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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来钟,冷冷的阳光一忽闪就没有了影子,好像沉犯困的婴儿一样,很快就让大地黯然失色。天边起了薄薄的雾碣,让人看了就像是五六月份的傍晚——夜,很快要降临。接见完冯建民,走出两扇巨大黑色铁门中的小门,到第三扇大铁门时,梁佩榟由一名狱警带着他到储物箱框格里,拿回他的两部手机。他迈出第三扇大铁门右侧的小铁门后,看了看两个手机的未接电话:一个是阿强打来的,另一个是梁峰打来的。他没有立即给两人回电话,而是看着快要落幕的天际,开车离开勒流镇同富裕,快到容奇大桥才先打了阿强的电话,他想知道阿强的意思,然后再联系梁峰和陈光荣。
“确实是件麻烦的事,当事人那边看来是没任何希望。这样,只有等待法院的裁决。”梁佩榟停下车,看着德盛广场,想了许久才对电话里的阿强说这番话:“法院那边我想办法疏通疏通,问题应该不大。”他说着顿了顿接道:“主要看你怎么去做,一份付出,自然就有一份收获。”
“那没问题,只要我妹夫他没事,或能够减轻或免予处罚,再添个三五千块钱,那我们也乐意。”阿强握着手机在公司楼下,避着人大声道:“梁律师,这事你可得上心呐。”
“这你就放心了啦,我们律师都是尽心尽责地为人辩护,要不然一单案子,为什么要那么多钱?其实我们付出的心血也蛮多的,就这两个来月,我忙前忙后地跑材料,找人托关系。光汽油费都花了好几百块钱,更别说找当事人吃饭等等的花费,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地付出呀。”梁佩榟说完就静等阿强的回复,想看看阿强是不是知道该怎么做。
阿强记得,看过上次带妹妹一起去找梁佩榟,谈关于吴鸣官司的事,亲眼见有吴鸣签字的两张接见笔录,也确信梁佩榟是去过看守所。当时和妹妹也答应了他,如果事情有所进展,就付第二笔款:“他现在情况怎样,还好吗?”
“我刚刚从里面出来,因为接见按规定不允许带手机进去。这不,你打电话来我也没及时接到,真抱歉。”梁佩榟说着嘿嘿地笑了笑,把嘴巴贴近话筒,他相信阿强应该能够听到他的笑声。
“辛苦了,要么明天约个时间,请你喝茶,顺便把第二笔钱给你,你看怎么样?”阿强很想知道妹夫的近况,也想了解下事情进展得怎么样。因为进了看守所,在案情还没有得到法院的判决前,家属、亲人和朋友是不可能见到嫌疑人,他们想知道当事人在里面的情况,那只有通过律师,才能了解到当事人目前的生活和情绪的状况。
“可以呀,等我安排好时间,再通知你吧,地方由你选。”梁佩榟说着顿了顿,想让阿强尽快把第二笔钱付了,就故作沉聆:“这次与他谈了很久,可能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他精神状态也不错。如果真的要上法庭,我会提前几天告诉你们,到时候在法庭可见他一面。”他说着狠劲地按起了汽车喇叭,把手机伸出车窗外不停地左右摇摇晃晃,最后又放到嘴边:“唉,不说了,我们还是面谈吧。”他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阿强聚精会神地听着,还想回谢他一声,没想到咔擦就断线了,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猜想梁律师可能是在开车打电话,就把手机揣进裤子口袋,摸出烟点燃,要进办公大楼。
“你个死人头,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你怎么遛到这里来了?”阿强抬头见是曾祥梅就露出牙擦苏笑了笑:“老婆,又有什么事呀?我不是在接梁律师的电话,才到外面来嘛,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让人听了到处一扬,你以为脸上光彩呀?”
曾祥梅一听到梁律师三个字,就知道与吴鸣有关,心里不由得紧了紧,便收敛了笑容,关切地问道:“他怎么说,吴鸣在里面还好吗?”
