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门大桥一九九七年五月建成通车,位于珠江三角洲中部,跨越珠江干流狮子洋出海航道,是广东省十大地标之一。全长十五点七六公里,主桥长四点六公里。是由我国自主设计建造的第一座大型悬索桥。总投资近三十亿,被誉为“世界第一跨”。
吴鸣坐在乳白色夏利车的副驾驶室,眼睛恨不能将所有的景致都一一纳入脑海里,令今生今世都挥抹不去:“太壮观了!”他不由得被这庞大的气势所震撼,在晴朗的天空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远远地看着海面,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与海是如此的亲近。
一阵秋风一阵凉,北方此刻应该穿上毛衣。但是在广东,此刻穿着短袖衣服还有点嫌热。刘钰因为感冒发烧,穿着长袖衬衣还觉得凉飕飕:“建成通车几个月了,我来了无数次,感觉没什么两样。今天天气好,但愿回去时不要塞车,由轮船摆渡才好。”
“上次我们下午四点钟回去,只要一个多钟的路程,哪知道晚上九点钟才回到容桂。好像是中央领导来了,所有的车辆都由轮船摆渡。”苏小明说着,习惯性地笑笑,两排整齐洁白的露出来,让人看了十分顺眼:“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你们公司会有什么节目?”
“不知道,反正也不想知道。公司爱咋整就咋整。”吴鸣没有回头看苏小明,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艘白色的轮船,拉响着汽笛,由远处向大桥驶来:“我是第一次离开家乡过中秋,也是第一次在广东过中秋节,更是第一次在台资企业过中秋节,不知道台湾人对过中秋节会有什么节目。”
“听我姐夫说,你想到我们公司来上班?”刘钰说:“华口水处理设备厂可没有樱花那么有实力,我们几十号人的小厂,上下班没有确定的时间,你千万别放弃樱花,能进这么好的公司不容易。”
吴鸣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曾国的小舅子。因为樱花的污水处理设备,曾国来过好多次公司。吴鸣与他挺聊得来,每次见郑洪美发飙就会说:曾老板,我去给你打工算了!曾国每次都不会答应,只是笑笑啥也不说。有好几次去阿强那,在文明路口右边他都会去看看曾国,喝喝茶然后去车间看看,见工人们星期六或星期天还大汗淋漓地工作着,就只能默默地忍受着郑洪美的横加指责:“是!为人不自在,自在不为人!端人碗,服人管。其实樱花挺好的,只是大头鱼为人太过于刁难人。”
“没事,郑课长就是那种人。我与姐夫和他吃过几次饭,觉得为人挺好。要不以后让我姐夫给他说说。”刘钰说着,右手开始把胸前的纽扣解开一个:“唉,就像打摆子一样,一会儿在冰天雪地里,一会儿在火山口呆着,真后悔忘了带药来。”
“前两年,你身体不是很好吗?最近几个月老是见你毛病百出。”苏小明说着玩笑起来:“莫不是躲着老婆又去找鸡婆给染上什么病?”
吴鸣听着也笑笑:“染上什么淋病、梅毒、花柳、尖锐湿疣都不可怕,我认识的冯医生只要你花个百把块钱就可以根治,怕就怕染上了艾滋病,潜伏至八年或二十年后病发,那就死得最惨不忍睹了。”
“真的有那么恐怖?”刘钰问:“你怎么知道?”
“嗨!你不会看看路边的宣传栏?”吴鸣说:“想起那些照片就恶心死了,见了裸体女人你都害怕:是不是有艾滋病啊?”
“哪!体质差三年五载就可能病发。”苏小明还是笑笑地:“钰哥,找鸡婆时你千万要记得戴安全套,要不回家可别害了嫂子。”
吴鸣咯咯地笑着:“其实没那么可怕,艾滋病的传播途径主要是****、接吻和血液传播。如果戴了安全套不接吻就应该没事吧。现在全国只有几千例艾滋病,那可是十几亿分之一呀,被传染上来那可是比中大奖还难。”
“那不一定,两个人黏黏糊糊的在一起没准粘上了都不知道。我们钰哥哥没准就中了大奖呢。”苏小明还是笑笑地说:“你还是赶紧去广州检查检查,以防万一才对。”
“去你的!”刘钰笑笑:“这可能吗?在外面我从来不乱来。”说着他猛地打了个喷嚏:“唉,这下舒服多了。”
“是不是你相好的又记挂你了?”苏小明笑着。
“好你个屁小孩,哪凉快呆哪去。”刘钰说:“吴师傅,到了造纸厂,你和小苏去看看那台二十五吨的锅炉和它的软水设备,我去镇里买点感冒药。检查出什么问题,让他去叫工人们修理。如果中午我没有回来,你们将就着在饭堂吃饭。”
吴鸣点点头,没再吭声。苏小明还是不依不饶:“是不是又去找你的阿花啊,有病还乱来,真的会死得很快。”
刘钰没有再理会他,因为车已经下了虎门大桥上了虎门大道右转弯,前面正在会车等待红灯。不过刚才玩笑的话,刘钰还是忧心忡忡:阿花啊,你千万别真的有什么毛病,自己除了老婆,在外面虽然与二十几位女人有过性生活关系,但是最近几个月也只有与你来往得最多。今天先不给啊花电话,去给她一个突然的惊喜,也问问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退一万步来讲,早发现早治疗,不管是艾滋病也应该有有效的治疗吧。
刘钰一边开车一边暗暗祈祷:老天爷保佑啊!菩萨保佑啊!千万不要是艾滋病!如果是其他的病都没什么,因为吴鸣刚刚说的冯医生,自己也去过几次,挺灵光的,往往只打一针,吃几片药就好了。只是这大热天的,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感冒发烧,就确实有点想不通。自己不吸烟、不喝酒、不吃辣椒、咽喉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发烧呢?看来,一定要抽时间去广州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