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走过去,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问道:“熟了吗?”
厨师瞧她一眼,大概是没弄清她的身份,也听不懂她的语言,便很干脆地置若罔闻。
殷圣奕抬头看她一眼,又酷酷地挪移开目光。楚妍以为他不会理她,却没想到他却若无其事地招呼道:“过来吃烤肉!”
叫她吗?回头环顾四周,除了厨师就是佣人和保镖,好似没看到有其他客人。
“傻看什么?笨蛋!”男子开始出言不逊。
她想说,谁希罕跟你同桌吃饭,简直败坏胃口。可肚子不听使唤,两条腿也不听使唤。于是,脸上挂着不屑的表情,却还是走向餐桌。
佣人连忙添了一副银餐具,再斟上葡萄酒,殷圣奕切了一只乳猪前肘送到她的盘子里。
该死,把她当猪吗?这么一只猪腿,她哪里吃得下?不过,双手已急不可待地拿起刀叉,对着这只香味诱人的猪腿下嘴了。
咬一口,是真正的外焦里嫩,肥而不腻还有股淡淡的柏树清香,美味到让她差点找不到舌头在哪里。
这应该是她到目前为止吃过的最美味的烤肉,一口咽下再咬一口,满嘴流油,她却顾不上擦一擦。
“慢点吃!”大概是从未见过她有这等吃相,殷圣奕有些吃惊,“多久没吃肉了,你怎么馋成这副德性?”
顾不上回答他的疑问,她刀叉并用,风卷残云般,将这只猪腿全部清扫下肚。
打个饱嗝,她满足地放下刀叉,接过男子递过来的餐巾,揩了揩嘴巴。抬起头刚想说什么,突然胸口一滞,恶心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呕!”坐在餐桌前,当着殷圣奕的面,她将刚才吃下去的烤乳猪一口不剩地哗啦啦全部吐了出来。
全部吐完了,她还不解恨似的,还继续干呕着,似乎不连隔夜饭也一并吐出来绝不罢休。
一手扶着餐桌,一手卡着脖子,她呕得头晕眼花,最后怀疑连她的五脏六腑也全部吐了出来。
殷圣奕恶心到不行,早将刀叉丢开,起身站远。待到她喘着气好不容易重新抬起头,才端了杯清水递给她,一脸的嫌恶:“非要吃到吐出来?好吃你就不能少吃点?”
屁话!楚妍接过水杯,漱了口,喘息了一会儿,才怒声回道:“什么非要吃到吐出来?我肠胃不好,有可能水土不服!”
这倒也有可能!殷圣奕将她拽起来,拎到一边,让佣人将秽物打扫干净。一切弄清爽了,再喷上熏衣草香熏,这才重新落座。
佣人端上新鲜的当地时令水果,全是清胃火的东西。
楚妍捏起一颗葡萄吃下去,想压一压恶心感,可东西刚咽下去,她的肠胃又一阵痉挛,“呕!”连刚刚喝的几口水一并排出来。
殷圣奕意识到问题严重,连忙叫来了家庭医生,给她诊断下药。
法国医生给她诊了好久,最后拿下听诊器笑眯眯地用法语说了句什么。
楚妍听不懂,就望向殷圣奕。却见他棕色的眼瞳里先是盛满了震惊,既而升腾起一种深刻的浓烈的喜悦。
到底怎么回事?她生什么病让这个变态如此开心?楚妍感觉有点汗毛陡坚,绝不会是得绝症了吧!
医生给楚妍开了张药单,殷圣奕拿过来看了看又交还给医生,用法语嘱咐了几句。
楚妍听不懂,心有些惴惴的,见殷圣奕眉眼间有种从未见过的喜悦,便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殷圣奕觑她一眼,勾唇淡淡地道:“没什么事,就是水土不服,先回房休息,待会儿医生给你挂点滴!”
哦,果然如此。楚妍站起身,却见殷圣奕走过来搀扶她,不禁大感意外。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推他一把,说:“不用你扶,我没事!”
不就水土不服吗?虽然吐得有点厉害,但走路应该不成问题!
“听话,你现在不能乱动,得卧床休息!”殷变态不但不肯让她自己走,还连招呼不打一声地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大步向着卧室方向走去。
进到卧室,楚妍发现这座城堡的风格真是多元化,浴室那么朴拙,而卧室却如此奢华,说像古代寝宫半点都不为过。
水晶珠帘,冰丝纱缦,金镶玉的工艺大床,铺着柔软的波斯羊毛地毯,家具、摆设、全部都精雕细琢,每一处都透着精致,让人赞叹不已。
既使在殷家的卧室,既使是豪华的总统套房,都不能跟这里相比。楚妍走进卧室的时候几乎忘记了呕吐的痛苦,她怀着惊叹的心情观赏着这座庞大而奢华的卧室。
白玉镌刻黄金镶边的工艺大床,看起来就像古代的“龙榻”,而殷圣奕抱着她走过去,将她放到床上时,她才省起原来这就是她跟殷圣奕的床。
用精挑的细软鸭绒填充的被褥,躺在上面舒服得如坠云端,让楚妍不由想起了一则童话故事《豌豆上的公主》。古代的公主为何皮肤那么娇嫩,连十八层被褥下的一粒豌豆都能感觉得到?因为她睡觉的地方实在柔软得太不像话了。
卧室大约近百平方米,连接阳台。阳台朝南面,宽阔敞亮的落地窗,一张柔软的平塌,白天躺在那里晒日光浴是最好的!
楚妍的一双眼睛都不够看,直到冰冷的针头扎上她的手背,才醒过来。回过头见医生已经挂起了盐水袋,调好点滴的速度,再跟旁边的殷圣奕说了几句话。
真痛恨自己当初为何不修法语呢?结果现在听着两人用法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