上呀?不怕油烟吗?”
我故作神秘地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但凡大厨,都是有独家秘方的,外人是不能随便偷师的。”
“那你怎么可以进去呀?”
“这能一样吗?我名为她的助理,实际上却是她的徒弟,为了学些皮毛,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呢。”
正说着话,进来了一位浓眉大眼,英气十足的女孩。刘月月也不说话,把饭盒往那女孩怀里一推,转身又去屋里看电视去了。
那女孩也是一副拽拽的样子,看也不看我们一眼,提着饭盒转身就离去了。
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问沫儿:“她就是雀儿?”
沫儿点点头,说:“是,你千万别得罪这人,她可是夫人的心腹呢。”
“夫人?谁呀?”
“就是千幽夫人呀,整个大宅就她一个夫人。”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
刘月月和沫儿口中的千幽夫人,定是那位身穿黑色旗袍,气度不凡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