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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德暖冬的日子,微风四起,艳阳旋照,天空并不是蔚蓝,而是带有惨白的颜色,时不时就有鱼鳞片似的云朵飘过,就像蒸不熟的馒头一样,让人看了就厌食。午后在阳光下行走,虽然脸上被太阳光暖暖地裹住,但有微风掠过时,身上还是感觉到寒意阵阵,让人不得不加快步伐,寻找避风的港湾。送走叶琇品、宋丹丹和边缘爱之后的日子,宋永泉又过起了单身汉一般的生活。
周日的这天,宋永泉到方良家蹭饭,被热情好客的方良夫妇灌了几小杯竹叶青酒,扒了几口饭就匆忙告辞,想回宿舍去休息。他从四基路到了红旗路口,远远地见周爱军像霜打的茄子跟在肥肥胖胖的老婆身后,低着头看着车轱辘缓慢地转动向前。他老婆好像很生气一样,嘀嘀咕咕地数落着他:“还是个军人出身,怎么就那么没骨气,两个小烂崽就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也太不是个男人了,凭什么要你赔二十快钱?那可是你半天的工资呢!”
周爱军低着头木讷地吐出几个字:“自认倒霉算了。”说着依旧低着头,像害怕见人似地,头勾得更低,心里明白老婆的话没错,后悔当时没同那两个烂崽干一架,万一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再找梁峰来解决也未尝不可,毕竟把吴鸣弄进去,好歹也做了回恶人,他总得还个人情吧?
“不就是辆自行车,又不是镶金的,被不小心碰倒,又不是故意的,他们凭什么推推搡搡像打你一样?都不知道反抗,还用得着给钱?”她推着自行车憋气地扭头看了看老公:“你看看,眉毛角都像熊猫眼一样了,没找他们要钱就不错。你不是说有老大罩着,在容桂怎么会这样?”
“人家峰哥是个人物,那来那么多时间理会这些小事?我困了,还是回出租屋休息下,四点钟我还要上班呢。”打家乡出事,周爱军在老婆面前,人就像矮了一节,说话总是低三下四,他用眼角余光看着宋永泉摇晃快到面前,希望老婆不再发话。
“军哥,两口子好潇洒呀,这么早就逛街回来?”宋永泉露出烤瓷牙嘿嘿地笑着:“天还没黑,就急匆匆回家,想办事呀?”
“我想办就办,你现在是个单身汉,你想办还没得机会呢。”周爱军也露出镶金牙回笑着:“你喝酒了?看来老婆不在,你是越过越潇洒了。”周爱军说着,瞄了瞄老婆一眼,见老婆笑笑地扭过头,知道有同事在,老婆多少还是会给些薄面,心里就宽松了些许:“要不去我家坐坐,再给你来二两?”周爱军笑笑地客气道。
“别瞎扯****谈,我人都快趴下了,方良那家伙酒量也太厉害,我还是回宿舍去躺躺。”两人说着从北大门到了南大门。王彩明正从大门里出来,见了三人就笑笑地点点头,站在人行道上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张口道:“上班太累了,连续休息了两天才缓过劲来,要不要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呀,我才刚刚起床呢。”
“都什么点了?你就是见外,方良约了你那么多次,都不去人家家里玩,我可是酒足饭饱回来了。”宋永泉说着响响地打了个酒嗝:“你梦完周公,我也该去见见他老人家了。”
“单身汉,休息日就是好,可以睡得天昏地暗。”周爱军瞪大眼睛看了看老婆,又努力把眉毛扬了扬看着王彩明:“你真的要辞职回家过年?那可得提前写报告,要不然诸慧华那边审批还要花不少时间。”昨天中午王彩明在门卫室与他聊天,谈到准备辞职回家过年,就顺口道。
“我也想回家过年,但我女婿和亲家公那边的事还没有个定数,看来今年我得在顺德过年了。”宋永泉说着,觉得酒劲上来了,忙摇了摇手:“唉,先不谈了,我得见见周公去。”他说着抬腿下了个台阶,要右拐进大门。
周爱军见他要进公司大门,就冲王彩明笑了笑:“我四点钟还要上班,该回去休息休息,你也该去填饱下肚子,有时间我们再聊。”周爱军说完继续看着车轱辘低头前行,没想到差点被一辆女式摩托车给撞上,正想回骂一句,宋永泉却回头朝骑车的女人打招呼:“艾珠,你也会骑摩托车了?”
阳艾珠歉意地向周爱军点点头,看了看王彩明,便带着喘息地告诉宋永泉:“你手机也没一个,打电话到清珍那,你不在。打到公司,又说找不到你人,家里那边出事了!赶紧跟我回去,慢慢告诉你。”
“出事?”宋永泉猛地清醒了许多,走近一步看着阳艾珠的国字脸:“怎么了?她们回去也没几天,怎么就会出事呢?”