“人家太忙了,说约个时间面谈。”阿强说着深深地吸了口烟:“律师的笔和嘴,就是锋利的刀片,在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身上,可以四处游刃。我们还是赶紧给他准备好钱,要么没罪,也会被他扇成重罪。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律师。不然,那可是给吴鸣自找苦吃。”
提起吴鸣,曾祥梅心里苦涩得紧,她从一九九二年与阿强谈恋爱开始,就认识吴鸣。那时,开展公司还在文明路口,吴鸣利用出差的机会去看望张琳。当时,她上洗手间经过厂房大门口,正好遇吴鸣问她这里是不是开展公司。吴鸣一身洁净的穿着,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得知是张琳的未婚夫,知道是将来的亲戚,所以后来聊天就多了起来。在婚后遇上不开心的事,逢年过节只要能在一起也会对吴鸣唠叨,那都因为是张家的外姓,所以在张家这个大家庭里,只要两人有时间在一起,就会说些心里话,不管是开心还是埋汰的话,都可以随随便便地说出来,心里也感觉到痛快。
吴鸣到顺德的这几年,两人相聊的时间多,忽然有几个月没有了吴鸣的消息,她自然就紧张万分:“嘀嘀咕咕说那么多干嘛,他在里面还好吗?”曾祥梅再次问道。
“坐牢还能好到哪儿去,又不是出门做客。”阿强露出牙擦苏愤愤道。他最近手气不好,送妹妹到广州回家,将身上的钱全都给了张琳。虽然答应了借一万块钱给妹妹,他想从牌局中赢得,没料到,越是想得到,却越来越事与愿违,心情自然就不那么顺坦:“这******,真的是害人不浅,都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来还。琳琳也真倒霉,摊上这么个老公,人家的日子都是越过越好,她却过的一塌糊涂,债台高筑,还不如一拍两散干干脆脆的好。”
“放你的狗屁,做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说气话倒可以,可千万不能对张琳这样讲。”曾祥梅从未见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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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这个最小的外甥崽是最能干的!虽然二外甥在江西农科大毕业留校,娶了教授的女儿,在省城成家立业;大外甥崽子承父业地留在了南丰五零三车队;在他眼里,觉得阿强是混得最好的!
“怎么,你也会差钱?”他吃惊地看着阿强,心想可能是玩牌手气太差,想借点钱翻本,就笑了笑:“有,要不要多拿点?我去柜员机取。”他知道这个外甥崽家底殷实,也根本不在乎三五千块钱,所以爽朗地说出。
“不用,两百块就够了。”阿强不想解释什么,他怕对舅舅越解释,他越啰嗦,耽误了接张鹏的时间。见杨德昌掏出一沓散钱,慢慢地数出二十张,一把接过,看也没看就塞进屁股口袋,右手轻轻转动油门,便风一样地离去,把杨德昌弄了个满头雾水。
曾祥梅到了车间,准备去仓库看看备料的情况,当她要跨进仓库大门时,却被罗铭金欢快地叫住。罗铭金到了她跟前压低了声音愉悦地道:“我做爸爸了,你说怪不怪,罗建华他老婆也是今天下午生了个男娃,两个孩子还是同一个时辰出生。”
曾祥梅听着有点云里雾里,一时想不起罗建华是谁,就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细想。罗铭金见她那样,就解释道:“就是和吴鸣前几年在一起找工的,我堂弟呀。他现在可了不得啦,在他那老团长的帮助下,娶了个上海本地姑娘,自己开了个加油站,现在身家可是上百万了。”
曾祥梅一听吴鸣二字,想起他刚刚来顺德的情景,就联想起和罗铭金同铺的罗建华,忙笑了笑,这笑有点苦涩:“恭喜你们了,是不是今晚要庆贺一下啊?”
“今天先哈皮下,到满月时,再请你和强哥搓正餐。”人逢喜事精神爽,罗铭金边说边笑,嘴巴都快合不拢:“我就不去找强哥了,还是你通知他,我们下班就到聚仙楼去。先把晚上加班的事安排好,大家不醉不归。”他说着摇了摇手:“我再去通知其他几人,我们聚仙楼见。”话音一落,便快活地离去。
看着罗铭金离去,他再次提起了吴鸣,曾祥梅心里阴沉了起来:是啊,两人同样的来顺德,可一个年纪还轻的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而此时,他还在牢房里呆着,都不知操碎了多少人的心,难道这就是命?唉,吴鸣呀吴鸣,或许你命里注定有这一劫,怕是天意难违。
她想着想着进了办公室,决定马上打电话告诉老公,她担心打晚了,阿强会买了晚上的菜,那样就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