阳艾珠坐在摩托车上没下来,一只脚点在地上,双手吃力地扶住摩托车龙头:“快点上车吧,到家里说去。”宋永泉听了,向王彩明和周爱军夫妇俩点点头告辞,然后头重脚轻,别扭地跨上了女装摩托车。因为车身短,脚也不好搁,双手一时不知抓那好,在阳艾珠启动摩托车后,便不由自主地双手抓住她腰间的衣服,像搂着她的腰一样坐在后面。周爱军看着就坏坏地露出金牙,瞪着怪眼笑他,连王彩明也好奇地看着两人像情人一样地离去。
去周杰霞家要经过细滘市场,在过一个陡峭的小桥时,迎面来了辆大货车。路窄,阳艾珠心慌,一时把握不住龙头,在歪歪扭扭了几次后,摩托车便铲在了路边。宋永泉失控地趴在了阳艾珠身上,阳艾珠趴在前轮上,一时动弹不得。宋永泉坐在后面,阳艾珠本来心里觉得安逸,没想到右手手掌已被砂石磨破了一大块皮,痛得她斯牙咧嘴。
星期天去市场买菜的人多,有几个新来的同事认出了宋永泉,都纷纷上前去扶两人起来,一同事见没什么大碍就随口笑道:“两公婆,没事也别在大街上秀恩爱,怎么能让老婆载老公呢?宋师傅真是太享福了。”
宋永泉起身没有说话,只是露出烤瓷牙笑了笑,见阳艾珠右手掌磨破了皮,便心痛地拿起来嘴吹了吹,见同事把车扶好,就笑笑地道谢。
“老宋,你这是干嘛呀,怎么能让老婆骑车?”吴德清像地底下冒出来一样,他正骑摩托车路过,远远地见两人倒下,就赶紧上前来看看:“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吴德清说着看了看阳艾珠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细滘医院。
“谢谢,不用了,只是擦破点皮,又没出血。”阳爱珠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车尾箱拿抹布擦了擦手,然后左手往后捋了捋额前的刘海:“我们乡下人可没那么矫情,以前干农活有时伤得比这还厉害,不去理它,三两天自然就好了。”
宋永泉怕吴德清继续误解,就露出烤瓷牙解释道:“这是罗君雨的妈妈,我们正要去周杰霞家里有事。”宋永泉说着,人渐渐地清醒过来:“你这是干嘛去?星期天也忙乎得东冲西突的,做老板就是不一样。”
“哪呀,什么老板不老板的,自己给自己打工,只是混点饭钱过日子而已。”吴德清说着笑了笑:“像你们上班多好,一个月有八天的休息,我们命苦,有时候连过年过节都忙得上蹿下跳。”他说着看看身边几位穿绿色冬装工服的人:“你们都是老宋的同事吧,瞧瞧,你们多自在,我还得半小时之内给客户把索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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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甜甜地睡着,就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到厨房洗了手再到客厅,见宋永泉在沙发上坐着,才缓缓地开口:
“中午吃饭时接道丹丹的电话,她说边缘爱失踪了,要你留意下她是不是回顺德来了。如果是,要尽快打电话告诉她,免得她们记挂。”阳艾珠说着给宋永泉倒了杯白开水,轻轻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年轻人就是爱胡思乱想,都快生产的人了,还那么不知轻重,真让人操心。”
“是什么时候的事?”宋永泉一边问一边把白开水一饮而尽,人才感觉到再一次清醒:“丹丹没事吧?”
“听说是昨天的事,丹丹和你孙子都很好,只是你老婆有点不妙。”阳艾珠说着顿了顿,见旁边的婴儿床在摇晃,知道孙子可能醒来,就起身掀开小蚊帐,把周斯邁报起来给他尿尿。
“她怎么了?”宋永泉听到女儿和孙子没事,紧张的心里顿时松了下来。
“琇品流产了,还好大人没事。”阳艾珠说着看了看宋永泉,见他没什么异样就接道:“丹丹说她昨晚整夜没回家,大清早一回来就感觉到不行,到卫生院一看,医生说她性生活过度,动了胎气,只能给她流产,才能保住大人的性命。”阳艾珠说着摇了摇头:“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真的是难以想象。”
宋永泉没说话,他幻觉着叶琇品应该是和老相好约会去了,才让他的儿子就这样夭折。他紧紧地锁了锁眉头,看着阳艾珠把周斯邁料理好,就起身道:“天意难违呀,什么都不用说了,丹丹和孩子没事就好。”他说着把茶杯放下:“我还是回去吧,即便是边缘爱要回顺德来,那最起码也要明天才到。”
阳艾珠礼貌地留他坐坐,说等吃了晚饭再走。宋永泉看了看墙壁的挂钟三点钟不到,就执意要回去休息。临出门时,他告诉阳艾珠,上班时间,可打公司电话转涂装车间要他接,其他时间他一般不会离开宿舍,打到门卫室,保安也会叫他去接。
下楼时,他心里暗暗庆幸又进了公司去上班,看来这个年完全没必要回去过,只是后悔那张卡被叶琇品缴去,觉得实在可惜,如果女婿和亲家公老冯的事真的需要用钱,再要从她手里拿回,那一定比登天还难。结婚快二十年了,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宋永泉却十分明白叶琇品的为人和秉性。只是看着女儿宋丹丹的面上,才和稀泥地过到了今天。
他出了楼梯口,见几个摩托崽在那待客,就扬手招了辆过来。待师傅问他要去哪儿时,他被寒风一吹,迟疑了片刻,决定还是去爱德城,觉得把边缘爱失踪的事,告诉弟妹陈清珍很有必要。毕竟在回四川老家前,边缘爱在她那住过两晚。